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兴不曾与我提起北凉国君陈寒之事,我倒也不曾起疑问他,只是眼下不仅寒月这般,裴齐亦是支支吾吾。心底的疑惑挥之不去,还是需好好问问。
屋外,漫天白雪,瑟瑟寒风,外厅之中。
夏白心底纠结,刚才便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个陈寒还真跟他来了。捧着手中的热茶,夏兴的心却是犹如坠入了寒冰之中,刚才的寒暄,句句透着一股寒气。
陈寒清俊脸上一阵寒霜,双眼紧紧盯着夏兴,道:“听闻太子一月前大婚,孤很好奇,究竟是何种女子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夏白紧紧抿着嘴,心底却直直打鼓。什么叫逆鳞,这便是。北凉国君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夏白吞下一口热茶,在心口暖了暖。
夏兴嘴角轻笑,眼中带着几分嘲讽,“北凉国君的好奇错了地方,清若为本殿妃子。”
“正是如此,孤才不得不好奇。当年,太子你可是非东秦攸宁郡主不娶,没想到才过了三年,便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本殿佩服,国君的心胸竟如此之大。”竟敢重提三年前之事,珍容若非为了陈寒,便不会那般急着对林王府下手。而又若非陈寒,他便不会被诓出皇城。陈寒的试探是以整个林王府为代价,“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你敢来这,无非便是为你当年之错开脱。”
若是陈寒知道疏之还活着,甚至已经成了西梁的太子妃,他定会千方百计,用尽阴狠毒辣之手段。好不容易平静的风云亦会被重新搅动。
陈寒眸光发冷,浑身透着彻骨寒气,看着夏兴的眸中亦是透着一股狠意,“既然话说开了,孤要见她。”
一旁的夏白听到这里,手中忽然一抖。敢情这陈寒是冲他三嫂来的!
夏白看向陈寒,道:“北凉国君有所不知,我三嫂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几日正在卧床养病。眼下还真是不合适。”
“孤带了位医者,正好让他为太子妃娘娘诊脉,病拖久了对身子不好。”
夏兴嘴角嗤笑,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本殿的太子妃便不劳北凉国君费心了。东宫门前有位佳人已然等候国君多时。”
话音未落,裴同提剑上前,行礼:“殿下,东宫门外北凉珍家家主珍容求见。”
夏白顺势,急忙起身,“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可让一个姑娘家久等,该是时候告辞了。”
陈寒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夏兴的神情隐晦不清,而夏白却是恨不得直接抓起他便往外走。弟弟始终并不得哥哥稳重,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陈寒想到这里,起身看向了夏兴:“今日一见,倒也收获良多,明日孤会再来。”
东宫外,一女子披着淡蓝色衣袍,肩上和发间已然有了薄薄一层,想来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珍容同大多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不同,她的身上,有一股锐气和傲气,眉宇间亦是透着精明于睿智,不过眼下,见陈寒的身影愈近,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少女的笑意,直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