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宫珍宝阁,犹如一块禁地,重兵把守,除去南楚国君一人,无人能入。
夏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话,只有派人去珍宝阁一探,才能知道是真是假。
陈浅玫嘴角凄惨一笑,她竟然看到了夏兴眸色中的迟疑与疑惑,她付出了一切便是为了这个男人,为何夏兴不愿意付出哪怕是万一的信任,“殿下,您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南楚查问消息,只是臣妾劝您一句,珍宝阁看似一座普通阁楼,里边却是机关重重,除非知道机关图,否则便是九死一生。”
夏兴对南楚珍宝阁早有所闻,南楚人善做机关,为四国之首,陈浅玫的这句话,他还是信上几分的,“机关图在哪儿?”
“早在十二年前,机关图随那场大火已经烧毁了。”陈浅玫垂下眼眸,那场大火,是南楚的灾难。
“照你的意思,那珍宝阁便是进不得的了。”夏兴面色如常,听到了这消息,心底无半点波澜,无论有没有机关图,藏宝图是取定了。
陈浅玫听不出夏兴话中的情绪,心底忐忑,她的话全是真的,不过里边也省去了很多疑点,当年的大火是如何起来,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几乎将整座宫殿都烧毁了,那张机关图自然也没人见到,都成土灰了。
“这么说来,父皇手中另外半张图便无用武之地了。”夏兴心生疑惑,看来陈浅玫真是当他好骗,编造了这么一段说词。
陈浅玫自当夏兴听进了她的劝告,便细细想了说道:“殿下昨夜求亲之事,若是父皇知晓,定会生气的,不过眼下,攸宁郡主受了伤,此事也可揭了过去,臣妾曾听攸宁郡主提起过东秦太子,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攸宁能得偿所愿,嫁与东秦太子,将来便是东秦皇后,这样,与她与殿下,都是好的。”
“与我好的,便是有她在身边。”
“殿下还是执意……要纳她为妃?”陈浅玫不懂,明明是她一直陪在夏兴身边,夏兴为何心心念念之人不是她,难道是她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够做他的妻子,可是当日是夏兴在南楚宫内向父皇求亲,是夏兴与她同拜天地!
“为何?”陈浅玫曾问了自己无数个理由,为何夏兴一双眼中从未有她,为何夏兴求娶却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摆设,为何……她还是一直赖在夏兴身边不肯离去。
她是南楚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为何要如此卑微得爱着一个人,明明饮下的是毒酒,却如此甘之如饴。
夏兴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感到了一丝可悲,他不善于表达情感,亦不善于接受情感,陈浅玫对他的爱,他晓得却并未真正理解,夏兴想到或许,他该早些与陈浅玫合离。
这个想法,让夏兴心惊,他何时也在意气一个棋子的感受,这个棋子还不是他手中的……这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心好像温热了些。
“你是南楚公主,身份尊贵,容貌才学亦是上佳,所以即便合离,你还能以处子之身重新谈婚论嫁,合离书本殿会给你。”
“三皇子!”陈浅玫不可置信张大了眼睛,俩人明明站得那么近,可为什么她感觉她快失去夏兴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殿下不要这样对我,浅玫此生便是殿下的人,生死都追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