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秀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哼,你们两个也有今日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上,臣女冤枉…”
跪在地砖上的魏茵和屋行云面面相觑,全当做不知情一般。
重明帝皱眉,“说!是否真有此事!”
“魏妹妹,屋姐姐,你们好糊涂,可知那御河之中的金龙鱼乃是吉祥之物,是皇上专门接受天罗国的进贡,放养在御河之中,供宫中上下达者显贵驻足欣赏的,你们却这般狠心,要杀死它们!你们捉弄我不要紧,可别拿皇上的吉祥物开玩笑啊。”
对于嬛秀而言,宫中的一草一木一鱼一雀,她了如指掌,否则,上一世岂不白活,她当然知道金龙鱼对重明帝意味着什么。
先前嬛秀与夜胥华在小舟之上盘算一番,就打算一同捏造这场好戏。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么?”
此等事,不用重明帝多言,芈广淑身为后宫之主,此刻当然是插手进来,“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本宫无情!按照宫规论处!”
宫规,大齐皇宫的规矩有多么严峻又多么严苛,自然不必多说,传说皇廷内苑,关于酷刑就足足有一百零八,比如炮烙、挖鼻、去膑,等等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养在深闺的魏茵自然听到这些,在耐性上,她的确比不上屋行云,倒是给和盘托出,“臣女和行云姐姐看不惯嬛秀的轻狂样,所以我们把御河走廊的门给锁紧了,然后在走廊两头堆满鱼腹等污秽之物,让姚嬛秀过不去…我们就是想要为难一下她…”
此话刚落,无数人都在指责魏茵和屋行云的不是,今天这个事被弄到台面上来说,以后,看看还有哪位世家公子向魏府和屋府求亲!
重明帝阴肃的眸光,狠狠震慑着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臣子之女,想不到她们也是出自大家望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殊不知她们平日里在深闺之中都在学习一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学习后宅阴险斗狠之术,实在是太可怕了,虽说后宫太可怕,那是没得法子,每一个宫妃都想往上爬,她们都争夺着共同一个男人,有所争斗,实属正常,可她们是怎么回事,区区内宅闺女竟然也争斗起来了,这像话么。
再说,重明帝之前还打算在大家闺秀之中,选几个可靠的当皇子妃的,现在想想,当觉得失望不已。
“所以你们就用金龙鱼的鱼腹污秽之物打算为难嬛秀,对吗?”
广淑后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笼,看她凌厉削尖的下巴就可以知晓,她平日里是如何凌厉干练的一个女强人,这一点,嬛秀倒是看得透彻明白。
“不不不!皇上!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龙鱼,以金龙鱼鱼腹更是从何谈起呀,皇后娘娘,臣女只是拿寻常小鱼的鱼腹,断绝不是那精贵吉祥的金龙鱼,那金鱼龙,臣女也知道,那是皇上的爱重之物,我们怎么敢…”
屋行云慌慌张张的样子,犹如一头落水狗
,此间的姚嬛秀看着那个屋行云,此刻的屋行云竟然没有上一次在大公主生辰宴上,那般俊秀出尘,可知道,当初嬛秀也极为佩服屋行云那美轮美奂的巫舞。
原本以为,屋行云这样的大家闺秀,若是心里头看见自己和夜胥华二王爷在一起,心里在怎么不痛快的话,也只能放在心底,大齐闺秀多半是隐忍的,不是吗?
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沉不住气呢。
真是太好笑了,这就是大齐皇朝的世家望族的嫡女,瞧瞧她们,一个一个紧着构陷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嫡女的样子?
“父皇,母后,此番多费唇舌无用,还是派禁卫军前往检验,检查那些所谓的鱼腹污秽之物之中,是否是真的有金龙鱼…”
夜胥华一拱拱手,重明帝自然受用,也是呢,正所谓红唇白牙、空口无凭,有证据,才能够拿真章不是?
此刻的大公主眸底深深暗沉,似乎知道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继续和身边的三公主夜凤仪继续讨论着。
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屋子期,他们身为女儿们的父亲,头上急得豆大汗水都冒腾出来,没有想到女儿们竟然如此糊涂,要对付人,难道就不能挑选一个好时间好地点,非要在中秋宫宴,非要在皇廷内苑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查到证据属实的话,想想他们的女儿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这个作父亲的,以后还如何在大齐立足?
就连他们这些做父亲的脸上也是毫无光彩的呀!
所以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这两大重臣,都在祈祷,祈祷夜胥华二王爷可能是在开玩笑呢。
直到禁卫军走过来,对着重明帝、广淑后、夜胥华一跪,“回禀皇上皇后二皇子,那些所谓的鱼腹,的的确确属于金龙鱼无疑,卑职已经仔仔细细得勘测了一遍,不假!”
“你们可曾检验清楚了……”
魏茵和屋行云不甘心呀,她们压根儿就没用金龙鱼,怎么会有金龙鱼么?金龙鱼是重明帝的爱物,她们不是找死吗?
禁卫军首领不卑不亢,“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鱼腹犹如绣着金线一般,并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卑职是不会检验错误的,魏小姐屋小姐所言,难道卑职会有欺瞒圣上之举?此等欺君大罪!卑职担当不起!”
“也好了,你们起来吧。”重明帝眯着眼,眼下,也算是水落石出。
广淑后狠狠瞪向魏茵屋行云这两个臣女,旋儿对重明帝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
“冤枉啊…臣女冤枉啊…臣女没有杀死皇上爱重的金龙鱼呀…一定是姚嬛秀构陷我们的呀…冤枉呀…皇上皇后…你们千万别被蒙蔽了呀。”
听得姚嬛秀也感动不已,可惜啊,谁让她们得罪了自己呢,这是活该呀!
与此同时,姚嬛秀与夜胥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儿就等着重明帝发落。
重明帝看向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魏楼,屋子期,看看
你们养出一对什么样的好女儿,嘿嘿,欺君都欺到朕的头上了!这个时候,还失口不承认!”
魏楼和屋子期跪下来,对他们的女儿责骂道,“该死的孽障!还不赶快向皇上皇后二殿下谢罪?二殿下堂堂皇家贵胄,岂会冤枉你们?”
“父亲!女儿没有…女儿没有啊……”
屋行云泪流满面,今天晚上中秋宫宴,原本是父亲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见一见皇子们,这是极为重要的,眼看着自己就要及荆,她还想要做皇子妃呢。
眼下,似乎所有的好梦都给破碎了,看那夜胥华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是如弃弊履的那个态度,其他皇子们更是不必多说,皇家子弟,人人都是踩低捧高的。
那些世家闺蜜圈们看见屋行云和魏茵的丑事被揭发,纷纷要跟她们切断联系,“没有想到,魏妹妹和屋姐姐是这样的人,没有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姐妹们,以后我们可得注意了。”
“皇上皇后,一定要秉公办理才行,切莫委屈了姚妹妹嬛秀呀。”
几个平日里跟屋行云和魏茵极为亲近的大家闺秀,现在竟然一个一个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嬛秀身边,恨不得狂抱着嬛秀的大腿儿。
可惜啊,嬛秀的大腿只有一双,如果所来几双就太好了。
嬛秀淡然一笑,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从来不值得深交,不过是看风驶跺罢了。
“哼!真是晦气!好好的中秋宫宴被你们捣得一团糟…朕是没有心情了!”
重明帝生气之余甩袖离去,离去之前他已经对魏楼屋子期两对父女们作出了一系列的处罚,“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教女不善,扣除薪俸半年,以后皇家家宴,其女魏茵、屋行云不得再来了!”
不得再来,这恐怕是最后的惩罚,半年很快过去,薪俸照旧,可是魏茵和屋行云她们,以后别想进宫了,这个处罚,跟姚幽浮是异曲同工之妙啊,以后皇子们选妃,肯定是要避开这两个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魏茵屋行云如同雷击。
嬛秀薄唇微微勾起,她知道,她们两个一心想要嫁作皇子妇,眼下,却是一切如那镜花水月,这才是对她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呢!
姚科晟看嬛秀和夜胥华二人目光,时不时交流着,似乎知道什么,也不说破,礼部尚书屋子期平日里跟着自己对付着,重明帝如此严惩,姚科晟自然是高兴的。
只不过,魏楼就不好办了,姚科晟前段时间还收下魏楼的五百万两银子,就是魏楼替他的侄儿魏子苒在姚科晟买了一个西营大将军的官衔,就怕魏楼反悔,毕竟嬛秀得罪了他,姚科晟被怕魏楼追回那五百万银两。
皇帝一走,皇后娘娘也跟着,众位大臣们似也不欢而散,毕竟重明帝一下子惩处了两位重臣,可谓是釜底抽薪,其他大臣们,生怕步魏屋二位大人的后尘,虽然说减薪俸作为惩罚没有什么,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