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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惨死,玉竹失踪,王宫上下人心惶惶,寒梅扇和冷爵傲两个更是急得要命。王后心神不宁,恐慌不安,灵儿惨死道居,可以肯定玉竹一定是在道居出事。王后很后悔没有把道居的另一个秘密告诉玉竹,如果玉竹除了什么事儿,她会自责一辈子。

「浪迹,浪迹。」王后在竹园里大喊,一年一度的雪季很快就要来临,落下的雪花大瓣大瓣。

一个白色身影在竹园里飞舞,姿态优美至极,轻点竹叶落地,俊美绝伦,雕刻般五官分明,看起来放浪不羁,眼里不经意流露的精光便知此人不可小觑,薄唇荡漾着炫目的笑容。

浪迹微微屈身道:「王后有何事吩咐。」

「你已经知道宫中现在恐慌不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宫命令你找出竹儿。」

「王后对蓝竹王妃不是一般的疼爱,难道王后真相信她能查出真相?」

「本宫不想她出事。」

「是王后把她卷入这场复仇的阴谋,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

「她心里也有仇恨。」

「拜王后所赐。」浪迹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后。

「够啦,当下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她。」

「是,卑职告辞。」浪迹旋身飞入竹园深处。

「大师兄,你说二师兄会不会出事?」

「二师兄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出事。」

「都不要吵了。」玉素怒拍桌子大吼。

「师父,徒儿愿前往王宫一趟。」玉寒书神色凝重,他觉得方绝是凶多吉少。

「师父,徒儿愿与大师兄一同前往。」

「哼,现在王宫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是有进无出。」

「师父,难道我们撇下二师兄的安危不顾吗?」

「当然不是,我们不能蛮干要智取。」

「庄主,一个蒙面黑衣人送来一个木匣子。」一个小锣跑进来。

「黑衣人呢?」玉寒书问。

「飞走了。」

「你们这群饭桶,为什么不把他抓来。」玉寒书身旁一个丑陋的女子怒道。

「我们,我们」

玉素看着地上的小木匣子,心儿不安的一阵狂跳,玉寒书已经猜到匣子里装着什么,心痛的跪倒在地。

「怎么了,大师兄。」丑女子问。

一旁的一个师弟推开报信之人,打开木匣子,「啊,二师兄。」

木匣子里盛着方绝的人头,「二师兄」丑女子扑上去大哭。

玉素跌坐在椅子上,握紧拳头,丑女伸手去捧方绝的脸,玉素一掌把木匣子关上。

「师父」

玉寒书拉开他们,木匣子冒白烟,连同方绝的人头一起腐烂成一滩血水,血水很快化为烟雾,呈出一封信。

玉素伸手,信被吸入掌中,打开来看,心中曰:「淫者,亡也。」

玉素脸色铁青,玉寒书他们不知道心中到底说了什么,看玉素的脸色,一定不是好事儿。

玉素掌心燃火,信件化为灰烬。玉素起身,看着他们说:「绾兰有难,你们快去解救,记住,救不出她就直接杀了她。」

「师父」女子不解,玉寒书转身走出房间,他们也跟着出去。

玉素自语道:「死而复生,重现江湖。」

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给玉竹把脉,然后开药,玉竹抓住她的手问:「我的孩子?」

「他没事,你多休息。」

玉竹听了,松了口气,「这是哪里?」

女子没有回答,整理好她的医箱,跟着一个青衣女子出去了。玉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蚊帐上粉红梅花,被子上也绣着粉红梅花。玉竹想,这个主人很喜欢梅花,尤其是粉红色的梅花。

玉竹想到方绝,虽然恨他,可是在危难之时,他竟然舍命救自己,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但是心已经原谅他了。玉竹试着支撑起身子,白衣人突地闪到床边,玉竹吓了一跳。

「你」

他换了一个面具,不过还是很恐怖,玉竹真是佩服那群丫头,天天跟一个戴着恐怖面具的主子生活,怎么受得了。

「躺下好好休息。」男子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听来没有恶意。

玉竹咽了一口,扯出一抹微笑,「谢谢你救我。」

男子一怔,看了玉竹一眼,转身离开。玉竹舒了口气,除了两只眼睛,脸部其他部分全被面具遮住了。那两只眼睛幽深而寒冷,他的声音磁性却含有一丝冰凉。

玉竹心里奇怪,道居地下藏着这么一个怪人竟然没人知道,那么王宫里曾今发生的一切是否跟这个怪人有关呢。玉竹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如果有关,那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相当危险。

闷在着地下室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她失踪。玉竹心里难受,因为自己的好奇,害死了灵儿,面具男子武艺高深,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这仇只怕是难报了啊。

想着想着,玉竹就睡着了。看着玉竹熟睡的模样,面具男子轻轻叹了一声,转身对身边的丫头说:「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妖娘知道。」

「是,少主。」

玉竹不小心动了胎气,把许秋可是折磨怀了。上吐下泻了好几天,现在躺床上,有气无力的,冰寒王子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边。

「娘子,来,把汤药喝了。」冰寒王子温柔又心痛,本来许秋就瘦,这几日更是瘦了不少。

许秋闻到那汤药就胃液翻滚,忙推开,「我不要喝啦。」

「娘子,不喝

怎么行,来,乖嘛。」

「我说了,不喝。」许秋一用力,汤碗落地而碎,汤药撒了一地。

「王子,发生什么事儿了?」冰南听到碗碎的声响遍急忙冲了进来,看见地上的狼藉。

「我不小心把汤药撒了,叫丫头收拾一下。」冰寒王子起身走出去了,许秋本想叫,话到嘴边被咽回去了。

冰南看了许秋一眼,转身出去叫丫头。冰寒王子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如此体贴细心,他是真的爱上许秋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许秋的心不知不觉也被他给俘获了,然而女人就是女人,尤其在生病的时候,更需要他人的耐心溺宠。

许秋有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种不能用汤药可以解决的病痛,让她的心就更烦更乱,脾气更是火爆。

「王子,大王传来密函。」冰北呈上一封密函。

冰寒王子接过打开来看,邹起了眉头,看了冰寒王子的表情,他们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冰寒王子把密函递给冰东,冰东把密函火化了。

「你们两个赶回男尊帝都,一定要抢在薛石轩之前找到医典。」

「是,王子。」冰北和冰东应了一声便飞走了。

「王子,那我们还继续耗在这里吗?」冰西问道,他看出冰寒王子对许秋是动了真心,要不然这一路不会寸步不离的陪着许秋,保护她,怕她受伤害。可是她却总是对他不冷不热,有时态度相当恶虐,可是冰寒王子却依然温情脉脉。

「你和冰南留下来保护她,我要回冰南国。」

「王子,这里有卑使一个人就够了,叫冰西陪你吧。」

「是啊,这里还有柳翰两位高手,就让卑职护送王子吧。」冰西不喜欢许秋,所以叫他留下来保护她,还不如陪冰寒王子回国。

「那好吧,即刻动身。」

「王子,不跟许姑娘道别吗?」冰南微低头,他知道刚才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冰寒王子轻叹一声,「不用了。」

「卑职恭送王子。」冰南单膝下跪,冰寒王子和冰西越过窗户,一闪便不见了。

冰南来到许秋的床边,见许秋冒汗,紧紧邹眉,面部表情很难受,她做噩梦了。冰南想摇醒她,刚一伸手,许秋猛然竖起身,大喊一声「不要。」

「许大人。」

许秋睁开眼,呼吸急促,全身冒汗。

「许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以给我倒杯水喝吗?」

冰南转身给许秋倒一杯茶水递上,许秋端茶杯的手颤抖,就要滑落,冰南接住,「大人体虚,还是卑职喂大人喝吧。」

「谢谢你。」

喝了茶水,许秋的呼吸平稳下来,她的样子是想压制泪水,可是越是压制,泪水越是凶猛外流。

「大人」

许秋擦擦眼泪,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翰爵士他们可回来了?」

冰南心里无奈的叹息,都病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要强撑着,他们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份了,为什么她还要那么要强,不露出一点女子的脆弱。

「大人饿吗?」

「不饿,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冰南本想劝劝许秋,话到嘴边,摇摇头,默默退出去了。冰南不了解许秋,也读不懂她为什么把自己整得这么疲惫。

「冰寒王子呢?」许秋走出来问道,冰南发愣没理会她。

许秋走过去推了一下冰南,「思春啊?」

「哦,大人请坐,我叫丫头给你弄些点心。」

「不用了,我是真的不饿。」

「哦。」

「我问你呢,冰寒王子呢?」

「王子,王子」

「王子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许秋抓住冰南的手臂,神情担心又紧张。

原来她心里是喜欢王子的,可是为什么他在的时候,对她柔情的时候,她总是不理不睬,甚至恶言相向。这会儿不见着了,又是这副担心紧张的表情。

「你说话啊。」

「哦,大人,大王密函速招王子回去,所以」

「王子回冰南国了?」

冰南点点头,许秋只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猛的敲击了一下,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大人,你没事吧。」

许秋抓得更紧,冰南吃痛的邹眉,「他没有留下书信莫?」问这句话时,许秋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冰南实在是不想点头了,可是冰寒王子走得太急,除了交代自己好好保护她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大人,天冷,你回房歇息吧。」

「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许秋咬着嘴唇撇过脸去,他对自己已经很好了,是自己处处迁怒他,回去了也好,不久她也要回去了,回到那个没有他的21世纪。

「秋儿,你怎么下床了?」翰墨林和柳坤从外面走进来,脱下风衣,来到火盆边。

「怎么哭了?」柳坤的眼睛可真是好啊。

「我醒来,见你们不在,所以」

「哈哈哈,这样才像个女人嘛。」柳坤一手揽过许秋的肩膀。

「冰寒王子呢?」翰墨林看了看,不见冰寒的身影,他不是怪爱缠着许秋的嘛。

「刚收到冰南王密函,他回去了。」许秋淡淡地说,他们三个却听出她的不舍和失落。

「秋儿,按照你的吩咐,全办好了,你身体不适,我们休息一天,后天回帝都,能吃得消吗?」翰墨林看着瘦了不少的许秋,心里不怎么舒服。

「我没事了,已经全好了。冰南,你去通知大伙,今晚准备好一切,我们明日启程。」

「秋儿,不要硬撑,王子他们还能控制大局。」柳坤蹙眉道。

「你愣着干什么,去啊。」

「是,大人。」冰南和翰、柳两人交换个眼神便出去了。冰寒王子的不辞而别对许秋来说,太令她不解,令她气愤了。

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滚爬着进了绝世庄,撞到刚要出门泡妞的冷情,一把抓住冷情,「三师兄,不好了,有个戴面具的人向庄里杀来了。」

冷情丢下伤者,飞身出去。

「你是什么人?」

白衣面具男子转过身看着冷情,那面具十分狰狞,冷情微微粗了一下眉。

「叫花如雪出来。」

「哼,好大的口气,先过我这一关。」

两个人激战,刀剑相碰,拼出蓝色火花,白衣男子轻盈如风,冷情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根本没法逃脱,他是要置于自己死地。

男子翻跃旋转,人剑合一,速度快的惊人,冷情躲避不及,左臂斩落。

「三师兄」

「啪啪啪」白衣男子拍手三下,一个黑衣面具男托着娇娇从一旁走出来。

「啊``````」

冷情愤怒的杀向男子,男子微微侧身,便躲过冷情的一击。黑衣人丢下娇娇来到男子身边站着,冷情抱起满身是血的娇娇,埋头痛哭。

「传话给花如雪,三天后,自绝崖见。」一白一黑眨眼不见了。

绝情和无情跑出来,被眼前的遍地血尸震惊,每个人都像是被五马分尸而死。

绝情拾起冷情那只断落在地上的左臂,无情点穴想帮冷情止血,可是根本没用。

「师弟,你再忍耐一下,我带着你去见师父,师父一定能救你的。」无情丢下宝剑要抱冷情,冷情止住。

「娇娇一个人在那边会孤单,会害怕,就让我去陪她。师兄,我不能孝敬师父了,你们要保护师父,替我孝敬她。」

「不,不会的。」

「师兄,对不起。」

「师弟,你忍耐一下,我用炎针封住你的穴道。」

冷情抓住绝情的手,「大师兄,成全我们吧。」

「师弟」绝情已经尝到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生不如死。当初,他要是如冷情这般执着,义无反顾多好,可是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对于冷情来说,死了,解脱了。冷情的死,让绝世庄上下人心有些恐慌,大家都私下里猜测,三天后的自绝崖一战,庄主会不会去,去了会不会赢,这是他们自绝世庄成立以来,第一次感到没有了必胜的把握和信心。

「有刺客。」蝎宇王宫到处是拿着火把奔跑的侍卫。

「师姐,跟我们走吧。」

「不,我要方师兄救我出去。」

「师姐,方师兄重伤在庄里养息。」

「哼,你们骗我,骗我。」

「师姐,跟我们走,回头我们一起给方师兄报仇。」

「哼,我挺着肚子,跟你们回庄也是受死。」

「师姐,师父是特地叫我们来救你出宫的。」

「我不会再相信她了,都是因为她的仇恨,因为她,方师兄才会惨死的,我不要,我绝不跟你们回去。」

「师姐」丑女发急,身边的一个师兄准备拔剑,她赶忙阻止。

「师妹,我们也是奉师命而来,你不要让我们为难。」一个男子一手握着剑。

「师妹,如果你坚决不从,做师兄的就要对不住了。」

「哼,只要你们干。」

「师姐」

「师妹,如果你真把我当你师姐,就听师姐一句,离开玉梅山庄,逃得越远越好。」

玉寒书从窗户外闪进来,双手抱胸,「要不要回玉梅山庄,出了王宫你自己抉择。」

「我就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好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大师兄」

「师父那边有我,我们速速撤离这里。」

「是。」

绾兰关好窗户,扶着桌子坐下,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隐约感到一丝烦躁不安。

「什么人,出来。」绾兰警觉,毛发竖起,面具白衣男子从绾兰身后走出来。

「你」

「我给了你生的机会,可是你放弃了。」

「你,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一个青衣女子走进来。

「你,你们,我不认识你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

「你是昏君的宠妃不是吗?而且」青衣女子看着绾兰的大肚子。

「不,这不是龙种。」绾兰呼吸急促,紧张,手心冒汗。

「绾兰娘娘」一个太监进来。

「啊。」青衣女子伸手杀了太监。

「有刺客。」绾兰大喊,并准备越窗。

青衣女子伸手去抓,两个人打了起来。绾兰大肚不便应战,加之怀孕后便很少练习武艺,此时身子显得有些僵硬。远处一群点着火把的侍卫向这边冲过来,白衣男子低沉道:「有点罗嗦了。」

青衣女子听了,放出衣袖里的毒针,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绾兰避之不及,中了不少毒针。

青衣女子轻笑一声说:「每根针上的毒都不同,你慢慢享用吧。」

一青一白越窗而去,绾兰挪动两步便倒地,等侍卫赶到,绾兰睁着一双牛大的眼睛,已经断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