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出去一趟身子吃力了些,寒月扶着我进了屋子。
寒月手探了探杯口的冷热,道:“娘娘,请用茶。”
一口茶入口,似是舒服了些。我平静下来看向寒月,问:“他可醒了?”
寒月会意,摇头道:“还没有,他伤得太重,还能撑着一口气已经很不错了。娘娘,果真要将他放了吗?”
“他即便醒来,也已经修为全失。放了他,不会有事。”
看到寒月欲言又止的神色,我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寒月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话:“娘娘可拿到解药了?”
“解药被珍容动过手脚。”
“什么!”寒月一脸吃惊,皱眉道:“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我按住了寒月的手,轻声道:“别说了。”
寒月转过身子,忙行礼道:“太子殿下。”
“你先出去吧。”我松开了按着寒月的手,轻声道。
“是。”寒月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夏兴眸色凝重,眼角的疲倦意让我有些心疼,我看着忽然出现的夏兴,心中闪过一滴心虚,问:“你这是怎么了?”
夏兴想到刚才裴同说的话,心底又是一阵酸意,话到了嘴边,却是问出了一句:“今日之事,可还顺利?”
夏兴坐在了我身旁,随意伸手拿过了我刚喝过的瓷杯。
“我在国馆,见着陈寒了。”
余光瞥到夏兴拿着瓷杯的手一顿,我接着道:“我好像又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想到七年前我轻薄了陈寒的事,我忽然心底打鼓,此事,还是不要让夏兴知道为好。
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恩。”夏兴放下瓷杯,眸色幽深道:“嗜血已经死了,你为何用他换解药?”
“恩?”听到夏兴问道此事,我眨了眨眼,愣了一会,道:“我知道珍容不会轻易将解药给我,我知道想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总感觉,她想要的,与我有关。”
夏兴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珍容想要的,三年前他便已经知道。
看着夏兴的神色淡然,我继续道:“嗜血其实还没有死,只是还没有醒过来罢了。我当时救他也没想那么多……”
闻言,夏兴颔首,道:“你有分寸便好。”
我伸手附在了夏兴的手上,强迫他看向我的脸,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夏兴将手抽出,将我的手握在手心,眼角的情绪复杂,“关于陈寒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恩。”看到夏兴的神色,我扯了扯嘴角,看他的模样,大抵是全知道了,“其实,七年前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我那时候才十三岁,一时好玩,谁知道救的人是他啊……你别生气,我错了。”
夏兴神色闪过一丝错愕,“七年前,你救过他?”
闻言,我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我自己说多了,“那时候我见他被很多人追就顺手推他下了湖,也算是救了他,虽然事后他一点都不感激我。”
夏兴面色凝重,他知道,这是七年前的江湖令。
夏兴嘴角的笑若隐若现,看着我柔声道:“你的手心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