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衣兰院’变的空空如也。十多个人,她拦都拦不过来。
最后干脆也不拦了,衣衣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这几个人把房间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然后呢,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王妃,请跟属下走一趟。”焱恭恭敬敬的给衣衣拱手施礼。这是他第一次给衣衣这么正经的行礼吧。难不成,也是最后一次?
看来,萧逸墨这次要玩大的了。
是把她赶回娘家,还是直接打入天牢?
嫌她这么久以来一直隐瞒他,还是,他查出了自己去晚月楼的事?进皇宫的事?
衣衣想不出理由,因为若是真的算起来,任何一个理由都足以让萧逸墨置她于死地。
衣衣耸耸肩。走一趟就走一趟吧。到时候看是不好,她不是还有轻功嘛。
反正也没有绑手绑脚,想逃还是很容易的。
跟着焱走出了衣兰院,他并没有走向萧逸墨的院子。
墨王府很大,院落多到衣衣数不清,而她也没有心思挨个去数。但是,她知道萧逸墨住的那个院子,而如今出了自己的院门,则走向相反的方向。
“焱侍卫,我们这是要去哪?”衣衣和影儿一同走着,前面焱侍卫带路。
焱回头,卖了个关子:“王妃,到了您就知道了。”
天牢?刑房?小黑屋?
衣衣也不敢再往下想。那萧逸墨该不会想把她拖到无人的小胡同然后就地正法吧?
诶呀,衣衣你怎么就不往好处想一想。说不定,萧逸墨是想赏你呢?
可是,有这样奖赏的吗?反正她上天入地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焱走到了一个装修华丽的院落门口,停了停。
“王妃,就是这里。属下带您进去。”
衣衣抬头看去,这个院子比之前她住的那个小院要好很多。门额上面的牌匾写着四个大字:‘踏雪寻梅’。
影儿拉了拉衣衣的衣袖。衣衣转头
看着她。
“小姐。”影儿覆在衣衣的耳边,轻语一句:“这门匾可不好重新换。”
衣衣单手扶额,这丫头脑子里天天想些什么呢。闲着没事换门匾干嘛,衣衣无奈的朝影儿翻了翻白眼:“就算好换,也轮不到咱们来换。”
这么好的地方,肯定是萧逸墨的书房雅苑什么的。
果然,一踏进院里面,就感觉到一股大气。衣衣总是觉得,很大的地方,就显得大气。所以,也可以理解成,这个地方,果然很大。
院子的中间有一方池塘,池塘后面还有假山。不远处,花园楼阁,凉亭水榭。怎么看,这里都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衣衣在心里羡慕嫉妒恨:萧逸墨啊萧逸墨,你可真会享受啊。
焱带着衣衣走进了前堂,萧逸墨果然站在那里。
“王爷,王妃来了。”焱说完,看见萧逸墨点了点头,便躬身退了下去。影儿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一脸疑惑的衣衣,和背对着衣衣的萧逸墨。
“喜欢这个地方吗?”萧逸墨回过头来。衣衣从皇宫回来之后,并没有换衣服。所以,她此刻的模样,是萧逸墨所喜爱的。“这里比你那个‘衣兰院’要好很多。”
切!衣衣暗暗翻了翻白眼,鄙夷一句:“王爷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炫耀这一处院落吧?虽然人都希望自己住在一个舒适的好地方,但是,只要心情好,住在哪里都一样。”相反,住在这里,如果心情不好,她自然也不稀罕。
萧逸墨一反常态,没有生气。他背着手,走到衣衣的面前,对她说:“即日起,这里就是你墨王妃的住处。”
什么?
衣衣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逸墨。
“你,开什么玩笑。耍我很好玩是吗?”
“本王说的是真的。”萧逸墨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衣衣还是无法相信。
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
一向视她为眼中钉的萧逸墨,怎么可能忽然一下子对她这么好。也难怪衣衣会不相信了。
“你不是以前的严羽衣。”萧逸墨没有理会衣衣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说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本王是信了。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严羽衣大不相同。纵然长相一样,可是,你的变化太大了。”
“然后呢?”衣衣哑然。
“之前,是本王误会了你。凝香的事情,在没有查出事实之前,本王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当然,如果事情真的与你有关,本王也决不姑息。”最后那句话,才像他萧逸墨说的。
“然后呢?”衣衣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无法接受事实。
“踏雪寻梅,是墨王府最华丽的一处院落。本来就是留给未来王妃的,而今你住进来,也可谓名副其实了。”萧逸墨说完,走到前堂门口,看着院子里面的凉亭。他曾经想过,和他未来的王妃,一起在凉亭里面饮酒作诗,一起在池塘前赏花弄月,一起走过春秋和冬夏,一起迎接朝阳和日暮。只不过,他从未想过,住进来的人,会是严羽衣。
“我可以说不吗?”衣衣有些哭笑不得。她承认,她喜欢住好地方。但是,是不是住在这里,就意味着她以后没有机会半夜溜出去去晚月楼找月梨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没有办法去皇宫寻法宝了?
如果代价是这个,她宁愿不要住在这里。
“不可以!”萧逸墨霸道的转过身来,指了指房内的摆设:“这里的摆设,和你的‘衣兰院’一样,东西也都是你以前用过的东西。”
“可是……”衣衣一咬牙,“可是我不想当笼子里的金丝雀。”
“本王说过干涉你的自由了吗?”萧逸墨歪着头,看着急得想跺脚的衣衣,一丝邪魅的笑容挂上嘴角,“你只须住在这里即可,其他的事情,都和以前一样自由。”
“那……”衣衣抬眸看了看萧逸墨,本来不想说,可是又不能不说,狠了狠心,衣衣再问:“那,你以后是不是也不会来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