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无光,冷风浇熄了星辰,雪絮飘忽不定,转而落寞消沉。倾城山附上了一道洁净的白,似乎在冬寒间深睡了去。然而,在山上的走到间,一群弟子正交头接耳得凑在一起,各个呈现出惊讶的神情。
李紫苑满怀喜悦,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得到的白卷交给秦若水(石木汐)她们,然而当她正要回闺院时,来来回回的弟子,无论男女都对她投掷了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小言唏嘘。这让她很是惊讶,这些人究竟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竟然提胆子对自己如此无礼。
李紫苑紧持着白卷,侧脸横虚眼,强势地冷道:“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走走走...”个别弟子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便催促道。
其中也有些弟子仿佛感到了解脱一般,心想着再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了,便直着嗓子,刚道:“凶什么凶,李紫苑,真是装得一位好千金,骗了我们这么久。本来还以为你真是当今丞相的掌上明珠,没想到你同你爹一样,都是那个冒牌货!还天天这样仗势欺人,你也只不过是你爹的一枚棋子,还真以为你有多大权势了?”
李紫苑听到后不自觉的慌张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秦若水那群人会出卖自己,但她更不会相信,自己的爹会将这些负面消息扩散出去。李紫苑一手掐住那名嚣张弟子的名字,浑身散装令人畏惧的杀气,那气息卷起了她的裙摆,吹散了她的发絮,却坚定了她冷眸里的威严。
“说!谁告诉你的。”
“放...放开!”那名女弟子挣扎着,周围相伴的一些弟子想要帮忙,却被李紫苑的眼神吓退了去。
“说!”李紫苑的手掐得更紧了些。
“咳咳...放...救命.”那名女弟子一把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的手心中印了一道符,随着她含着救命,那道符文立即亮起了红光,顺时李紫苑觉得自己的手产生火辣辣的刺痛,不得已放开了女弟子。
其余围观的弟子扶起了女弟子,问道:“你没事吧!”
女弟子摇摇头,然后慌张地说道:“多亏了秦公子的符文,”接着,她又提高声对着李紫苑说道,“你再往前去些便知道了,是名叫秦若水的公子告诉我们的,不管我们的事!”
“不可能!”李紫苑听到后简直不敢相信,怒容之下汇聚了金光灵力,想要好好教训这名胡言乱语的女弟子。
“是真的,请丞相千金高抬贵手啊。”
“就是啊,这是真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是啊,紫苑小姐,就在闺院附近的个巷口呢。”
其余的弟子也纷纷惊恐地跪下说道,李紫苑立即甩袖快步飞跃,内心慌乱无章。此时正在独自散步的秦元鹊恍惚间看到了李紫苑身影,看她那番凝重的神情不免有些疑惑,再加上周围来回蠢动的弟子,更是让他有些担忧,便自言自语道,
“该不会,那李相权又要耍什么花样了吧。跟去看看好了,哎,反正也在寻那吃饱了...就当消化消化好了。”
秦元鹊略显无聊,想要去探探可有什么新奇,也能趁早防备,免得李相权识破了石木汐的身份,想要对她不利,毕竟血子少了石木汐已是半成品,若让他误以为石木汐是幸存者,必定会将石木汐的血液抽干。
想到这里,秦元鹊不禁浑身颤抖了起来,立马决心前去探个究竟,匆匆步伐,缓缓冷雪,秦元鹊在夜雾朦胧间看到了李紫苑微微颤颤的背影。而在离他更远处的一堆人烟里围绕着一名消瘦的男子背影,秦元鹊不禁觉得那人有些像石木汐侨扮的秦若水。
“奇怪,小水不应该在寻那歇息着么,怎么跑这来了?”
秦元鹊远远嘀咕着,想要去探个明白。
那人群间弥漫着讥笑嘲讽,让整个落寞的冬夜变得更加的阴冷,让人心寒骨裂,让人淡漠不言。
“秦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当今丞相是假的,而且还偷偷和美人洞房,才生下了李紫苑这个杂种?”
“天哪,秦公子,我就说嘛,你这样仪表堂堂的人,怎么会和李紫苑那样的姑娘凑在一起,落为一丘之貉,原来,你是在当卧底,才套出了这天大的秘密啊。”
“哈哈哈,当然,我怎么可能和那种鄙人沦为朋友,开玩笑,就是她李紫苑再修炼个千百年的,我也是不会看她一眼,还朋友呢!”秦若水(石木汐)的声音在此间贯彻着李紫苑的心扉,如同万箭穿心,刺痛难以言喻。
本来李紫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那真的是秦若水,毕竟黑夜朦胧,雪漫天黑,单凭背影实在不能肯定。但听到了那柔水之音,越发得觉得像了,紧接着又听着他大肆宣扬着自己的秘密,满语嘲笑。一怒之下,更没有什么心思镇定,心想着当日明明是他第一个说要守住秘密,绝对不吐半字,然而今日,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傻漫天真,什么同伴,什么情谊,都是无稽之谈!
李紫苑身体颤抖着,手里的白卷皱成了一团,被她化为灰烬。
当她准备集气抨击那一团弟子,上前问个究竟时,
在她手腕上的翡翠玉环闪烁了起来,李紫苑一惊,那是她娘亲赠与她的礼物,曾是正的李相权给予她娘的定情信物。本要在新婚时,为她娘亲带上,但却再也没那样的机会。
环若亮起,则说明佩戴的另一人危在旦夕。李紫苑的咬着嘴唇,冷看着那一面面讥笑的的嘴脸,和幸灾乐祸的话语,强忍下了自己孤傲的心,毕竟,她现在只剩了她的娘亲。
“喂...哎.李.....”
正赶来的秦元鹊想要问李紫苑发生什么时,只见李紫苑化作一阵清风,忧心忡忡地归往桃林岛。
“什么嘛...哎...还是我这个凡人好...不用变来变去的。”秦元鹊自嘲道,然后往着那弟子群边走去,谁知李紫苑刚一走,那群人也慢慢散了去。带着疑惑的嘈杂声,从他身边走过。
而那像秦若水(石木汐)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他一手逮住了一名弟子,懒散地皱眉问道,“小哥,你们刚刚在那干嘛呢?”
“嗯..?我也不知道...哎...干嘛来着,我记得有很震惊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弟子恍惚的挠挠头,一副深思的表情。
“你这手上...”秦元鹊看着发现他抓着那名弟子的手上有个正在消失的符文,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向那名像秦若水(石木汐)的人追了过去。
步步紧促,秦元鹊追着追着就来到了下山的道上,他隐隐约约看着那人解开了自己的发带,轻轻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披上了黑袍,戴上了反着微光的面具,离开了倾城山。
秦元鹊保持距离跟着,以免自己微薄的凡人俗息被发现。他透过密林,一步一步靠近着熟悉的地形,他曾在这里住上了百年,带着那些自命不凡的神医做‘蛊’的傀儡。
秦元鹊轻步慢行,看着那人停在了树林深处,而在那人面前出现了一道鬼魅的粉气,琪琪的腹语出现在此。
“姐姐,可都成功了?”
“当然,多亏你的咽喉,我才能模仿石木汐的声音。现身吧,我好把这咽喉还给你。所幸你还记得,在外不得叫我身份。”
“哈哈,你可有取笑我了。”
秦元鹊眯着眼,藏在树后,仔细看清楚了琪琪的面貌,发现她正是当年的左堂主,琪琪。紧接着,他发现那洛姬慢慢摘下自己的面具和帽檐,微薄的光洒在那娇丽的侧脸上。洛姬将绑着胸的束带用法术抽了出,妖娆丰腴尽显其中。
秦元鹊睁大了眼,瞳孔紧缩,恍惚间一闪神,手指稍稍用力,碰响了枯老的书皮。
“谁!”琪琪灵敏地向声响处转头。
秦元鹊立即挥了几道真气行针,封住了自己的气脉,并向四周挥针制造声响,不管怎样,这里毕竟是临近魔窟的地方,寡不敌众,只能逃走。
“呼...看来只是一些夜里觅食的魔物。”琪琪看着那些草丛间的微动,没有感觉到什么气息,便说道。
洛姬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便说道:“恩,并没有什么气息,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倾城山了。”
“姐姐这次回去,岂不是一个人住房里了?不免的有些孤单吧?多希望你能回来啊。”琪琪有些失落地说。
洛姬望着自己阁楼的方向,笑道:“哈哈哈...快了,哎...我也希望能尽快回自己的月灵阁”
而逃之夭夭的秦元鹊没想到,一切真的被他料中,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和魔界勾结,想要陷害石木汐,他更是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元鹊紧缩着眉宇,冷冷空问:“林景月!你究竟为何如此对她?!”
——次夜,吾愿为君谣仙乐。会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