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叶晨曦,叶晨曦依然没有理会老头,只是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然后盯着不远处的那光。
“喂,你这个臭丫头,你为什么不来哄哄我老人家啊。”地上的老顽童撅着胡子嚷嚷道。
“你继续哭好了,我觉得你的哭声很好听。”叶晨曦不介意道。
“呵呵呵。老小子,这会你可是输了。我叶观的女儿,岂是这么好糊弄的?”就有人道。叶晨曦这才看到,那越来越近的光亮中,显现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子只书生模样,颌下一缕胡须,女子容颜娇媚,依偎着男人。叶晨曦忽然觉得两眼发酸,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爹,娘。”
“曦儿,你长大了,也恢复你本来的面目了。”叶观道。
“我好想你们,爹,娘。”叶晨曦留着泪道。这回她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父亲,母亲慈爱的抚摸这自己。“我爱你们,爸爸妈妈。”那一刻,叶晨曦发现,自己做水晶时的那一部分也在哭泣。从前的自己没有真正的得到父母的关爱,而这一生,也只是在这一刻才说出了这话。
“我们也爱你,孩子。”叶观道:“为父知道你从前活得很辛苦,如果你有什么委屈,你都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爹,娘。”叶晨曦哭着,前世的,今生的,所有的泪就这么倾泻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不想做什么伟人,我只是想做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我不想做什么圣心,可是芸姨非要我做。”叶晨曦一如所有的小孩,对着父母诉苦。
“那你是不是要爹娘好好的打一顿你芸姨啊。”母亲笑着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我知道芸姨也是为我好,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做圣心,娘你能不能让芸姨去做圣心啊。我觉得芸姨也有这个能力的,只是她没有发挥出来。”叶晨曦道,
“你要娘怎么做呢?”母亲问道。
“你引导让她步入道,让她去体会领悟,让她独自去修炼。她需要这样的历练。而且我想她内心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希望了。”叶晨曦道。
“既然如此,你就给她一些时间,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明白她要的是什么。”母亲道。
“哦,知道了。”叶晨曦有些不高兴的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性子。须知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就算爹娘去说了,她也不会听。若是她听,早再多年前就听了。其实还是你真正的改变了她。”叶观笑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叶观道。
“那,爹娘你们是怎么道这的?我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叶晨曦问道。
“我们一直在你心里。刚才你们确实遇到了鬼阵,但是你却用对我们的爱来召唤我们,我们这才显现。你也让你芸姨用了同样的办法,才让你们没有误入歧途。这些冤魂也是可怜的人,被此地的一个修道者拘禁后,练成这鬼阵。一般破此鬼阵者,都会用法器来打散这些鬼魂的魂魄,让他们彻底消失,你却问他们有没有爱人这话,既没有伤害他们,又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叶观道。
“原来是这样。”叶晨曦道。
“你们回去吧,记着,爹娘都在你心里。你想着我们的时侯,我们都知道。”母亲又道。
“女儿,记着往事已矣,不要再去追寻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活着开心快乐。你能做的事情就去做,若是觉得做不来的,那就放下。不要去管别人是如何想的。”叶观又道。
“是,爹。我会记着你的话的。”叶晨曦道。
“小丫头,你不要走,你这么有趣,你留下了陪我玩。”那个老顽童又在背后叫着。
“我不和鬼玩,我只和人玩。”叶晨曦道。
“喂,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专门用鬼吓唬人的人,你陪我玩,我就教你这个鬼阵,好不好?”老头又嚷嚷着。
“不好,我喜欢光明正大,你那个东西只适合喜欢那些东西的人。你慢慢的在这里玩吧。”叶晨曦挥挥手。两人离开了飞虎岭。
在芸姨的引导下,叶晨曦见到了叶家的大家长,叶观的父亲,叶喆。见叶家大家长时,叶晨曦是以男儿装见人的。
叶晨曦看着精神矍铄的叶喆,想象这父亲叶观的样子,可惜,眼前的老头,和自己心中的影像区别太大。
倒是叶喆上上下下的看着叶晨曦,就好想看的是个外人。这让叶晨曦心中疑窦丛生。
“你就是叶观的儿子?”叶喆问道。
“是,老爷子,我叫叶晨曦。”叶晨曦淡淡道。
“叶晨曦?我怎么没听观儿说过,他还有这样一个儿子。”叶喆疑惑道。
“我也是在我娘过世前才知道原来我爹是鼎鼎大名的叶观。”叶晨曦道。
叶喆听这话,也不语。“你娘可有告诉你,她是如何和你爹认识的?”
“未曾”叶晨曦道:“少时曾问过母亲,我父亲是谁,母亲那时未答。母亲离世时也只说我爹是叶观。”
“那你母亲还说什么?”叶喆又问道。
“母亲说,我爹是被仇家所害,不过母亲不让我报仇。说是父亲一生行侠仗义,自然会有些仇人,她只让我进京考取功名,将来也可光宗耀祖。又说我有个妹妹叫雨蝶,可惜自小白痴。不过她造化好,做了王妃。她要我将来对照看着这个妹妹。”叶晨曦道。
“在下在梅龙镇时,听闻小蝶姑娘被三王爷带会王府了。”邱水溶道。
“这两位又是谁?”叶喆问道。
“这两位是邱水妆和邱水溶兄妹。”叶晨曦道,“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
“哦?两位和明月庄的邱郝是何关系?”叶喆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兄妹两。眼中精光直射,一副算计的模样。
“见过叶老前辈。”邱水溶兄妹行着礼。“晚辈也听过明月庄的庄主姓邱。听说这位老前辈为人豪爽,晚辈还真想见见这位老前辈。这可惜这明月庄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晚辈曾去拜访过,却被人误会。”
“哦。”叶喆脸上十分失望。
“你就在这住下吧。”叶喆淡淡道。
叶晨曦:“我爹从前是住何地方的?我虽未曾见过我爹的面,只是能去我爹住过的地方感受一下,或可心安了。”
“来人。”叶喆吩咐道。
“老太爷。”马上有一个彪悍的男人出现了。
“带晨曦少爷去观儿住的听松居,安顿少爷住下。”叶喆道。
“是。”来人应着。
“这,老太爷,我这两个朋友可否也住了去?”叶晨曦问道。
“只要你的两位朋友不觉着怠慢了便可。”叶喆淡淡道。
“无妨。在下和叶兄弟想要好好的讨论学问,如此去赶考时,也可互有助益。”邱水溶忙道。
“如此变好。对了,曦儿,你这位仆人如何称乎。”叶喆道。
“老爷子,这位是阿彪。”叶晨曦道。
“我看你这仆人也老了点,不如我派两个小厮给你。”叶喆道。
“老爷子,我在这边也不会久住,毕竟母亲希望曦儿能蟾宫折桂,光宗耀祖呢。曦儿回来只是祭拜一下父亲,隔些日子就进京了。这小厮又不熟悉。彪叔虽然老了点,可是这一路之上对曦儿可是多有劝解。若是换做年轻的,不见得像彪叔那般,觉得不妥的事情就会劝解一番。年轻的小厮到底阅历浅,遇上什么事情,也不会让曦儿好好想想。必然会一路撺掇的,这要是误了科考,那就不好了。”叶晨曦淡淡道。
“这倒也是,年龄大些,便可稳妥些。”叶喆点点头。
叶喆刚才问了叶晨曦他母亲的事情,叶晨曦只是三言两语,只说母亲说了,她未婚有子,是被人赶出来的。她也没说她父母是谁,说是无颜见父母。若是叶家也不认他这个孩子,那就算了。叶喆问不出什么。于是就想着让人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孙子出现的太突然。他事先一点也没有消息。
可是又想到儿子年轻时候,风流倜傥,这真要外面有了女人,只是后来儿子遇到了自己那女人,这始乱终弃的。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就想着让人好好的探究一番。
叶晨曦倒是不理会叶喆。回道了父亲居住的地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找了一番,细细的把父母所有的书籍,书信翻了一遍,每日只是钻在书堆里。她没想到父亲的藏书那么丰富,这让自己看上三五年都看不完。于是每天就捧着书细看,不懂的地方就和邱水溶探讨。那叶喆来看了几次,看到叶晨曦确实是在看书,心中虽然还是有疑惑,可是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老爷子,曦儿可否把这些说都带走啊?”叶晨曦贪心道。这可是父亲留给自己的财富啊。
“这些书与你的科考并无太多的干系,看多了会移了性情。”叶喆道。
“可是这毕竟是父亲的收藏。莫非老爷子是不信我是叶观的儿子了?是以不愿意曦儿带着这些书?”叶晨曦沉了脸。
叶喆皱着眉头。
“曦儿从小未曾见过父亲,现如今能看到父亲的手泽,心中欢喜,就想着留着这些书的。”叶晨曦道。对父亲她可是无限敬仰的。所以父亲看过的那些书,她都想看一遍,她觉得或许这样就能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也可以从思想上更接近父亲。
“你冒充观儿的孩子,对你也没太多的帮助。”叶喆淡淡道,“不过你既然希望能科考,那这些书少看为妙。当年你父亲并不想科考的。”
“老爷子放心,教小子的老师说,这做学问需要博,不能只看一类书,只有不断的汲取不同的思想,方能对自己有所助益。曦儿也只是想知道父亲的处事为人,做儿子的或可学习一二。”叶晨曦信心十足道。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你就拿了吧。”叶喆冷冷道。
“谢谢老爷子。”叶晨曦倒是十分开心。“我下个月月初就去京城了。”
“哦?如此快?”叶喆讶异道。
“是,小子希望能早点去京城。”叶晨曦兴奋道。
“如此也好,你堂兄御翰,御麟也要去赶考,倒是你们一起上京好了,这路上也有个照应。”叶喆道。
“好,不过曦儿可是散漫惯了的,到时候有不到处还要请两位哥哥多担待些。”叶晨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