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珍接着道:“时间一长,我就习惯了,我唯一的希望是,他少跟我在一起,这样,我的痛苦就会少一些,后来,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跟我在一起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不瞒你说,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像做了一场噩梦。说一句不知羞耻的话,从结婚到缪智文死,我都不知道夫妻在一起是啥滋味。”
“你难道就不为自己的下半生做些打算吗?”
“这都是命啊!人不得不认命。”
“这就是你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的主要原因吗?”
张翠珍点了一下头道:“只要我到智觉寺去一次,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要不然,我的心里能憋屈死了。这种事情,我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跟观音菩萨说。”
从这个角度看,佛门还是做了一点好事的。
“除了这里的伤,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在下面。”
“你解开裤带,让我看看。”
张翠珍用颤抖的双手慢慢解开裤带,然后将裤腰往下拉。
随着裤腰的逐步下移,在张翠珍的腹部,特别是腹部下方——接近下身的地方和左右两边,有七处伤疤,这些伤疤都成条状,和周围的伤疤差不多,这些条状的伤疤的走向各不相同。有些地方的肉已经凹陷下去。
“这些伤疤也是缪智文咬的吗?”
张翠珍点点头,她的鼻翼两侧有两行泪。
王萍不敢想象,眼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女人是怎么度过那暗无天日的岁月的——王萍确实被吓着了:“缪智文死有余辜——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王同志,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张翠珍从王萍的眼泪里看到了她的怜悯之心。
“没事,我就是干这个的,早已经习惯了。”
“王同志,你再看看我的脚脖子。”
张翠珍捋起右裤脚,将袜子向下拉了拉。
在张翠珍的脚脖子上有一圈褐色的伤疤,伤疤周围的皮肉是凸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情?”
“这是新婚之夜,缪智文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怎么啦?”
“他用绳子把我的两只手和两只脚绑在床框上。”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有病,把我绑起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怕我不从和挣扎,他要是不把我绑起来,我能让他这么作践我吗?”
“你为什么不喊呢?为什么不求救呢?”
“他用布塞住了我的嘴。脚脖子上的伤疤是我挣扎后留下的,当时,绳子已经扣到肉里面去了。”
“新婚第一夜,他就这样。你竟然还跟他过。”
“我不跟他过,能到哪里去呢?”
“你不是还有父亲,还有几个哥哥吗?”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如果让他们伤心,那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你身上的伤,还有谁知道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王萍并没有完全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情怀里面,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静悟知道你的生活状况吗?包括缪智文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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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他说,他如何能知道呢?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没有说,就更不会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