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些日子来,让你担心了,有些事情,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说着,飞飞又垂下了头。\\
“那就什么都别说。”华伦又再展颜一笑。
飞飞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是,不说出来,心里又憋得慌,她无法忍受华伦那种纯洁善良的目光,这一个那么爱护着她的人,她怎么忍心去欺骗他一点?可说出来,她又害怕会失去这个朋友。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而华伦总是那么伟大,她根本就配不上华伦。
她低垂着头,眼‘波’朦胧,久久,她终于抬起头来,但就在她鼓起勇气要说话时,突然‘门’被推开了,沈震东走进来,他身穿着黑‘色’老西服,嘴里衔着一根雪茄,他皱着眉头,用严肃的眼光冷冷地看飞飞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华伦时,目中的冷意渐缓。
“伯父。”华伦很有礼貌地喊一声。
沈震东朝他点点头,目中尽是欣赏:“华伦,坐吧,不用拘谨。”
飞飞虽然并不喜欢沈震东,甚至有点怕他,但还是怯怯地开口叫了声“爸爸”。
沈震东看向飞飞,眼睛张大了,眼光锐利地盯在她的脸上,说:“以后别在外面‘乱’跑,‘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应该跟茵茵多学学,别净给我惹麻烦。”
飞飞咬了咬嘴‘唇’,沉默的看了沈震东一眼,心里尽是不屑,在爸爸眼里,她这个‘女’儿无论在外面做了解什么,恐怕都是给他丢脸的吧?
她和爸爸的关系,除了血缘之外,还剩下什么?爸爸少她一个‘女’儿不少,她有这个爸爸也等于没有。
华伦微笑说:“伯父,飞飞还小,不懂事,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沈震东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沉‘吟’了一下,对华伦说:“华伦,伯父问你,你愿意娶飞飞为妻吗?”
华伦不假思索就马上回答:“我愿意。”过后,才想起自己答得过快,表现得太过直接兴奋了,看了飞飞一眼,发现她的眼里有一种说出不的哀愁,令他心头为之一紧。
沈震东深深地盯了华伦一眼:“那就好,我查过黄历了,这个二十八是个黄道吉日,你没意见的话,就把你俩的婚事办了,婚事要隆重、热闹。”
“我不同意。”飞飞急急地说。
沈震东眯着眼睛,冷冷地瞪了飞飞一眼,厉声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飞飞立刻垂下头去,在父亲面前,她只能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就算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一样。
沈震东又再望向华伦,口气虽然很客气,话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独断:“华伦和丁家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飞飞你就好好地呆在家里,在未出嫁之前,不准离开家里半步。”
说完,沈震东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他做了一件决定两个人人生的事,只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几句话,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值得他去考虑半分。
待那扇‘门’关上后,飞飞才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心里的难过猝不及防的涌了出来。她为有这样的爸爸,有这样的家庭而感到难过,也为自己的无力反驳而难过。
华伦忽然叫了她一声:“飞飞。”
飞飞抬起眼来看他,他的脸‘色’还是那种从容的安详,像遗世的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风从窗户吹进来,吹着他的短发,慢慢地搅动着凝固的空气。
她有一种预知的战栗,洁白的手帕紧紧握在手里,绵软而柔韧。
他神‘色’依然淡定,在宁静中缓缓说:“我们结婚吧。”
屋里静静的,四周听不到半点声音,她并不觉得热,但手心的汗浸透了白‘色’的手帕,她心里只有一种慌,像是突然在梦中醒来,自己在一个荒岛上,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让她心慌得厉害。
“我不能。”她的声音轻飘而微弱,但她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
华伦还是那么优雅从容,淡定得叫人憎恨,他直直地盯着她说:“飞飞,这次我再也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嫁给我。”
飞飞轻轻地摇摇头,眼里全是痛苦之‘色’,她说:“对不起,华伦,对不起,若是在以前,我无有勇气去反对,但现在,我真的不能嫁给你。对不起!”
“别一直跟我说对不起,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他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
一直以来,飞飞都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软弱到了极点,她双脚在发软,竟似连立都立不稳了。
她虚弱地抬起脸来,他的眼中,有她的倒映,她跄踉退了两步,脸‘色’惨白,颤声说:“让我静一下可以吗?”
华伦愣了一下,深深地凝视她半晌,最终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当屋里只剩下飞飞一个人时,她把‘门’反锁起来,扑倒在□□任由泪水涟涟。
她说不出口,她知道华伦一直深爱着她,尽管她视华伦如兄长,但她真的说不出口,她怎么忍心去伤害他,一个如天使般善良的人。
可是,尽管她不说,已经伤害了他,无论她怎么做,都是在伤害他,也伤害了她自己,同时也在伤害御谦。
她该怎么办?御谦,莫非我们的缘分尽了?
……
御谦一早便眼皮直跳,就连排戏都没法专心,错漏百出。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莫非是飞飞出了什么事?
随后他又想,是自己多心了,飞飞在凤凰楼,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她能出什么事,是他自己太紧张了。
莫离说是到楼上去练琴,但琴声断断续续,最后竟停了,御谦等了好久没见莫离下来,思索再三,便决定上去瞧瞧。
莫离内心忐忑,她细致地梳头、整妆、点‘唇’,她只觉得脑子在发胀,只是不断地想着‘诱’‘惑’、‘诱’‘惑’、‘诱’‘惑’……
御谦轻轻敲了敲‘门’,久未见回应,他推‘门’进去,只见莫离正在宽衣,她那洁白的背部曲线,像是美丽的石膏雕像一样,线条柔和而‘诱’人,让他霎时间目瞪口呆。
莫离见机手轻轻一拉,全身的衣服滑落,一丝不挂地站在御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