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我还想说些什么,夏兴清俊的眉眼中便是一片冷意,很快眸中出现了一丝无奈,柔声道:“外边在下雪,你不能受凉。”
寒月从屋外叩门,推门而入,“殿下,娘娘,八殿下来了。”
夏兴闻言,浑身的感觉幽沉,寒气迫人,“外厅,奉茶。”
“是,殿下。”寒月领命轻声退了出去。
夏兴俯首在我额间落下一轻吻,“我去去便回。”
本还胡思乱想着要出去瞧雪的我,一瞬间便定了心神。看到夏兴离去,偌大的屋子只留下了我一个,空旷、不适应,想着夏兴能快些回来。
我伸手,看到满手臂的疤痕,心事一下涌上心头。这些疤痕,无论伤得多深,流了多少血,我都感知不到。三日来,更是严重,无论口中放入何种食物,无味亦是无感,到最后只能强忍着咽下。
触觉、味觉,接下里又是什么……
一阵叩门声,“殿下。”
是裴齐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进来吧。”
门应声被推开,裴齐怀中抱着一只白鸽。裴齐面上忽然闪过一丝绯红,解下了白鸽腿上的竹筒,递给了我,“娘娘,这是派去保护云星姑娘的人的飞鸽传书。”
看着字条中的几列小字,我心下有些忐忑,果真是经历一番刺杀,眼下云星云辰在黑云寨栖身。回想到当初斛律奕全力助我出战兰州,看得出来他会是个爱护属下的好将领,如今世事难料,我想不到斛律奕竟然回了黑云寨,许是军营中发生了什么事,毕竟黑云寨中的人潇洒自由惯了,军中的生活又太过严苛呆板。
不过,云星云辰遇到他,我倒是可以先放下心了。
我曾与云星提过斛律奕之事,依照她的聪明才智,待在斛律奕身边,不会有事。
我收起手中的字条,瞳仁轻颤,“裴齐,这几日,北凉使团如何了?”
裴齐身形高挑,挡住了窗边射入的暖阳,声音不急不缓:“八殿下一直招待着,并无什么大事。”
许是裴齐跟在夏兴身边久了,一说谎脸色便会变得极其不自然,“若是没出什么事,他怎么还会来东宫。”
裴齐眸色有些躲闪,“这……娘娘还是问殿下吧。”
“他若肯说,我便不用问你了。”我好笑看向裴齐,“罢了,我问寒月便是。”
裴齐脸色霎时难看许多,我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夏白来时何时会被安排在外厅,至于奉茶之事,寒月是我的贴身婢女,何时去外厅动手奉茶。
我抬头,眸色清丽,问:“来的人除了夏白,还有谁?”
裴齐脸上一阵惊愕,微张了嘴,犹豫的神色不知该不该说。
看他的神色,夏白一直陪在北凉使团,难不成!我微张嘴巴,问:“……难道是北凉的人?”
裴齐闻言,愣了一会儿,颔首道:“是北凉国君,陈寒。”
“他?”闻言,我眯眼摇了摇头,道:“他来作甚,他与太子之前相识?”
“殿下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