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
一辆纯白色的劳斯莱斯银翅,飞驰在公路上,一个全身着白色西装的司机坐在其中,正在打电话:“……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去办。”再过十分钟,车子就会开进市区内。即使在这个比较繁华的城市,白色的劳斯莱斯银翅仍然是太显眼了,时常招引来各色好人坏人,为了躲开麻烦(车子要是怎么了,他是无论如何也陪不起的),他总是挑近郊的路线走,这次要不是任务要找的人定会出现在市区,他也不会愿意开进来,看着路边人口密度越来越多,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主人让他开的车是东风大卡,那一定比较好。
“哇!超级好车,要是让我摸一下,一定一辈子都不洗手,要是让我坐在上面,呵,死而无憾哪!”当他在等红灯时,透过左面的玻璃,他看到一个女生用三峡泄洪的速度留着口水,用看神五飞天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车子,(注:可爱的女主角锄锄)瞬感不爽。咳,这样儿的算好了,要是遇到车迷不要命地拦车,或者死拖着车子赖着,那才惨!
啊,终于到了,他停好车,走向三中的校门,站好等着人。突然电话响起,:“阿九,你人在哪?目标正在学校东北角的矮墙上,这会已经下来了,往西面走,你还在门口??白痴啊,还不快过来!”挂上电话,他急速开车离开。
今天是三中暑假补习班的最后一天,阿央本该很开心的,但这是他努力避开,并让自己忘记某人的第一天,所以日子难熬的很,跳过学校东北角的墙,落地,突然眼前一辆白色银翅开来,分毫不差地停在他的前面,车门正对着阿央。
而另一面,被称为阿九的司机开门,下车,来到阿央这边,为他打开门,习惯地站得笔直,一手握住门,一手担在车门上缘(避免上车的人碰头,这是为人开门的基本动作)。
阿央没有理他,直接跃上挡着路的车顶,然后跳下,继续走自己的路。雪白的车顶无辜地背上两个又黑又脏的鞋印。
“小少爷,老爷这次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小的接您过去。”阿九开口留人。
“我说过了,第一,你的车必须停在我半径一公里以外,我要上自然会走过去,第二,我是男生,而且有手有脚健全的很,不要把对爷爷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还没有老到要叔叔你帮我开车门。阿九叔叔,我跟你交待过很多次了吧??你看你还是这么没悟性,所以我才不要上你的车。”
“小少爷,这次老爷特别交待一定要带您回去,很重要的事。您说的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注意。”
“那你就下次再来吧,这次过期作废,还有,阿九叔叔不要每次都傻乎乎的相信我爷爷那个鬼老头,他的‘重要的事’完全可以理解为他很无聊,没有事做。”
“可是这次……少爷,您从现在起不是闲下来了吗?那就……”
“我可不闲,我超可爱的零钱包上次去××山时落在山上了,我得去把它找回来。”
“那如果小的帮您找回来,您就跟小的走么?”
“嗯,我又饿又渴的,估计快要没体了。好吧,如果你在十五分钟之内找来的话,我就跟你走,去吧,我只等你十五分钟哦,阿九叔叔你抓紧时间吧!”
“小少爷稍等。”阿九马上有效率地转身而去,掏出电话:“我是阿九……嗯,现在有急事,立马掉一个队到××山上去,上周小少爷不是去爬山了吗??沿着他走的路线仔细找,不要找地上,多找找树上,草丛什么的,管它什么东西,手帕啊,眼境啊,只要不是××山上原生的,任何东西都给我拿回来,快点。”
在十三分钟三十秒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疾驶而来,上面下来了十个左右的彪形大汉,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一怀的东西,有小包袋,帽子,水壶,易拉罐,还有破鞋,烟蒂等各色东西。
阿央仔细察看着东西,突然抓起一支袜子,笑道,“啊,真的找到了呀,好久不见啦!”
“呵呵,少爷的零钱袋果然特别啊。”还好我有万全的准备,“那少爷应该可以跟我走了吧,请上车。”
“不行,我又饿又渴的,没到爷爷那儿就死掉了怎么办?”
果然,还是有问题,不过我阿九可不是吃白饭的,这种小菜早就准备好了:“哦,车上都有啊,少爷最爱的cobico—1986年味雪汽水,还有跳跳糖,棒棒糖,mididoc的特制三明治,aikoo的果汁烘烤糖,怎么样,全吧??上车吧!”阿九满以为自己的准备工作无可挑剔。
“哦,你很厉害嘛,早就准备咯,但你失算了,我还要……”
“什么?”
“可,口,可,乐。”
“what?”阿九诧异的连中文都不会说了。
“难得我要的东西这么好搞定,还不快去。”
“是,您稍等。”
十秒钟后,阿央拿着两听可口可乐终于坐上了车。
阿九知道,阿央少爷虽然挑挑剔剔,但今天还是愿意去老爷那儿的,否则,条件就是例如:“阿尔卑斯山上清华登山者的帽子,五分钟。”之类完全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所以,今天的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
车从近郊道走了约半小时,眼前出现一片人工绿地,一个生机黯然的庄园,车子直接开进庄园,停在一幢全白色的欧式建筑前。这幢建筑本身设计的精巧,布置的美轮美奂且不论,单单是维护外墙罕有的干净全白色,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诺大的建筑,雪白的外墙几乎找不到一个斑点,显出它的主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无可比拟的品味。
车子的门由一个门卫打开,阿央从容地走下来,瞟着许久没有看到的庄园,呼吸着市区中少有的清新空气,挥了挥手,示意阿九可以把车开走了,然后径直走到草地的正中央,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等待着即将杀出来的人。
“杀啊!!!!臭称称!(请记起来,阿央本名叫王称)爷爷叫你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不是叫你来搞破坏的!!”从大门的方向跑来一位精神熠熠的银发老人,穿着一件马甲,把他发福的身材衬得越发可爱,声如洪钟地吼着。
“哦,爷爷好,人家还以为你很闲,搞搞破坏让你好有事做啊!”阿央很给面子的支起上半身,坐在草坪上。
“呵呵,可爱的小称称,让爷爷好好看看,啊,你又瘦了,好可怜,被谁给欺负了,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扁他。”
听到这句话,旁边立着的一排白西装顿感反胃,十足默契地在心里想到:哪有别人敢欺负你孙子,只有你孙子欺负别人!
“爷爷,我说了好多次了,别叫我小称称,叫我王称。”
“不要,那多见外啊。”
“那……叫阿央好了,便宜你了。”
“好,可爱的阿央,跟爷爷来吧,出大事了,这件事非你来不可。”爷爷站在草坪外,他可是舍不得踩精心栽培的马尼拉草,只好弯下腰,把身子和手伸得长长的,拉出阿央。
“是啊,是啊,爷爷你最近身体还好吧?”阿央顺从地跟着他走。
“不好不好,我快死了,你都不来孝顺我这把老骨头,我伤心死了,再加上这件事,我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什么事?”虽然爷爷从来不会讲什么正经事,但阿央满足一下他的“说”欲,作有兴趣的样子问到。
“大事啊!!你记不记得**的‘小图图’(一棵树),从来都生命力旺盛的小图图居然枯了两片叶子啊!!怎么办,怎么办啊?”爷爷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我就知道,从你口中能说出什么,阿央心里这么想着,口上还是配合地问到:“那该怎么办好呢?”
“哦,我前天去问它了,它说,只要找你来,就有救!”
“是吗?”
两人一路走一路掰,走到了**小图图的面前,图图的面前摆着一张木制的中国象棋棋盘,两边放了两张座垫,一张上面写着“超级无敌宇宙第一聪明又天才的爷爷之座”另一张上面写着“挑战者无名小卒小称称之座”。阿央瞬间明了爷爷绕一大圈的用意所在。他抬头看了小图图一会儿,它仍旧像小时候一样,长得欢快,丝毫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
“你看你看,就是那儿,看到没有,两片黄叶啊,好可怜,可怜的图图。”爷爷煞有介事地擦擦眼睛。
“是吗?我觉得它长得很好啊。”阿央轻跳起踩着树枝毫不费力地往树尖跳去,摘下一片黄叶,然后跳下来,落地,擦,擦。于是用粉料涂抹的黄叶露出了它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色,“会掉色啊,质量这么差。”
“呃……臭阿央,你知道为什么会掉色吗??就是它太伤心了,好憔悴,才会掉色的。我来问问它,小图图你说什么??哦,哦,要阿央陪爷爷下象棋就会打起精神来,嗯,嗯,我知道了。”爷爷一个人唱完了独角戏,自顾自坐在“超级无敌宇宙第一聪明又天才的爷爷之座”上,摆摆手示意阿央坐下:“别这么绝情嘛,就救救可怜的图图吧!”
咳,亏你费尽心机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错误百出的戏,“好吧!开战。”
“还是让给你先走吧,免得人家说我着超级无敌宇宙第一聪明又天才无比的智慧之神欺负无名小卒。”(阿央的臭屁看来是遗传的,大家不要怪他)
“好吧,炮二平五。”阿央说着便开始走了。
……
经过十分钟的厮杀,阿央处处紧逼,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