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与李芷芸在武夷山过得七八天,腿伤也就养好了,两人收拾包袱与方丈主持、首座等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到了一处市集购了两匹马,然后就直奔陕西的华山,正是:花落愿随流水去,但随波涛舞荡漾。茫茫红尘痴儿女,情缘翻滚千重浪。两人在道上停停走走,不一日便进入陕西的辖地,来到了一处府谷的乡城,其时天色尚早,两人便各自牵着马在大街上游逛着,李芷芸毕竟女孩心性,到每一处滩位都要好好把玩好一阵,方才罢休。杨清风却心事重重,慢慢地跟随她的身边,看了眼前这俏丽、可爱的她,嘴角微微一笑,他此时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小师妹的倩影,将近一年没见到小师妹了,再次见面不知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打闹顽耍么!正出神间,街上传来了一阵喝叱声:“快滚开,快滚开……”只见一个恶汉,富家家仆般的打扮,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边走边挥动着手中的长鞭,看到谁闪得慢的,便一阵乱抽。街上的行人纷纷抱头鼠窜,后面便是几个人佣着一个面目可憎的恶少,大摇大摆地走着。
杨清风向旁人打探了,原来这恶少便是本县令的公子,平时便在城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人敢管。杨清风到李芷芸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引着马到不远的客栈,栓了马。刚好那恶少也过来了,看到了杨清风身边的李芷芸,先是一楞,双眼发光,喜上眉梢,对下人使了眼色,就向李芷芸奔来,笑迷迷地道:“呦,好漂亮的小妞,本少爷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杨清风见状拉过李芷芸的手,道:“芸妹,咱们快逃。”两人一道烟似的从那恶少身旁掠过。那恶少和众打手家奴看了哈哈大笑,恶少指着逃跑的两人喝道:“这两个娃娃,见了本少爷就跑定然有问题,与我抓回衙门,好好审问。”众手下都齐道“是”,恶少与众家奴拼力追赶,杨清风与李芷芸尽拣荒僻的小路处走,恶少众人就紧紧地追赶着,左赶过一条道,右赶过一条道,渐渐地追到郊外的山林中去了。杨清风与李芷芸逐渐地放慢了脚步,那恶少看着就要赶上,心中狂喜,气喘吁吁地道:“兀那两个娃娃,你们还想跑掉么,快停下来,随本公子走。”
杨清风回头看,此处已是荒无人烟的郊外山林了,拉了拉李芷芸的手,装作跑不动的样子,道:“芸妹,不跑了,真跑不动了。”然后坐倒于地上,恶少看着两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骂道:“你这两个兔崽子,累死本少爷了,奶奶的……”众恶奴把杨清风与李芷芸团团围住。那恶少把手上衣袖圈起,又骂“干嘛跑呀!想累死本少爷么?小妞、本少爷叫你,是瞧得起你,知道么?还跑……”杨清风身子缩了缩,一副惊恐猥琐的样子,道:“咱们不是看到你公子爷跑的,咱们是没钱使了,心里着急跑出来寻些银两去投宿客栈的。”那恶少奇道:“跑到这里来寻银两?这里有宝藏么?”话刚完,只见“噗、噗……”数声,杨清风以指代剑使出“玄天剑法”把众恶人瞬间全点倒了,左手扯住那恶少的衣领,右手“啪”的一声煽了他一耳光,“你奶奶的,你们一个个不是大老爷财主么。”“啪”的一声又煽了他的另一边耳光,那恶少被打趴于地下,想动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哭道:“少侠,饶命呀,饶命则个……”李芷芸“咭。”地笑了一下。
杨清风对李芷芸道:“芸妹,你到林子外面等我。”李芷芸:“干嘛呀?”杨清风:“我要把这些人赤条条地挂起来,让府谷的老百姓好好地看一下平时欺负他们的这些人的臭皮囊,是怎生模样。”李芷芸脸上一阵晕红,一阵小碎步跑了出去。杨清风把这些躺在地上,呼天嚎地的人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然后用脱下的衣服把他们全吊在树上。然后骂道:“你们听好了,以后不许再欺负当地的老百姓喽!不然就不是今天这样把吊起来小作惩戒而已,”‘喀嚓’的一声,把一棵小树拦腰砍断,又道:“而是像砍断这棵小树一样,把你一个个把你们送到阎罗王那里报到,听到了没有?”众人都大呼:“听到了、不敢了,不敢了……”然后又哀求杨清风把他们放下来。杨清风拍了身上的灰尘,把从这些人身上搜来的银两包作一包,拎了出来。
两人慢慢地回到了客栈,心情都极愉悦,李芷芸想着:今天为此地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杨清风不一样的脾性,真让她有种说不出痛快。店小二热情地过来招待,两人订了房间。旁边颇为喧闹,留意一听:他们在谈着今晚将要在万家庄举行的武林盛事¬¬——陕西“护商联盟”一老者娓娓道来:“如今的世道越来越难做买卖了喽!看这届护商大会有何对策吧,唉……”旁边的众人也不停地嗟叹不已,然后又不停地嚷嚷:“拿酒来,快拿酒来……”这些外表看来都是些做买卖的生意人,因为情绪不好,在此聚酒谈天,好像也在等着天黑去参加什么“护商盟会”的。其中一个衣饰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人群中道:“可不是嘛,这世道简直没法过了!上月我布庄运一批布料去江西,货物被劫去也就算了,同去的苦工,脚夫,一个没伤,我陈家聘来的家丁,管家,保镖却全断了一臂,成残废人。唉……”他身旁的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相貌猥琐的男子道:“老陈,兄弟比你更惨了,你知道吗?几天前的夜晚,老夫与夫人睡至半夜的时候,不知如何,天上掉下无数火把,把我们全庄都烧起来,人是全逃出来了,可是、可是老夫这大半辈子的基业,就这样全毁了,要不在外面还有一点存款,老夫全家恐怕要在街行乞了。”道完不禁眼泪潸潸。那老陈的手掌狠狠地在桌“一拍,骂道:“这些接连发生的事,定然便是那白莲教的教徒干的,他娘的,这白莲教的信徒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说什么贪官,贾商坑害百姓云云的,放他娘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