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贤王的话,我走进的步子一僵。眸光流转,正好对上夏兴投来关切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大步上了前。
贤王见状,坐在椅上不动,看着我一番打量后,只是一颔首。
“见过贤王殿下。”我亦只是轻轻一瞥便坐到了夏兴身旁的主位上,落座后看向了站与贤王身后侧的骄阳郡主,依旧一副不知错的模样,正合我意。
“骄阳!”贤王微微侧身,唤道。
骄阳会意,走至了厅中央,垂眸道:“……前些日之事,是骄阳之错,在此,骄阳向太子妃娘娘赔罪了。”
只见骄阳看了我一眼,在我面前直直跪了下去。她能跪,我知道她心底定是不好受,如此,也算是折磨了。但一想到嘉卉死前的惨状,眼前的一些便什么都算不得,“骄阳郡主,当日你向本宫射箭,可不是这幅模样。”
“是骄阳一时冲动,差点铸下大错,还请太子妃娘娘莫怪。”
我看着面前直挺着腰背跪着的骄阳,面色平静,问:“错哪了?”
“……骄阳不该误射了太子妃娘娘。”
“好一个误射。”我嘴角勾起,微微颔首道:“那改天本宫若是伤了骄阳郡主,是否也可以说出误射二字,免了罪责?”
贤王听着后背一惊,这句话,透着浓浓的杀意,“骄阳还是个孩子,做事不顾后果,委实是冲动了些,太子妃娘娘大人大量,不会与骄阳计较。骄阳,若是诚心悔过,太子妃娘娘是不会将你如何的!”
“是,父王。”
听着贤王的话,我心底翻过一阵好笑,“贤王殿下真是高看本宫了。再者,骄阳郡主年芳十六,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已经谈婚论嫁,膝下有子了,也真真算不上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过,猎场一事,本宫从未放在心上,本宫只是担心依着骄阳郡主的性子,若是来日嫁于了人家,免不了要受委屈。”
“娘娘大度贤德,愿意为骄阳考虑至此。”贤王嘴上虽这般说,心底却是打起了嘀咕,不好的预感由心而出。
“骄阳是同太子殿下一同长大的妹妹,于情于理清若还是要多想想。依本宫看,该早些为骄阳择婿才是,朝尚书之子朝暮德才兼备,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归宿,今日本宫便为妹妹做个主,成全一对有缘人,贤王殿下意下如何?”
若要说贤王在朝堂上最与谁不对盘,便是这位朝尚书,脾气硬,骨子也硬,说话更是硬。眼下我提出此事,便是想试探贤王的心思与底线。他是聪明人,知道贤王府与骄阳郡主只能选一个时,不知他会如何作选。
骄阳郡主跪在地上膝盖已经发疼,眼下有听到了要将她许配给朝暮,一下便站起了身,“我不嫁!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婚事!”
我未去理会骄阳,看向了一旁沉思模样的贤王,夺嫡之战唯一幸存下来的王爷,不会连得失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多谢太子妃娘娘美意,只是骄阳的婚事已经定了,是尹老将军之子,尹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