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阳觉得头都大了,他们追查邪徒聚集的原因,结果在徙尔小镇上追出来一个藏在狗头雕里的猴子里的人;他们追邪徒的行踪,结果追出来八个尸坑和一个被剃羊毛的图塔吞忒;他们进山追藏民和邪修,结果追出来一个隐修花家和怪蝌蚪;他们和吉松一起追杀雪蛛的人,结果追出了昆仑道空荡荡的营地,顺道追出来一次谋杀和一个裹环撒的大谎;现在他们追花家弟子、怪蝌蚪和不知名的‘大圈’,结果又追出来了一群小镇上的藏民!
这些藏民都是传说里格萨尔大王的手下,遁出轮回之后先被戾气侵蚀,最后被邪修收服,个个神通修为都极高,速度比着图塔吞忒快出了太多,要不是图塔吞忒有预知危险的本事,早早就发现了敌人立刻跑了回来,根本就无从逃脱。
温乐阳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这个过程是对于战力来说是先弱后强,并不是说他需要恢复一天,那一个时辰之后他就恢复了十二分之一的战力,到现在为止,他根本没法子和藏民动手。
藏民依旧是原来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除了浑浊的瞳孔中偶尔闪烁起一丝妖邪的戾气之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如果说藏民像迅猛的巨雕,那图塔吞忒的速度最多也只能算是只松鸡,等他一路呱呱怪叫冲回来再抱起温乐阳的时候,徙尔小镇的藏民已经距离他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
一声硬邦邦的断喝,在温乐阳的耳中就像大日如来的救世梵音,无比动听的在怒风吼吼中播散开来!巨大的阴错月刃在夜空里炸起一汪惨烈的白,遽然划向所有的藏民!
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急剧的响起来。
阴错月刃抛碎身体的撕裂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狂风的怒嗥击成了粉碎,藏民连惨号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一摊一摊散碎的骨血烂肉,让温乐阳最为震撼的是,这些藏民的身体里竟然藏着根本无法容纳的鲜血,每一个人在被斩杀的时候,都像一只突然爆裂的血罐子,蓬勃喷涌出冲天的血柱!
用烟花般的鲜血喷涌,庆祝着什么?
裹环一出手就扫平了所有的敌人,可是图塔吞忒的表情也没有一点缓和下来的意思,继续怪叫着,把温乐阳扛在肩膀上拼命地奔跑!
黑人兄弟这份义气,很值钱!他还没跑出去多远,温乐阳突然感觉地面猛的一跳,图塔吞忒立足不稳,连温乐阳带自己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嘎啦啦的巨响不停,仿佛整座雪顶都要崩裂了似的,都在疯狂的跳动着,温乐阳和图塔吞忒别说继续逃跑,就是站起来都不可能。
温乐阳满眼惊骇地看着四周,愕然问裹环:“地震了?还是……雪崩?”
裹环刚才悍然发动月刃,精神明显萎靡了不少,在玉刀里喘息着:“小子,大难临头了!”他的话音刚落,遽然一片铺天盖地的白,突兀的冲入了温乐阳的眸子!
漫天繁星和皎洁弦月一下子就被这片狰狞而磅礴的白彻底的吞没了,温乐阳在愣了一瞬间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处一片巨大的冰盖,被人连根翻了起来,正挟着万钧之力,排山倒海似的向着自己砸了下来!
雪顶上的万年玄冰,厚度超过百米,眼前正呼啸着拍下来的冰盖,比着一座冰山的体积也毫不逊色,温乐阳从眼里到脑中都是一片没边没檐儿的白,就算他钢筋铁骨,这下要被拍实在了,以后也只能溜着门缝进屋了。
图塔吞忒也不跑了,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温乐阳,远远一看哥俩跟海尔兄弟似的……
“断妖身!”裹环的断喝铿锵有力,温乐阳的脖颈间又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旋即阳差日刃跃然而出,炽烈的黑色光芒在刻不容缓之中,把从天而降的巨大冰盖啪的一声击了个粉碎!
温乐阳还没来得松一口大气,就愕然发现,砸向自己的玄冰巨岩并不是一块!一共十几块足以填平小湖的冰岩,从远处接踵而至,毫不停留的砸来,仿佛远处正有个暴躁的巨人,正掀碎雪顶,不把自己砸成肉酱决不罢休!
“断妖身!”裹环的声音听着就让人想吐血,阳差黑芒不减护在温乐阳身前,阴错月刃则咆哮而起,向着冰盖袭来的方向一路旋转呼啸,不停的击碎玄冰,闪电般激射而去!一时间茫茫雪顶上尽是连珠的爆响,玄冰碎裂成无数巨大的冰块,四散纷飞轰轰然夯进了地面!
裹环这几个月恢复了元气是不假,但是也仅仅能支持使用两次法宝,第一次在营地对付白袍中年人发动的低温奇袭,刚又指挥阴错杀藏民、阳差护住温乐阳,在元气耗尽之后,就只能发动类似天魔解体的妖门神通‘断妖身’,通过自毁身体来催发灵元发动宝贝。
月刃咆哮而去,如果不铲除了偷袭他们的敌人,海尔兄弟早晚得让人家拍死,果然,一蓬蓬炽烈的血光连成一片,仿佛末世的烟火般,从地平线上卷扬冲天!
那十几块小山似的玄冰被击碎之后,再没有冰块被扔过来。
远处的月刃好像受伤之后又喝醉了的秃鹰,歪歪斜斜的飞了回来,这种天才地宝当然不那么容易受伤,真正被伤到的是裹环,温乐阳用力把图塔吞忒推开,低头看着挂在胸前的玉刀,又添了两道明显的裂纹,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散碎破裂的样子,裹环的声音从玉刀里传了出来:“是徙尔镇子里的藏民施法害咱,一共三十多人,现在都弄死了!这把刀子……呆不下去了,小子,快找我洞……洞府,找……找我那个分身吧!”他的声音依旧是硬邦邦的,但是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无力为续,要断续几次才把话说完。
周围依旧是乱糟糟的巨响,温乐阳没太听清裹环的话,正想继续追问突然反应过来,冰块已经砸完了,为什么嘎啦啦的闷响还不停歇……温乐阳还没来得及再向周围看看,整个身子突然一沉,在轰然暴起的冰渣雪屑中,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冰盖的裂隙异常的多,本来就不是太结实,在连番巨力的撞击之下,终于满足了温乐阳的心愿,不用等他错拳破冰,现在就直接塌陷了。
爆裂的巨响就像一根根粗糙的木桩子,毫不留情地楔进了温乐阳的耳朵,温乐阳和图塔吞忒抱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摔了下去,温乐阳几次想在途中发力改变下坠的势子,可重伤之下都没能成功,终于在嘭的一声闷响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温乐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两颗眼珠向外一挣,差点就崩出去了……
图塔吞忒满脸不好意思的从温乐阳身上爬起来,他运气不错,把温乐阳垫在身下,连牙齿都没摔掉一颗。
温乐阳试着用力,自己站了起来,顾不得看四周的情况,指着上面对图塔吞忒比划着,示意要他想办法找到爬上去的路径。
图塔吞忒满脸的纳闷,刚才还想方设法的要下来,现在下来了又想回去?
温乐阳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苦笑着骂了声:“糊涂!”原来他们能依仗玉刀裹环,那个白袍少年对他们根本不算威胁,但是现在裹环裂了……温乐阳还没比划完,冰盖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两个人再度跌了下去,依旧是图塔吞忒在上,温乐阳继续当肉垫,第二次爬起来之后,温乐阳有点怀疑他这个黑人兄弟是成心的了……
这次他们的身下,已经不再是妖冶的玄冰,而是被冻得硬邦邦的泥土,一层层悠然璀璨的蓝色不停的闪烁着,温乐阳心里一松,明白这次已经从冰盖上摔到底了,脚下踩着的是格拉丹东真正的山顶!和上次发现怪蝌蚪的冰隙底部一样,他们正站在一片水晶石的矿脉上。
图塔吞忒在第二次摔落的时候,好像被碰了头,正呲牙咧嘴摩挲着自己的脑袋。
温乐阳却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不知从哪来地的力气,猛地一跃而起!他本来正伸手要给图塔吞忒拿伤药,却在无意的一瞥中发现,两侧的冰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个人影!
外面是黑天,百多米之下的裂隙底部也是黑漆漆的一团,图塔吞忒不像温乐阳有夜眼,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温乐阳的惊叫急忙摸索着想要找人。
温乐阳伸手拉住了正摸向冰壁的图塔吞忒,打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扔在了地面上。
他身上没有老顾非非那些现代装备,但是生老病死坊的火折子不是凡品,火苗不大但是光线充足,明亮程度丝毫不逊于冷烟花,而且没有那种晃眼的跳闪,火苗稳定的好像凝固了一般,燃烧的时间也足够长,温不做以前就说过,要是有一天他因为废话太多被赶出温家,他就在临走前偷上一箱子火折子去卖,也能当个小富翁。
柔和而足够充足的光线瞬间击碎了冰盖之下的黑暗,图塔吞忒这才充满了骇然的发现,两侧厚重的冰墙之内,赫然站着数百人,正表情各异的望着他们。
青袍、道髻、斜背飞剑,冰壁中的人,全是昆仑弟子!
这种情形温乐阳可不陌生,只不过上次是十几个昆仑弟子,而这次却是洋洋数百人!甚至可能是全部昆仑弟子!温乐阳拉着图塔吞忒尽量站到中间,和两侧的冰壁都保持了几米的距离,在搜寻了片刻之后,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努力,他想找出小掌门刘正,但是人影憧憧几百人互相遮挡着,除了第一排的人之外,根本看不轻后面的情形。
昆仑道的弟子们表情各异,或微笑或皱眉,但是所有望向温乐阳和图塔吞忒的目光却都表达着一种含义:饶有兴趣。
仿佛已经在手里握着一个苹果的孩子,正看着桌上的梨子,琢磨着要不要换一换。
裹环已经无力再发动自己的阴错阳差,不过还没严重到需要马上沉睡养神的程度,前面几个月里他都在装聋作哑,可是对发生地事情都一清二楚,声音有些干涩的说:“怪蝌蚪!突袭昆仑营地的果然是这些神出鬼没的虫子。”
不用说,这些昆仑弟子也都被那种怪蝌蚪控制了,只不过温乐阳还想不明白,这些虫子就算违反自然法则,繁衍了极大的种群数量,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弟子都控制,营地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根本没有打斗反抗的痕迹。
在几百道‘饶有兴趣’的目光之下,温乐阳只觉得心浮气躁,恨不得跳起来破口大骂,牙齿被他自己咬得咯咯直响,在极度安静的冰盖之下,异常的清晰。
前后都被刚刚散落的冰岩堵住,两侧只有滑溜溜的冰面,温乐阳等人已经被困住,不过即便他现在就恢复了体力,也无法攀岩而上,连大穿山甲破土那样的修为,还在接触接触冰壁之后被怪蝌蚪控制的昆仑弟子拉了进去,更毋论其他人了,冰盖中,就是虫子的天地!
温乐阳找不出回到冰盖上面的办法,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盘膝坐下了,图塔吞忒一看他坐下了,赶忙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起腿跟着坐下来,不过黑人兄弟不太会盘腿,坐不太稳当,身子总晃,跟震动手机似的。
温乐阳赶紧取出伤药,费力地帮着图塔吞忒处理伤口,一边对颈下的玉刀说:“要是能坚持到明天中午,我的身体就能痊愈。”
裹环嗯了一声,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破冰,刘正在画城救过我,我总不能看他门下弟子的尸体,就这么被虫子糟蹋!”说完顿了一下,又眯起了眼睛:“反正也上不去,拼拼看吧,也许……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这些怪蝌蚪的身体里含着至性水毒,对温乐阳是极好的补品,可是真要是冲进冰面,恐怕不等他捏爆几只,虫子就会拱进他的身体,把他也变成行尸走肉。
温乐阳刚说完,突然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十几米之上的冰面里穿了出来:“你若冲进来杀虫,这些道士就真该变成尸体了!”
说话间,那个白袍少年已经抱着重伤无力的同族,从高处的冰面跳了下来。
温乐阳一愣,顾不上惊讶两个人突然出现,立刻追问着:“这些昆仑弟子没死?”
白袍少年小心的把怀中的长辈安放在地上,这才对着温乐阳点点头,温乐阳马上又追问了一句:“他们……还能恢复如初?”
白袍似乎对温乐阳已经没有了敌意,笑着继续点头,这个少年本来就长得冰晶雪润,一笑之间显得无比纯洁灿烂,可是一开口说话,再漂亮的笑容也被嘶哑的嗓音扯碎了:“你我之间,好像有误会!”
这时候图塔吞忒才恢复了清醒,充满警惕地站起来,身体微微躬起,好像随时要扑向对方,不过他偷偷拉着温乐阳胳膊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随时准备带着温乐阳跑路。
温乐阳这时候才想起来,白袍来之前,自己的黑人兄弟没叫,侧头满脸纳闷的望着他:“图塔吞忒,这次怎么不灵了?”
图塔吞忒不算傻,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能明白温乐阳的疑问,讪讪笑着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脑袋,又指了指两侧冰壁,冰壁中所有昆仑弟子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指上下移动着。
图塔吞忒的这个本事不是本能,而是积年累月修炼出来,施展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刚才他又碰了头,又见到了几百个人直挺挺的站在冰里冲自己不怀好意的笑,早就把什么虫子什么白袍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疏神之下就没发现人家。
温乐阳这时候找图塔吞忒说废话,为的就是理清一下思路,此刻又转回头望向白袍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你的那位长辈不分青红皂白,趁着我们重伤,发动神通差点把我们都杀了,也是误会?”
白袍少年哈哈一笑用力点头:“没错,是误会!”
温乐阳很想念非非,要是那个丫头在身边,一眼就能看出白袍说的是不是实话。
白袍嘶哑的笑了一会,才继续说:“我要是不想谈,或者想偷袭你们,大可不用现身。”
温乐阳哂然一笑:“等你想到办法对付我的阴错阳差,再说偷袭的事情吧!”说着毫不客气的伸手指了指伏在白袍身边的那个中年人,阴错阳差不能用,这个事情关系到所有人的性命,当然不能泄露。
白袍少年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又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看你动手杀了藏民,才知道可能有误会。”说着,上身微微前倾,清冽的目光直视温乐阳的眸子:“你若不想谈,我立刻就走。”
温乐阳痛快无比的说了一个字:“谈!”跟着从兜里摸索了半天,把自己的新手机摸了出来,打开了录音功能,他还想着如果能离开这里,把录音给非非听听,就能知道白袍的话是真是假。
上次他在苗疆跟苌狸学了经验,买了个超长待机的,进入藏区的时间虽然长,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没信号干脆关机,现在受到老顾的启发,开机录音……
白袍少年愣了一下,满眼好奇的看着:“这是什么东西?”
温乐阳哪有心思给他解释这个,摇着头笑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个误会法!你觉得我们和藏民是一伙,我倒看你们和藏民更像同伴!”
白袍少年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着从什么地方说起,温乐阳笑着提醒:“从头说,先说你们花家的来历!”
白袍少年点点头,也没再废话,痛痛快快的开口:“我们花家本来是中原的隐修,世代参习水行道法,不过在一千三百年前,十几位祖上的高手在追寻天水灵精……”说着,白袍顿了一下,目光里带出了一丝讯问。
温乐阳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天水灵精就是冰魄水魂,这个我是知道的,姜根迪如冰川是长江之源,应该就有天水灵精,你家先祖追到了这里找到了天水灵精,所以就安定在此?”
温乐阳平时听人讲述,很少插口猜这么一大堆废话,不过这次为了给自己恢复身体争取时间,也开始学习温不做了。
白袍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差不多吧,不过哪有怎么简单!”
花家源自中原,修习的是水行道法,世世代代不知道多少先祖都在寻找水行至宝‘天水灵精’,足迹遍布天下,湖波池泽去过,名江大河的发源地自然也去过,可是‘天水灵精’说穿了,就是一滴不知道多大的水,混在江河中根本无法被准确的找到,在姜根迪如冰川也是一样,天水灵精有可能是脚下的碎冰块,也有可能是正从冰钟乳上滴落的一滴水,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一千多年前来到格拉丹东的一群花家先祖,不仅没能找到天水灵精,反而被那种大蝌蚪似的怪虫子袭击。
白袍少年说着,一双白皙水嫩的小手一翻,掌心上赫然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怪蝌蚪,温乐阳模棱了一下牙齿,要不是重伤未愈,早就出手把这种鬼东西捏爆了。
白袍少年呵呵笑着:“这种东西,我们叫他‘鞭炮’。”
温乐阳失声笑道:“鞭炮?恩,果然,这东西一炸了,很响!”
白袍少年伸手摸了摸‘鞭炮’,表情无比温柔,显然是喜欢极了这种邪物,随即手心微微一蜷,怪蝌蚪的听话程度堪比我服了,身子颤抖了一下顺着他的衣袖就钻了进去。
温乐阳皱了皱眉头:“这么邪的东西,你们把它当宝贝?”说着,猛地眯起眼睛伸手一指冰壁:“这些昆仑弟子你们怎么说。”
白袍少年急忙摆手:“听我说,都能说清楚,花家要想入世害人,也不用在唐古拉山里呆上一千多年!这些都能说得清楚,到时候是敌是友你自己分辨!”
温乐阳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这种东西,真是虫子?是活的……生物?”
白袍少年点点头:“当然是活地,在你们眼里看来,因为它深蕴至性水毒,又能控制别人,自然会把它当成邪物,可是在我们花家眼里,它们可都是乖宝宝!你要听我说完,保证和我一般地念头!”
温乐阳举得自己的汗毛有些发硬,做了个让他继续的手势:“把你那乖宝宝收好,接着说,你家先祖被虫子袭击了,之后怎样了?”
图塔吞忒听不懂俩人在说啥,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