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孕水看着这个本是慈祥救人命的老人,在今夜居然成了一个下手狠辣丝毫不眨眼的凶人,自己都是被吓的有些不敢动了。
不要说是江孕水了,就是龙香叶从未见过自己爷爷会出现这种样子来,也是慢慢的放下手里面的弓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龙庆渤。
等到龙庆渤收手把那短刃上的血在自己衣袖上擦拭了下后,他才是看着江孕水和龙香说道:“你们俩人帮我一起掩埋尸体,今夜发生的事情绝不能让人发现了!”
江孕水和龙香闻言,还是一起去帮着龙庆渤另找其他地方挖坑掩埋起这些尸体来,那龙庆渤在河东尸体上面翻弄了一会儿后,是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皮子来。
这东西上面绘制的是一篇山脉,当中标注了一些字体还有记号,这龙庆渤冷笑一声,便是拿起火把将这皮子给烧了掉。
在将河东这几人掩埋之后,龙庆渤又是让江孕水和龙香一起将这些人挖开的那地方填埋了,最后又看了看此地,三人才是向着山下而去。
又是把那黑煞找到后,江孕水他们三人开始往所住的地方回去,一路之上那龙庆渤也都是一言未发,龙香也是比起往常沉默起来。
回到住处之后,龙庆渤让江孕水他们先休息,自己开始收拾东西,看这样子是打算离开这里的。
江孕水躺在那里也根本是睡不着,他一直都是想着那河东说过的话,可是任凭自己怎么去想,却是一点儿也都想不起来,最后更是弄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这夜过去之后,龙庆渤便带着江孕水和龙香离开了此地,三人又是到了另一处地方安顿了下来。
也辛亏是江孕水他们离开的及时,在他们三人走后几个时辰之后,就有数十骑人到了这里来,且是各个都持着火器,在搜寻无果之后这数十骑才是离开了。
而安顿新地方的江孕水他们,也如往常一样生活起来,那龙庆渤并没有谈起自己这里的事情,也是没有去提关于江孕水之事,至于龙香也跟平常一样。
但这种日子并没有多久之后,江孕水居然开始慢慢的记起了一些东西来,但他并没有跟龙庆渤和龙香说。
这日一早,龙庆渤和龙香就发现江孕水是不见了,就连黑煞也是没有了踪影,只在那席子底下是找到了江孕水留下的几句话来。
龙庆渤看着眼神中出现失望的龙香,便是将龙香叫过去了说道:“香儿,爷爷知道你惦记着那个小子,若是放在以前他还是‘忆白’的时候,我说不定就真的让你跟着这傻小子了,可现在你也知道了他是那什么耗子营的领头,更是一个盗墓的头子,这种人我们招惹不起!”
龙香看着龙庆渤一会儿后才是说:“爷爷,难道就因为你是守陵的,而他是盗墓的,所以我不能再去找他了?”
龙庆渤一时语塞,最后才是摇头叹气道:“爷爷也不知道,要你是个男娃的话,这守陵之责就会落到你身上了,可你毕竟是个女娃,但可惜到了如今我龙家也就你这么一只独苗了,你说这守陵之责我这老头子该交给谁?我又怎么放心把你送给一个盗墓的头子!”
而在龙香和龙庆渤俩人说话的时候,江孕水已然是骑着黑煞跑出了几十里之路来,如今江孕水正坐在田间地头休息着,顺道也是让黑煞恢复下体力。
江孕水靠在树根底下眯缝着眼睛,耳听得身边是有哭喊的声音出现,于是看向了那方向去了,便是看到在那田埂之上,正有一出殡送葬的队伍向着这里而来。
而紧接着与那哭喊之声一同而起的是唢呐锣鼓哀乐,可是江孕水却是觉得奇怪,因为这送葬的队伍之前,没有扛着引魂幡的,更无抱那摔瓦罐的人。
且那口棺材也是不对劲,有些红的瘆人了,就像是刚刚从血里面拿出来的一样。
而在旁边正啃吃着草的黑煞,突然是变得有些暴躁了起来,那四蹄是不停的蹬踏着地面,更是不停的喷着响鼻,双眼更是盯着那送葬的队伍。
江孕水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那越发接近的送葬队伍,他是警惕了起来,那送葬队伍就直接的停在了他的旁边来。
其中有个老人是走过来看了看江孕水和黑煞,然后是扯着嗓子说道:“天悲悯人怨,破路让三千!”
江孕水根本是不知道这老人在说什么,而他身后的黑煞则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马嘶之声来,直接的冲向了这个老人去!
就在黑煞冲过去,江孕水痘来不及喊的时候,那站在对面儿的老人居然就直接的不见了,而黑煞却是一冲而过,冲向了那送葬的队伍去。
这送葬的队伍也是消失在了江孕水的眼前来,黑煞也是折身有些疑惑的看着,不知道之前那些东西是去了哪里?
江孕水如今却是愣在那里,他是想起来那《子胥盗书》之中在“葬局“之中曾有提到过的。
说是“阳天现丧殡仪,浅龙飞天穴”,说的就是在这附近一定是有一座天然而成的葬处的,且若是看到那棺材为血红之色,这天成的墓穴定已是被人占据了,而且是压制住了龙脉。如今这惊现的“鬼游葬”实则是占据了这天成墓穴的之尸,已然是发生了尸变了。
若是用那《子胥盗书》之中所说的,这定是要有“尸解仙”现世了,一旦有这“尸解仙”出现了,必会产生一场天灾,到时候赤野千里饿殍遍地!
江孕水安抚了黑煞之后,开始以自己从彭天漾那里学到的皮毛风水之术,开始寻找起那最可能是天成墓穴之处来。
这边儿江孕水牵着黑煞边走边寻的时候,从另外一头也是有人过来了,只不过这骑在毛驴上面的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个瞎子,而有个小童子正替着瞎子老人引着路。
这骑在毛驴上面的瞎子老人在临近江孕水的时候,突然使劲儿的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是让那小童站了住,且自己是向着江孕水那个方向转过了身子去。
这老人对着江孕水那方向抱拳道:“陈闻旧土之味,敢问可是‘埋脖子’的行道?”(就是问江孕水是不是干盗墓的。)
江孕水是站住了应道:“东山日头刚出,这时辰哪敢捉鼠。”(自己的确是盗墓的,不过现在不干了)
那老人道:“失敬失敬,听阁下声音轻灵当是年岁不大,但这‘通口’却是熟当的狠,看来定是哪家大行了,老朽甘苇箔,人送道上名号‘黑瞎子’,辩的是土木之味,听得是天地之恸。”
江孕水也是客气道:“老人家客气了,小子不敢当。”
这叫做甘苇箔的老人道:“我刚听有丧乐之音充耳,更有葬音鸣动,但却闻到一股陈年尸气之味,怕是此地要有什么尸变之事发生了。”
江孕水没想到这瞎眼的甘苇箔老人,居然真的是凭着自己的一鼻一耳,就判断出了自己从那《子胥盗书》之中才知道的事情了,真正的是高人。
所以江孕水是道:“老伯猜的不错,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这甘苇箔道:“看来阁下也是厉害。”
这甘苇箔说着,又是动了动耳朵,且是鼻子抽动了几下,然后是满脸惊诧的道:“敢问阁下所骑是何等神骏?”
江孕水看了看黑煞说:“是一匹黑鬃马。”
那甘苇箔是在拿小童子帮主下,从毛驴上面下来了,然后是走到了黑煞旁边来,伸手在黑煞身上摸了摸,那脸上的震惊更是难以掩饰起来。
最后这甘苇箔收手向着江孕水所在之处道:“真正的是神骏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