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暄看着眼前对自己伸出手的男子,心中感激莫名,不过她不想让他因救了自己,而受到牵连。
眼睑微垂,睇着端木暄还算得上清秀的面庞,“只要你肯伸出手,我便带你走!”冷魅一笑,姬无忧讪讪道:“皇上若要发火径自让他发去,本侯爷无惧!”
眼底漾着一缕笑意,端木暄再次臻首轻摇:“暄儿自知命薄,不想连累侯爷,今日之事,我不会与第三人提起。”
拐带皇上后妃,那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不远处,内侍太监庞海带着几个宫人一路走来。
转过身来,看着已然来到神情的庞海,姬无忧笑问道:“庞大总管所为何来?”
对他恭了恭身,拂尘一甩,庞海对端木暄行礼,后又对姬无忧恭了恭身。
一礼毕,他身后的宫人们皆都福身行礼:“奴婢们特来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更衣。”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赫连飏说过,今夜,她当侍寝!
是夜,翌庭宫。
并未选择宫人们备好的寝裙,端木暄青丝寂然,身着一袭暖黄色雪纺裙装,步履轻盈的步入恩泽殿。
今夜,她要奉旨侍寝。
这于世间万千女子来说,堪当梦寐以求四字,但她一路走来,始终眸华低敛,从未抬头。
殿内,芙蓉帐内绯色妖娆。
龙榻之上,两条赤裸的身躯火热交缠。
时断时续的低吟声随着动作起伏而愈发高昂,终至,一声高亢的吟哦声后,动作停止,殿内只缭绕着欢爱过后的独特麝香味道,还有当朝君上粗重的喘息声。
她该庆幸皇上迁怒她的方式如此特别,竟是封她为后,这才使她得以穿衣近殿。
如若换做是美人身份,只怕此刻早已寸缕不着,被人裹起送入殿内。
庆幸,只是于她。
是的,她庆幸此刻自己是身着衣缕的。
所以在看到方才那幕香艳的春宫戏码时才不至于太过——无地自容!
此刻,宫中无人不知,她只一夜为后,明日便将成为大楚后宫里的第一废后。
只是,她只想平静而活……
难道这都有错么?
手中,紧紧攥着的,是那块墨绿色的玉佩。
忆起玉佩的主人,脑海中闪现今日在初霞殿中昶王的冷酷嘲笑,端木暄攥着玉佩的手更用力了些。
芙蓉帐内静窒许久,端木暄知道皇上在看她,紧握着的手松了下,她施施然行礼:“暄儿参见皇上!”
对他,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想过要自称臣妾!
慵懒的横卧榻上,看着龙榻前敛眸而立的女子,赫连飏轻浮的捏了把身侧光裸的美人:“皇后既然到了,一起来玩儿如何?”随着他的动作,枕边如花似玉的美人嘤咛一声,娇羞不已。
看都不看身边之人,他倾身靠外,探手一抓,握住端木暄的皓腕,随即,用力一扯,只见端木暄一个踉跄,整个人被他带入怀中。
注意到她,是两年前的事情,在这两年里,他想方设法讨太后欢心,却总是不得其法,倒是她做的不错。不过只是不错,她却并不为他所用!
她的底细早已清查,不过是个小小县丞的女儿。
今日,他要让她知道,他是君上,是天,世间女子皆要为他所倾倒。
他要让她知道,与他的嫔妃相比,她差的太远!
呼吸起伏不定!
她,仍是眼睑低垂!
眸华一闪,丹凤眼微眯,赫连飏伸手攫住她的下颔,用力抬起,让她直视自己。
明眸粲然,静静凝视着赫连飏,见他倾身上前,端木暄反射性往后仰头,却不期直接被他压在龙榻之上。
浓郁的麝香味弥散开来,感觉到他整个人压在身上,端木暄微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不管过去几年如何自持,毕竟,她还未经人事。
“原来你也有怕是时候,不过你放心,朕会轻轻的……虽然姿容稍欠,不过抱起来感觉尚好。”满意的捕捉到她眼里的那丝惊慌,嘴角邪佞一扬,赫连飏整个身子压下,伸手扯住端木暄的襟带!
看着赫连飏近在眼前的俊脸,瞥见他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端木暄心下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