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住进了玉琼别墅。
在厉慕晨还没有回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打电话过去的是管家老何。
对此,厉慕晨只是嗯了一声,之后便挂了电话。
工作处理结束第一时间回家,他心里是很搞不懂为什么苏弦月没有勒令白钰离开,而是让她住进去的,不管从哪一方面去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刚进门,老何就迎过来了:“少爷。”
“嗯,少夫人呢?”厉慕晨在玄关处换鞋,随口问了句。
“出门去了,说是去机场接朋友。”老何站在一旁,如实回答。
厉慕晨换好了鞋在客厅坐下,接过来玛丽递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微微的闭上眼睛。
“幕晨哥。”
厉慕晨撩起眼皮,就看到了从楼梯上揍下来的白钰,乳白色的长款毛衣,黑色的铅笔裤,穿着一双很卡通的棉拖鞋,这样的打扮不是白钰的风格,他怎么能不知道白钰打的什么心思?
起身:“去书房。”
白钰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立刻停下脚步等着厉慕晨上楼。
厉慕晨的书房就在苏弦月的房间对面,她因为这个嫉妒的要死。
厉慕晨从白钰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些厌弃的皱了皱眉,以前不觉得香水的味道会影响他的嗅觉,但现在却只喜欢那种带着微微苦味的野花香味儿。
书房里,白钰坐在沙发上,看着厉慕晨,有些沉醉,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无数次让她几乎恨不得毁掉,因为得不到。
“你该回去白家。”厉慕晨斜睨了一眼白钰,站在窗口背对着她,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的一样。
白钰迷恋的看着他的背影,摇头:“不,我想在滨海市过一个年,至少这样会有更多的回忆留给未来。”
厉慕晨下巴线条绷紧,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良久才说:“没有好处。”
“你怎么知道?幕晨哥,我这个卑微的请求难道也不可以吗?放心,我还是有自尊心的,不会妨碍你们两个人。”白钰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哽咽,一副泫然欲泣。
厉慕晨还想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闷哼,回头就看到白钰脸色苍白的倚着沙发往下滑,眉头一挑过来伸手扶住她。
白钰勉强睁开眼睛,笑的苦涩极了:“幕晨哥,我随时都会死掉,只想多看你几眼,别送我走。”
“别说话,去医院!”厉慕晨声音略高,把她放在沙发上过去打电话,片刻功夫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楼下。
白钰抓着厉慕晨的衣袖:“送我去,送我。”
厉慕晨没有拒绝,抱着白钰上车,如果不是因为白钰的身体,他可能会亲自开车带她去医院,天知道这个脆弱的如同瓷娃娃的妹妹,多让他头疼。
由始至终,对于白钰倔强得喜欢自己,厉慕晨都只能头疼,如果不是她后来几次想要置苏弦月死地,他甚至可以纵容她留在滨海市,真正当一个妹妹那样去照顾她,只可惜,贪心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兄妹的情分。
但,见死不救,不是厉慕晨的风格。
苏弦月带着康妮回来的时候,发现厉慕晨不在,白钰也不在,小脸就有些僵住了。
“喂,苏小月同志,你的男神不欢迎我吧?”
康妮放下行李箱,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耸了耸肩:“土豪气爆表不喜欢,我去良翰家里住。”
“行啊,我也觉得你去良翰家里最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苏弦月嘴上这么说,手可就拉着康妮的行李箱往客房去了,她才不要康妮和年良翰接触太多了,虽然这是别人感情上的事情,但她和康妮是姐妹。
康妮笑嘻嘻的过来抱着苏弦月的胳膊:“不行啊,我的男神对我不感冒,还是你好勾搭一些。”
两个人搭肩搂背的进了客房,苏弦月才跑去洗漱室收拾自己。
康妮习惯性的去窗口,就看到了山脚下年良翰的房顶,眼底都是苦楚,最后一次帮他吧,希望他能有机会。
她不能告诉苏弦月,自己能来是因为年良翰的电话,他让康妮帮他,康妮就来了,仅此而已。
苏弦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康妮望着外面出神儿,也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这个客房是她亲自挑选和布置的,走过去抱着康妮的胳膊:“康妮,良翰变了。”
康妮有些吃惊地偏过头看着苏弦月,年良翰变了,她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沉浸在爱情里的苏弦月也感觉到了。
“也许我也变了,康妮,但是我们之间不会变的对不对?”苏弦月贴在康妮的肩膀上,也看着外面良翰家的屋顶。
曾经,他们有过一个家,三个人的人,互相温暖过彼此,但现在却像是迸裂开的云朵,各自都随着看不见的风在改变轨迹,她想,哪怕抓住一个人,都是幸运的福分。
康妮揉了揉苏弦月的小脸:“别乱想,我们是拆不散的姐妹,不管到任何时候,男人都要在我们的友谊面前止步的。”
“嗯。”苏弦月心里松了口气,这样,真好。
玛丽敲门的时候,苏弦月正在给康妮量尺寸,因为她也喜欢自己挑选的那一套水墨江南般的衣服。
“太太,先生并没有去厨房。”玛丽看到康妮,很礼貌的笑了笑。
苏弦月放下尺子,回头看着玛丽:“他走的很急?”
“是,白小姐病了,先生送她去医院了。”玛丽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那蛋糕放久了味道会不好。”
苏弦月揉了揉脸蛋:“送来,我和康妮吃。”
当康妮看着蛋糕额时候,笑的前仰后合的:“苏弦月,这就是你们家大厨的手艺?哈哈,笑死我了,我要不是眼看着自己进的是别墅,我会觉得是难民营。”
苏弦月用刀切开了蛋糕的一角放在嘴边:“不是我们家大厨的手艺,是我的。”
康妮楞了一下,随即笑打滚了,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揉着肚子:“厉慕晨虐待你啊,你弄这东西好像翔,我不要吃,不要吃。”
“他喜欢黑面包,所以……。”苏弦月闭上眼睛咬了一口,眼泪差点儿冒出来:“太难吃了,难吃死了!”
“哈哈,留着给你家男人吃,如果爱你就吃光,哈哈,乐死我了,乐死我了。”康妮爬起来,看了一眼蛋糕再次笑翻。
门外,厉慕晨疲惫的脸上有了笑容,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