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瞬之间,九星残月的刀影就数十次的落在了老陈的身上,九星残月虽然刀势暴烈,刀风刺耳,却只划碎了老陈的衣服,并没伤到他半分。等我收刀时,老陈赤条条的站在棺材旁边,满眼茫然的看着四周,说不出话来。
我收刀之后,陈玉龙的声音也从远处森然传来:“吴问,今天的事情不算完,咱们来日再会。”
我脱下外套扔给了老陈:“把衣服穿上。把小糖和张严心叫过来。”
我蹲在地上把所有碎布收集在了一起,一片片的翻找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陈玉龙是怎么在我们的衣服上做了手脚。
等到小糖她们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连续把衣服翻了两遍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我只能放弃了在衣服上寻找线索的想法:“张严心把白塑弄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我把白塑从棺材里弄出来,带到了白景武面前。
白景武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虽然是给了张文韬几分面子,没有追究我在白塑身上动刀的事情,但是对我的做法也非常不满,从我进门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
我看向白景武道:“白先生,事到如今,我觉得最应该向你解释一切的人应该是白塑。”
白景武沉声道:“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淡淡道:“白先生,你觉得,你真的了解白塑么?”
白景武微怒道:“我当然了解他,知子莫若父。”
我冷笑道:“知子莫若父。并不是说,因为你是他父亲就一定了解他。而是,你接近过他,理解过他,你才会了解他。”
我不等白景武说话就摆手制止了对方:“我来,并不是要跟你讨论怎么教育子女,怎么为人之父。我是想让你知道白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向白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塑也接触过裁缝秘法吧?”
白塑紧紧的搅动着手指道:“吴当家,我很佩服你的智慧。你真的能帮我么?”
我点起一根烟:“你不说出真相,我永远不知道怎么帮你。只有让真相浮出水面,我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帮上你。你可以考虑一会儿,我不着急。”
我倚在沙发上抽烟的时候,白塑已经汗如雨下,白景武心疼万分:“秘书,去把大夫找来,看看小塑的伤势。”
其实,我有些羡慕白塑,白景武帮他撑起了一片天,而我却从没有过被人庇护的感觉。我爷总说:卷山龙不用靠谁撑腰,一把刀就能走遍天下。
卷山龙的确铮铮铁骨,可是再硬的骨头也有发酸的时候哇!有人能给你遮风挡雨的江湖,对我而言或许是种奢望吧?
我的一根烟还没抽完,小糖和张严心就赶了过来。
我故意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白塑,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你的那些事情,自己不说,也会有人替你说。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大家的面子上都好看一些。”
我是在诈白塑。
我派张严心和老冯去查白塑的过往,虽然查到了一些东西,却没掌握关键的线索。我只是让白塑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白景武也一样会去追查,因为白景武是他的父亲。
白塑拿起我扔在桌子上的烟点上了一根:“让我想想,这话应该从哪儿说起。”
白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在大学主修服装设计,因为,我在服装设计方面稍有些天赋,很快就修完了大学的课程。本来,我的目标是成为世界顶尖设计师,当我跟随导师黄岳学习服装设计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白塑继续说道:“黄岳很快就发现了我在服装设计上的天分,他对我说,让我去找他的父亲,一位传承七代的宫廷裁缝学习传统服装,我信以为真就以写论文的名义赶到了黄岳的老家。见到了他的父亲黄昊。”
黄岳分明是在骗白塑,古时最不可能出现术士的地方就是宫廷,历代帝王都对秘术极为忌讳,不然历史上也不会连续出现“巫蛊案”,御用物品必须都经过严格的审核,才能送到皇帝面前。黄家真有秘术传承的话,不可能进入宫廷。
白塑说道:“一开始,黄昊确实给我讲解了很多古代服饰的事情,那些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我也相信了他家九代裁缝的说法,自然对他放松了警惕。”
我追问了一句:“他家不是九代裁缝?”
“不是!”白塑摇头道:“黄昊什么时候成了裁缝,我没仔细打听过,但他家肯定不是九代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