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郊区,人迹罕至。
年良翰顿住脚步辨认方向之后,抱着怀里乱摸的苏弦月直奔西南方向跑去。
在前面有一处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掩着,年良翰钻进去之后把苏弦月放在硬木板的床上,回身锁死了房门。
曾经,他在这里住过一个月。
“哥。”苏弦月揉着晕乎乎的额头,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扭动,像是小猫一样的声音让年良翰迅速转身,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
“哥,我好热,好热。”苏弦月眸子张开,水盈盈的望着年良翰,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幕晨,幕晨。”
年良翰薄唇抿成一条线,俯身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贴过来:“我是谁?”
苏弦月难耐的想要拱起身子,可是却抵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酸软,有些哀求的看着年良翰:“你是幕晨,沐帆。”晃悠了一下头,红唇微微张开:“哥,哥。”
说着,拉年良翰的手往身上凑。
年良翰跪在苏弦月的身上,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动,肌肤柔软顺滑,让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手滑到苏弦月的小颈子上,轻轻捏着,慢慢的收紧力道:“好好看看我是谁。叫对了,就给你。”
苏弦月瞪大了眼睛看着年良翰,眸子里的光越来越无法聚焦了,厉慕晨的笑脸和年良翰的脸不停的变换重叠,她分不清。
“你是谁?”苏弦月的手抓着年良翰的领带,用力的想要坐起来。
年良翰伸出手压住她的肩膀,用了些力气抵在她的两腿之间,喉间溢出一声沙哑至极的声音:“年良翰!”
苏弦月突然推开了他,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就在刚才,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钻心的疼让理智暂时得到了回归,快速的缩在墙角,把自己紧紧抱住。
年良翰笑了,笑的心满意足,伸出手挑着苏弦月的小下巴:“怎么了?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小月,你不该逼着我接受康妮,因为我想得到的一直都是你!”
苏弦月没说话,眼泪顺着眼角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就那么看着年良翰的脸,不停的落泪。
年良翰伸手帮她擦去泪水,新的泪水更多更快的涌出。
“我曾经,很珍惜你。”苏弦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血就多了许多,她别无他法,只能不停的咬着舌尖上的伤口。
年良翰愣住了,大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声嘶吼:“不准咬!苏弦月,我不准你这样!”原本冷下去的眸子里,疼惜溢出,他终是舍不得她受伤。
苏弦月摇头,拼命的摇头,嘴角的血就越来越多,娇小的身体扛不住药力不停的扭动,她却不吭一声的死死咬着自己的舌,不再说话。
年良翰猛地把她抱在怀里,跪在她面前抱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仰起头,无助的嘶吼着。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厉慕晨像疯了一样冲进来,一把捏住年良翰的脖子,用力的甩开。
苏弦月只看了一眼,松开了自己的牙齿,张开嘴的时候满嘴都是血:“放过他一次,我欠他。”说完,人就昏过去了。
厉慕晨抱着苏弦月,浑身颤抖,眸如狼似的盯着爬起来的年良翰。
小九和封玉关还有康妮到了,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
康妮攥成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迈步走进来,直直的走到年良翰面前,就那么平静无波的看着他。
“你满意了?”康妮问。
年良翰的目光就看着苏弦月,她被厉慕晨抱着的时候,小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平静,还有,她说:‘放过他一次,我欠他。’
转过身,看都没看康妮一眼,往门口走去。
封玉关和小九上前一步,要拦他。
“让他走。”厉慕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就盯着苏弦月抓着他的小手,用力的抱紧她猛地抬头:“放他走!他日在遇上,千刀万剐!”
苏弦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厉慕晨的怀里,挪动了一下身体除了酸软之外,就剩下舌头的疼了,撇了撇嘴儿要哭。
厉慕晨俯身轻轻的拥紧她:“不准哭,舌会疼。”
苏弦月就贴在她胸口,一声不吭憋着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不知道中了那样的药怎么解了的,也不知道年良翰最后是不是离开了。
脑子里的记忆乱成一团。
“医生说他用的那种药,药效只有三十分钟。”厉慕晨揉着她的背,轻轻的,像是怕她疼似的。
“你舌头上的伤口太深了,最近都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吃饭。”厉慕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红了,低头把自己埋在苏弦月的小颈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用次来平静自己的心。
苏弦月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似的还蹭了蹭他的脸。
厉慕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么疼,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她彻底的融入骨血里,永远都不给任何人机会伤害她。
苏弦月伸出手环着他的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没事,我听话。”厉慕晨低头看着她的小脸:“但,只有一次,我再遇到他绝对不会手软,你不准给他求情了,因为我嫉妒的要死。”
苏弦月大眼睛撑大,有点儿吃惊,随即笑了,伸手点着厉慕晨的脑门。
厉慕晨皱眉,她就拉着他的大手,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放过他,因为康妮。
她不能让康妮伤心,一丝一毫都不行,爱情已经把康妮伤得太深了,她要保护康妮。
厉慕晨伸手攥住她的小手,打横抱着她来到窗前,坐好,看着外面挂起来的红灯笼和一些工人在赶工的灯饰。
“封玉关吃到了,咳咳,吃得好像乐不思蜀了。”厉慕晨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酸酸的,像是很嫉妒那样。
苏弦月偏着头想了一下,耳朵尖就红了,兴奋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拉过他的手:是康妮吗?
“不然呢?封玉关得了大便宜,可怜我的小东西受伤太重了,我可怎么下口呢?”厉慕晨拢了拢手臂,苏弦月就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带着奇异安抚力量,让她有些懒懒的想一辈子都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