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才怪
阿布拉克萨斯和罗西尼并没有上前,只是看着Voldmort那不正常的焦急不安和突如其来对着青年的强吻。太过于的不安,太强烈的确认,象是要得到每一分每一秒的保证,保证着身边的人能够活生生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种感情,强烈到了危险,就如同是火药般的爆裂,那个青年就象是维系着Voldmort理智和疯狂那狂风中脆弱的细细绳索,在某一天,如果青年被带离了这个世界,那么Voldmort的所有曾经的理智和温暖的感情也会随他而去,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永远的毁灭。那么,现在,作为Voldmort的朋友所能够做的,只是希望那位苍白脆弱的象是风中水滴的青年能够更长更久的陪在Voldmort的身边,陪着他,走下去,牵着他的手,看尽花开花落,雪飞雪融,慢慢的走下去。
西弗勒斯虽然知道周围有人在看着,虽然觉得很尴尬浑身的不自在,但是Voldmort那眼中强烈的不安,那种害怕被抛弃的如同小动物般的惶惶不安,那种好像看到了彻底的绝望彻底心死的灰败眼神,让他还是温柔的反抱住了Voldmort,抱住这个比他高大比他强势的人,抱住这个费尽心机将自己绑死在他身边的人,任由Voldmort的侵略性的动作和强硬的禁锢箍痛了自己的身体而尽量不颤抖,任由Voldmort的长时间强吻使得好像快要窒息到心脏都发痛。西弗勒斯在心疼,真的为着维迪而心伤和心疼,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那么一个本身就光芒万丈的人物,本就不应该在他的身上挥霍掉所有的感情,不应该将所有的希望都维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不应该,只看着他而将世界所有的事所有的物都隔绝在外。心疼着Voldmort那身体最深处的一直没有长大的小小维迪,心疼着他那从来没有改变过的不安和黑暗封闭。
“西弗,你没事吧。”终于从幻象的惊慌无措中回过神来的Voldmort发现自己用力过大,西弗勒斯的脸色已经更加的苍白,连嘴唇都快失去血色惨白一片,他终于赶快松开自己的手。
“没事,”西弗勒斯反而是拉住了Voldmort的手,认真看着他,小小声“维迪,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只要我还活着,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直到
“是的,你就在我的身边。西弗,答应我,永远也不离开我。”Voldmort同样专注的看着青年的苍白消瘦的脸,好像,好像西弗勒斯说出的话将会成为现实,将会真正的变成未来的场景,好像,他真的将永远的不离开自己,永远的呆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不会离开你的。”紧紧的握住了Voldmort的手,看着还是象当年那个自闭小孩一样显现出了不安的Voldmort,西弗勒斯淡淡笑着“我一直会在这里,站在你的身边,维迪。”——
维迪,我会努力的活着,只希望,我的话最后不会成为空谈。
阿布拉克萨斯和罗西尼走上前,在这个应该是欢乐闹腾却莫名突然出现伤感和惶然的场合,努力营造出本该有的气氛。“Voldy,恭喜恭喜,那么,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斯内普先生呢?对了,现在应该是Voldmort先生了。”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很高兴认识您,尊贵的先生。”阿布拉克萨斯优雅的鞠了一个躬。
“罗西尼.扎比尼,很高兴认识您,尊贵的Voldmort先生。”
“啊”西弗勒斯在这个时候才完全意识到了自己姓氏的改变,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有种自己嫁人了的微妙的古怪感觉,他皱起了眉头看向还不愿意放开手的反而是直接将他圈进了怀中,单薄的瘦弱身子完全的被Voldmort拥进了怀里。看着Voldmort温柔的对待着怀中苍白淡薄如同薄薄白纸的,还是一副少年外貌的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萨斯和罗西尼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总觉得,这个淡淡的如同无波湖面般安静的人会突然某天在Voldmort的怀中化为尘埃,就算再如何的寻找再怎样的悲恸都无法挽回他的气息和存在。不过,贵族的教育和礼仪还是让他们保持了完美的笑容,看起来象是全心为两人的结合而高兴。
“我的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罗西尼.扎比尼。从读书时就在一起的朋友。”Voldmort简单的向局促的西弗勒斯介绍着他的朋友兼下属。
“扎比尼?”西弗勒斯突然想到了曾经久远的时候,好像在某个时间点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他现在都觉得有些恍惚,有种让他回到某个不愿意回忆场景的感觉。Voldmort敏锐发现了他的异样,马上转移了话题。
“西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嗯。”青年点点头。
“Voldy,那我们呢?”听到了Voldmort的话,两位贵族不淡定了,为了Voldmort的结婚大事,虽然没有告诉其他人。但他们两人还是在决定在马尔福庄园办个小而精致的宴会,场地宴席都已经准备好,连给Voldmort和西弗勒斯的卧室也都安排妥当,没有一点的瑕疵。虽然看到了西弗勒斯的样子后发现很多安排都需要修改,不过,怎么可以连个宴会都没有?
“Voldy,你的婚姻是大事。最起码举行个小型的宴会吧。”看到阿布拉克萨斯那稍纵即逝的微有失望的表情,罗西尼就跳了出来。
“西弗,你想要一个宴会吗?”毫不理会面前光灿灿的两名贵族,Voldmort直接低下头问怀中的青年。
摇摇头,西弗勒斯完全不想有什么宴会,他根本不想让英国魔法界的人知道自己和Voldmort已经结婚的事实,他甚至完全不想让英国的巫师知道自己的存在。英国魔法界带给他的,不是能够微笑的回忆而是让他想尽量的回避想忘却的过往,带给他的,只是被迫无法再长大的瘦弱而不健康的身体。
“西弗,我保证这两天就回美国。我们不会在英国待上几天的。”Voldmort知道就算西弗勒斯再宽容再满足于现在自由无拘束的生活,但对于曾经的伤害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完全的忘却绝对的风淡云轻,特别,是在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
“阿布,罗西尼,你们的宴会自己解决,我们不需要你们这么闪亮的灯泡碍眼。这两天的事务先交给阿布你处理一下,不许偷懒,知道吗?”Voldmort摸摸下巴“对了,你们的贺礼呢?”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一直盯着那好像随时会消失的身影,什么话都没说。
“阿布,怎么办?他的身体”
阿布拉克萨斯摇摇头“如果连Voldy都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是的,如果连Voldmort的能力和疯狂都无法挽留住西弗勒斯的生命的话,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看到眼前的景象,西弗勒斯根本无法相信。本来在他的想象中,失去主人和照顾的蜘蛛尾巷的房子应该破败到了倒塌的地步,应该是杂草丛生,应该是窗落门倒,所有曾经的记忆和欢乐都如流水般逝去只留下空洞荒废的现在。
而现在,在他的面前,碧绿的草坪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白色的秋千静静的好像前一刻还有孩子在推着自己的弟弟玩耍。窗户透亮,小径整洁干净,连院子门口的绿色邮箱里都塞着当天的报纸和邮件。
“进去吧,这里,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Voldmort牵着西弗勒斯的手,走进了蜘蛛尾巷的承载着两人记忆的房子。
门轻巧的打开,象是一直有人居住,虽然以为曾经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在,但在看到了客厅的时候,西弗勒斯竟然发现自己就算闭上眼睛都能将当时的家具放在该在的地方。那些家具,那些陈设,竟然和记忆中完全的吻合,象是那十几年的光阴只是虚幻,他,还站在这个屋子里,而小小的维迪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下一刻就将会向着他微笑。
他感觉到了心中一阵的塞的都快满溢的酸涩。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只是虚幻,可是,竟然被身边的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久远的回忆硬生生的保留,作为魔法界上层人物的他,可以完全抛弃掉这简陋的房子,放弃掉这段的记忆,甚至,最为更好的选择,忘掉自己的存在。
“我记得很清楚,从这里走上五步就是门,你的脚步声总是轻轻的好像害怕打扰到别人,但带着一丝丝的乐观的小鹿般跳跃,我能够在许多人的脚步声中辨认出专属于你的声音。等到你走到门口,只要数到五,你就会打开门,只要数到六,你就会喊我的名字,数到十,你就会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西弗”Voldmort将瘦弱的青年搂进了怀中,语气中带着感慨和怀念。“西弗,你现在的脚步声让我害怕,太轻了,轻的让我都无法捕捉无法察觉。”
“西弗,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很后悔,锥心刺骨般的后悔,后悔当年的离去,后悔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在你的身边,后悔没有能够保护住你。而后来,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在我遍寻不到你的时候,我只能躲到这里来寻找你的气息,寻找属于你我的回忆。躲到这里变成小小的孩子,抚摸着周围的一切,伸出手来期待下一刻你的拥抱。有的时候,我会产生错觉,觉得我只是做了场噩梦,你还在我身边。有的时候,我甚至想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你的回来。就算看不见说不出话就算是个废物,也比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要幸福的多。”
很多次很多次,小小的孩子待在无人的房间中,周围的一切都沁染着某个人的气息,一步一伤,每一步都能踏上过去的回忆。多少次,闭上眼睛,伸出稚嫩的手,伸着,坚定的伸着,直到无力无奈的放下;多少次,静静闭上眼睛坐在安静到可怕的客厅里,专注的听着,听着门外的声响,听着,等待了一夜,门外也没响起熟悉的脚步。那熟悉的碰触,终于没能再次的出现,那熟悉的关怀,终于没能再次的拥有。小小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膝盖,他只是维迪,一个失去了唯一所爱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无助的孩子。就算天亮后再次成为魔法界的巅峰,就算白天权势滔天理智冷酷,在孤独无人的黑夜中,他只想牵着某个人的手,只想,能够抱着熟悉的温暖而入睡。
他将瘦弱的青年一把抱起,怀中的人轻轻的,轻到Voldmort的双手毫无着落般的让人心慌。Voldmort悄声的,象是要求承诺又似恳求。
“西弗,不要离开我。”
怀中的青年只是抬起头,凉凉的嘴唇吻上了Voldmort——
西弗,在我终于完全得到你的时候,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不要留我一个人——
再也不要让我的手,碰触不到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