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华怒道:“你还笑?笑什么笑?知道丢人不?还不快回去收拾一下?看你的样子,像个疯婆子。”
李寡妇非常的听话,男人呵斥一声,她就乖乖的回家了,洗脸梳头。
他又冲着街坊们摆摆手,说:“散了,散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看什么看?恁是赶会哩?还是瞧唱哩?”
大家散去以后,赵庆华回到了医馆,他做了难,他知道自己跟李寡妇的一夜缠绵传到了铁柱娘的耳朵眼里。
凭女人的脾气,这件事根本不能善罢甘休,就铁柱娘那脾气,不把他当猪劁了才怪。
晚上回家,一定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一天无话,晚上回到了家,果然,赵庆华的祸事就来了。
进门以后首先发现家里很乱,衣服没人洗,饭没人做,灶火都熄灭了。院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根本没人收拾。
儿媳妇巧儿刚刚坐完月子没多久,净顾着拉扯孩子了,家务根本不能做。
赵庆华走进了屋子,发现屋子里的桌子散架了,椅子碎裂了,被子撕扯了,瓶瓶罐罐扔了一地,屋子里狼藉不堪。
铁柱娘一个人躺在炕上,撅着个腚,正在练气功。
赵庆华上去拍了拍媳妇,说:“喂,喂…………”
铁柱娘将被子使劲一拉,蒙住了脑袋,根本不搭理他。
赵庆华说:“你咋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累一天,你咋不做饭?”
铁柱娘猛地将被子拉开,眼睛红彤彤的,就像一只发怒的母狼:“还想让俺给你做饭?你吃屎去吧。让李寡妇给你做去?俺不是你媳妇,李寡妇才是。你以后给我滚出这个家!不许你上俺的炕!”
赵庆华一皱眉头说:“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是一时气愤,不该打你,你消消气。”
铁柱娘说:“我消个屁!你为啥打我?不打那个贱人?俺知道你心里有她,你跟她过吧,以后别来找俺 !呜呜呜呜呜…………”女人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赵庆华,你好狠的心啊,俺跟你过了一辈子,儿孙满地了,你还偷女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呜呜呜…………”
女人剧烈嚎啕起来。
赵庆华没办法,一屁股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没想到差点摔一个趔趄。这时候才发现,靠背椅子已经成三条腿了,另一条被铁柱娘一掌拍断了。
他勉强坐直了身子,默默拿出烟锅子,捏出一搓烟叶,放在烟锅子里填平压实,划着火柴点上,使劲吸了一口,长满胡子的嘴巴就喷出一团浓浓的烟雾。
他说:“铁柱娘,你别生气,我没办法啊。芬兰男人死得早,她们孤儿寡母的那么可怜,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再说了,咱家铁柱是人家的门婿,巧儿是
咱儿媳妇,芬兰那是咱亲家啊,两家相互帮衬,那也是应该的 。”
铁柱娘一瞪眼怒道:“你放屁!你帮助她生活,帮她种地,为啥帮衬到炕上?你跟她啥关系?你又把俺当成啥?赵庆华,我恨你。”
赵庆华知道自己理亏,只好上去安慰女人,拍着媳妇的后背说:“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给你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打你一巴掌不对,不解气的话,你就打我十巴掌。”
尽管男人低声下气,铁柱娘还是怒气难消,飞起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脸上,把赵庆华嘴巴上的烟锅子一脚就给踢飞了,差点踹掉他两颗门牙。
“你给我滚!拿开你的脏手,从今天起,你吃屁喝风去吧,以后不许回家,住你的医馆去,老娘跟你一刀两断!!咱们离婚!!”
赵庆华受到媳妇崔然一击,尴尬地不行,觉得老脸没地方搁。
也赶上女人的腿功好了点,把他的腮帮子都踢肿了。
铁柱娘可不是善类,年轻的时候跟着赵庆华学过功夫。
二百斤重的猪一只手就能按趴下,劁猪都是一刀搞定,从来不用第二刀。一把劁猪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 ,只见刀光不见人影,江湖人称“神刀铁娘子”。
因为赵庆华的爷爷曾经是大内的首席御医,也是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那功夫非常的厉害。
他家的功夫是代代相传,传到赵铁柱这里,虽然所剩无几,可一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赵铁柱纵横青石山这么久,斗狼,杀熊,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法,也就不奇怪了。
虽然铁柱娘一脚踢肿了他的脸,可赵庆华依然生不出气来,因为毕竟自己理亏。
他觉得应该躲一躲,等媳妇的气消了再回家。
于是他抱起了炕上了被窝,叹了口气,默默回到医馆去了,晚上一个人在医馆里暖冷被窝。
从此以后,他们两口子开始分居,热饭没有了,晚上的被窝也暖不热了,把赵庆华折磨得非常窘迫。
夫妻两个结下了仇,多年的感情覆水东流。
铁柱娘的怒气一直没有消,剩下的几天她开始嫌弃巧儿,因为巧儿是李寡妇的闺女。
抱孩子的时候,铁柱娘也不跟巧儿说话,跟抢夺敌人的爆破筒一样。吭哧一声,就将孙子从儿媳妇的手里抢夺过来。
婆婆抱孩子,巧儿只好开始收拾家务,烧火做饭。
公公和婆婆的冷战,让巧儿非常的作难。
她也开始埋怨自己的娘李寡妇,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跟俺公公玩的什么过家家?这都多大岁数了?
巧儿那个郁闷啊,也非常的发愁。实在没办法,她一个女人家,根本不会处理事情。她只好上山,把家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
诉了男人赵铁柱。
赵铁柱听到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他苦苦笑了,说:“这三个老顽童。”
他告诉狗娃哥:“狗娃哥,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得回去看看,你帮着我照看工地。”
其实父亲赵庆华跟李寡妇的那点事早就在工地上传开了,传的沸沸扬扬,工友们都知道了,赵铁柱也有所耳闻。
他不得不回家看看,后院着火,鸡飞狗跳,全家不安,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修路。
自从那次进城搞定修路款以后,铁柱已经快半年没有回过家了。他累得不行,也疲惫不堪。
他的头发很长,又脏又乱,胡子拉碴,脸蛋清瘦,颧骨都鼓起来老高,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裤腿上净是窟窿。
男人的手掌长满了老茧,锉刀一样,看得巧儿心疼。
她不知道男人是为了什么?咋就那么傻。村里人能不能走出大山,管你个屁事?你为啥这么上蹿下跳的?
爹娘不能照顾,儿子不能照顾,媳妇白净的身子也浪费在了床单上,这究竟是为了啥?
铁柱拉着巧儿的手走下了山坡,半路上,巧儿看看四下无人,一头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两只大眼睛一眨,泪水滚滚而下。
她将男人抱在怀里,狠命地亲铁柱的脸,吻铁柱的唇。抓住男人的手,摸在了自己的脸蛋上。
其实这段时间铁柱也憋坏了,他在山上半年的时间,完全把精力用在了修路上。
巧儿一边往男人的怀里拱,一边说:“铁柱,你真傻,真傻啊?半年了,你没有回家看看俺,俺好想你,想你想得不行。不如在这儿,你给俺吧,弄死俺吧,俺不活了……”
赵铁柱赶紧躲闪,说:“别,巧儿,脏,我身上脏,很久没洗澡了,一身的泥……”
巧儿说:“俺不怕,俺不嫌你脏,铁柱,人家受不了拉……”
巧儿迫不及待,将铁柱按倒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大白天就干那个事儿,赵铁柱感到很不自在,万一被人看到咋办?还不笑话死?
他只好一个劲的挣扎,说:“我回家洗个澡,晚上钻被窝里,随你……”
巧儿这才擦擦嘴巴,将铁柱放开了,两个人相跟着回到了家。
铁柱走进家以后,发现果然跟巧儿说的一样,处处狼藉不堪。不但屋子里被娘砸了个乱七八糟,就是厨房的锅碗瓢盆也无一幸免,饭锅都被捣烂了。
男人对她被判,铁柱娘觉得日子没法过了,天塌地陷。
还过个屁啊?一把火将房子点着算了。
铁柱娘一眼看到儿子回来,好像看到了救星,抱着赵铁柱就哭:“儿子,你爹他不要咱了,跟着你丈母娘私奔了,我要跟他离婚!儿子,你可要替娘做主啊。啊呵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