“郭先生不再试试此剑的锋利度?不妨拿些神兵利器来与此刃对砍?”
郭纵摇了摇头:“只看这短剑的材质,看似只是自铁中冶炼出来的少量精铁一般,可是我却知道仅仅是精铁完全无法与此短剑媲美,而能将这等材质打造成短剑、还能将剑身抛光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该是何等神技将此刃造就。”
“这等神兵,真是前所未见,不用测试我都可以知道,我府中没有任何兵器可当此刃一击,皆是一刀两断我也不意外。”
“哈哈,郭先生果是好眼力,郭先生口中的精铁应该是钢,可是我这短剑的材质甚至要在精钢之上,削金断玉绝不是虚话。”
“钢、精钢,这短剑的材质还在精钢之上?”郭纵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的心情又是一阵急剧跳动,这时却见王离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郭先生,这等宝剑铸造不易,甚至整个九州域外只此一柄,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要钢或者精钢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呢?”
“什么?”郭纵一听,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见了鬼一般似的看着王离,呼吸猛的急促起来,额头上的汗渍越来越多,点滴成小溪般流淌而下。
“司大大人,大人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郭先生你觉得我会是开玩笑的人么?”王离一声冷笑:“若先生觉得本司礼是开玩笑,那先生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郭纵深吸一口气。强自平复心中激动情绪,不住偷眼瞧着王离。
他眸中千变万化。终于与王离一拱手,只是却避重就轻的试探说道:“司礼,郭纵此前与乌家多有得罪,那时郭纵不知太师与乌家关系,若是知道断然不敢冒犯。”
王离冷哼一声:“你与乌家的恩怨我来之前就存在,我来之后你也停下了动作,这不算什么,郭先生。我今日邀先生过来只为一事。”
“太师请说,但凡郭纵能够做到,决不推搪。”
郭纵自知郭家以冶铁秘方和经营而立足赵国,有此家业,王离刚才所言若是真的,他说不定掌握的方术比他秘方强大百倍。
以他的能力和如今权势,手下丝毫不缺人。又有此方术,真要在冶铁行业插上一手,取代他郭家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王离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邀他过来商议,所抱的目的绝非是为了吞并他家业又或取代他而来,所以背后定是有其他目的。
王离略看郭纵一眼就知他已然将这老狐狸按下:“我有一种方术。可以大量冶炼出郭先生眼中的铁、精铁甚至精钢,我愿将此法交给先生,以此方术入得先生产业,日后此方术所产生的一切利益,我需得五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郭纵听着心头一跳,他先前就猜测王离有着强大的方术。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着王离说出来已经有些震惊,更惊讶的是王离愿意将此方术交给他。
郭纵略微深思,随即明白王离这话中含义:“太师,太师你只是提供方术,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具体冶炼和销售都是由我郭家,太师以此坐享五成利益未免有些太多了。”
“那郭先生你认为我该得多少呢?”
“三成!”郭纵咬了咬牙,偷眼瞧着王离挥着砍刀往下就是一砍,砍下了两成,若是与其他人谈生意,他说不得就是拦腰砍一半,可是这位王太师,他还真不敢这样,生怕将王太师砍的狠了。
王司礼麾下的冶铁工匠太少,高手也是有限,可是也架不住他去找别家,干脆将整个赵国王室以及诸贵族家的相关工匠都聚集起来都有可能啊。
王离与王室的合作他也是知道的,若真是这样,王离固然所得利益少了,可是真祭起这妙法,整个赵国谁还能架得住他?
不过这王离真要这样做,必定是分薄利益,同时即便是那般行事,想要再建起一个如他这样的冶铁产业也绝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这或许也是王离来找他的原因,郭纵如此想到。
“可以,那就这样说定了。”王离直接与他来了个答应,随即自一旁桌上拿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白纸来,然后分成两份,又拿出圆珠水笔在分别上面一处空白处添加了一个三字。
“郭先生,在上面签下你的名字,那日后郭先生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了,与我合作,我相信郭先生日后所得绝对是远超先生想象的。”
郭纵咬牙一砍,却想不到王离如此轻易的就应了,他猛的想起,王离设计出桌椅,以及其他,在与王室的合作中也只占了两成,这冶炼技术虽然比起桌椅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三成也是有些多。
不过事情到了这时候,话是他说出口的,三成已经应下了,对方又是王离,准备的还这般正式,也由不得他反悔。“三成就是三成。”
郭纵接过纸张和圆珠水笔,惊叹的看着这纸张和笔,仔细的读完每一个条款,只见上面的条款明确双方权力责任义务,却是一份再完美不过的契约书。
看清楚之后,他在上面用圆珠水笔笨拙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司礼,这纸张和笔墨的制法是否有方术?是否同样可以大量生产?若是可以,司礼什么也不做,一切交给我,我分司礼五成如何?”
“郭先生想得真是好,不过我们的合作仅限于钢铁冶炼,这纸张和笔墨你就别想了,这天下间的钱总不可能给你一个人占尽吧。”
“那真是太遗憾了。”郭纵脸上讪讪笑了一句,这如何不遗憾,这纸和笔墨的生意真做起来,说不得比起他冶铁的生意还大的多呢。
“这有什么,今次与郭先生合作也只是个开始,若郭先生做得好,能够让我满意,日后的财源又何止是眼前看到的这些呢?”
坐在一旁的凤菲将王离与郭纵的交谈全然放在眼中,一双美眸只看的要放出光来,原本王离说正事,她只道是什么正事呢?
谁能想到,今天就这么三言两语,未来邯郸大豪商郭纵三成收益就归了先生了,邯郸豪商郭纵的名声,天下闻名,谁不知他富可敌国,可是先生三言两语,毫不费力,就得他未来三成收益。
她经营歌舞团,也是个老板,自然不是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的那类人,深深知道王离这随手签的几个字意味着什么,如此只看得她心神摇曳不止。
“好,此事既成,接下来倒是有另一件要事与郭先生说。”见郭纵签字,事情一成,王离收回一份,又笑着与他说道。
“还有要事啊!”郭纵想着刚才这件要事,心道一件就让他够呛了,还来?
“哈哈!”王离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正色道:“听说郭先生家中有位女儿名为郭秀儿,年轻貌美,贤良淑德,还待字闺中未有许人?”
只听王离这么一说,郭纵心中一阵错愕,一旁的凤菲也是如此,心道你莫不是看上了郭秀儿,看上了就如此直接索要么?
却听王离继续说道:“我有一位与我同乡的客卿,名为项少龙,先生可听说过。”
“项少龙?”王离将话说的完全了,郭纵与一旁的凤菲才听的明白,心道误会,郭纵忽的眼前一亮:“可是当日与司礼一同来邯郸,五十破八百,前段时间又接连将灰胡和嚣魏牟都擒杀了的项少龙?”
“不错,正是这位项少龙,不过先生知道的还少些,我的这位客卿,国君已经几次与我征调,希望他出仕,只是因为我有些事情需他去做,暂时离不开他,所以一直没放手。”
“不过近日,我已经准备向国君引荐,而且前些日子廉颇将军回邯郸时我曾与他提起项少龙,一番说合,廉颇将军已经答应亲自教授他军略。”
“我的这位客卿,来日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定然是我大赵支柱,如廉颇将军和李牧将军这等人,而他偏偏此时还未有妻事。”
“所以听得先生家中尚有一女,贤良淑德,年轻貌美,本司礼有意与他为媒,却不知先生愿意否?”
“国君征调,廉颇将军传他军略?”郭纵听着王离此言,眼中精光一连几闪,待到听完全之后,满脸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一般的神情。
“司礼大人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如此,郭纵岂有不愿之礼?”
“郭先生也有意便好,只是我尚且不知少龙是否会满意,郭先生且寻个机会邀他去赴宴,间歇让秀儿姑娘在他面前露上几面,若是我那少龙觉得可以,那此亲事就说定了。”
“此事若成,刚才那一份契约中,我愿拿出一成与他作聘礼。”
“一成?聘礼?”郭纵与凤菲同时惊呼道,王离为了自己门下一位客卿竟愿出如此大数字的聘礼,竟是如此看重?
郭纵心道这项少龙竟得王司礼这般看重,此时前途已然不可限量,若能拿下为自家女婿,那可当真是要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