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心里接纳了风荷。虽然我没有虚情假意,只是为了美色,可我没有勇气让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见一见风荷。
在内心深处,我怕他们见面。我害怕我的家人会有所警觉。因为他们觉得苏云和我分手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顾忌我的感受,不问我。在妈妈看来,苏云在医院里那么维护我,不会没有原因地就和我分手。我怕因为此,他们去追查什么真相,发现了什么。
在暑假里,我避免风荷见到我的家人。风荷对此也很明白,并没有向我追究这件事。她平静地接受了我安排的一切,包括我对未来的设想。
另一方面,我不询问风荷的过去,包括她从不提及的家人。我虽想问她,终究开不了口。她不提,我也就不问。她的过去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更容易让我接受,也让她更容易走进我的心。
不能否认,爱情让我恢复了活力,或者说风荷让我恢复了活力。我虽不清楚地知道女人为何对男人如此重要,却深刻地体会到了女人对男人的重要意义。我并没有忘记苏云,可更强烈地想要拥有风荷。
那也许是过去和现在的两个女人在我身上的体现。苏云代表着过去,风荷代表着现在,也许还有未来的人生和幸福。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一个痴情的人,可没有经历太长的时间,我就拥有了新的爱情,或者女人。这让过去我对自己的期许变成了一个心结,觉得我自己有负于风荷对我那深深的爱。
也许人都活在现实里,而不是理想里。我也不例外吧?我也是一个游走在现实生活中的普普通通的人,有着不平凡的欲求。这或许就是我不能对苏云死缠烂打的原因?我很现实,也很消极。苏云不爱我了,回到了伤害她的前男友身边,就不会做那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再坚持,有什么意义?我不想要抢来的爱情。
我活得太现实,太消极,怪谁呢?现在,在另一个天窗前面,我就快乐地从里面爬出来,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将旧有的痛苦和郁闷抛在脑后。
我想通了。这让我轻松,也让我失落。当苏云发短信说想见我的时候,我去见她了,没有了多少负担。
我们在一间休闲吧里见面。苏云没有要酒,点了两杯奇贵,可我却品不出真假的喝不出味道的咖啡。
她先说道:“谢谢你上次为我打架。当时没有谢谢你,你没生气吧?当时我的心情有点混乱。”
我笑着点点头,说:“没什么,是个男人都会那么做。虽然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了,还是我漂亮的女同学。”
她就笑了,自嘲地说道:“我看上的不是男人,是不是?”
我就笑了,算是默认:“从生理上讲他的确是一个男人。”这话说起来让我后来觉得有些恶毒。
苏云听了,红了脸,说:“你现在的女朋友很好是不是?”“现在的”三个字让我很明白我们的关系,她也很清楚这一点。
“至少现在是的,将来可说不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专拣不好听的说。也许是我恨她?不爱她了?还是我变了?那时候我的心也挺乱的,就像随意修剪的乱糟糟的杂草。
苏云笑了,说:“晚上叫她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见过几次了,还买有好好一起聊过。”
我笑说:“不用了,免得误会。姓程的暑假里去我家找了你一次。我可不想他找人把我家拆了。他拆得起,我可拆不起。”那时,我脸上还有点伤,就补充道:“我这个人倒是补一补就好了,花不了几个钱。”
苏云仔细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这种事情不是她做的,可就像她做的一样,尤其在面对我的时候。
“没什么。”我大方地说,“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有时候我也想揍他一顿。就算我有了新女友,我也想揍他。”之后,我很豁达地笑了。
苏云沉默地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看着她,也觉得无话可说,就找话说:“入党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我还没有想过我能入党。要不是你帮我拉票,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只投了你一票。”苏云淡淡地说,“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可惜,事情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虽然我是可以入党了。
“还有林容那一票。”我说。
“林容对你印象不错。”苏云说,“你是一个好人。高中时,我怎么没发现呢?那时候,我只知道我们是一个班的,其他的完全不知道。”说完,她就笑了。
“相见恨晚。”我说。
苏云笑了,笑得很美,美得我几乎想问:“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那是不可能的。我想我们像女已稼男已娶的情况。这个小单间里充满了诱惑。
“怎么不说话了?”苏云问。
我的回应就是笑一笑,问:“程龙,你看人家这名字,真的成了龙了。”然后,我问:“他对你好吗?”问完,我恨不得可以像吸气一样吸回我的话。
苏云笑了说道:“女人做女友是女王,做
未婚妻是王后,做了妻子就是女奴了。我现在待遇还行。”她的笑让我感到其实她不是很在意。
我说:“你得永远做女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
苏云笑出了声,问:“你愿意永世不得翻身?”
我说:“我是圈外人士,不便于表达什么意见。”
“有什么意见,你得回去表达。”苏云笑说,“她对你很好是不是?我一直感觉她和你的关系很特别。”
我说:“还行,让我自我感觉良好。”
“她一直在等机会。我挺佩服她的,我们谈的时候,她没有诱惑过你。”苏云说,“其实我不想你去网吧,也是不想让你和她多接触。”
这是我没有想到过的情节。我笑了,说道:“她还行,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一离开她就没闲着。暑假都追到这里来了。”
“她很爱你,你好好珍惜。”苏云说,“我希望你幸福,虽然不是和我在一起。”
我笑了笑。我想说:“我现在就是皇上。”但想想没什么意思,我就没说。
之后我推辞了苏云一起吃饭的邀请。见面越多,尴尬越多,倒不如不见得好。男女之间的友谊往往存在于爱情开始之前,到后来就成为了爱情结束时的自我安慰。我是个年轻小伙子,不能太频繁地见美丽的姑娘。
和风荷见了面,我向她坦白了与苏云见面的情况,没有任何的保留,连同我复杂的心情。
风荷说:“她现在应该谢谢你,不感谢你才不正常。你是英雄一样的男人,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想她是后悔了。”
我笑问:“她不会想以身相许吧?”
风荷就笑得很开心,说:“小伙子,别做白日梦了。你当你是许仙?许仙也得遇上白娘子才出名。”
我过去抱她,说:“我是林福,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和幸福。”拥有一个爱自己的女人真好,我想,倒省得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爱与被爱,现实的人都应该选择被爱。
有了爱情,或者有了女友,或者有了女人,时间过得飞快。我并不是不尊重风荷,或者不尊重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是想说明那段时光的生活状态。
从生活的内容来说,我想我那时自己向往更多的是“**“。这也是我悔恨的。我后悔那时自己沉迷于自己欢愉,不似我对苏云那般地用心爱风荷。让我感动的是风荷从来没有因此而不满过。这更让我惭愧。
也许我贪恋男人的欢愉让风荷的过去时刻像烙铁一样煎熬着她的心。她虽不说,我却一直忽略着。风荷虽然没有承认过,我却确定她也想和别的女人一样对疼爱自己的男人发脾气使小性子,享受女友的特殊福利。她没有享受过那种福利,是不是因为她一直被她的过去压抑着?那种压抑让她不会刁蛮任性,让她不完美。
失去之后,我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拥有的时候,我的脑袋近视的很,只看得见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片小小的区域。由此,爱情也变得狭隘。
暑假过去了,我们一起回了春水。我仍住在当初的出租房里。在哪里失去了幸福,在哪里寻回幸福,人生才有成功的感觉。这是一个男人的自私,没有考虑到女人的感受。
风荷问我:“玲姐有一套小房子,我们去那里住,她愿意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说:“她那么多房子?”
她说:“陈哥房子多。陈哥也是很大方的人,一点都不小心眼。”
我就说:“将来我会自己买房子。”
她说:“我相信。”她就再也没有提去玲姐的房子里住。
我想风荷应该特别羡慕玲姐。玲姐钓上了陈哥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应该是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玲姐并不是没人要,但值得托付和信赖的那种男人只有陈哥。
风荷就常常提起陈哥的“好”。我以为那是闲话,没有在意过。玲姐的意思就是让我向陈哥学习,像陈哥爱玲姐一样爱风荷。我没有领会玲姐的用心,没有了解到风荷对我的希望,却了解到了陈哥的情况。
陈哥是一个离过三次婚的男人。虽然他的父母留给他很多很有钱,但他的前三任妻子都没有福气享受他的钱:她们都出轨了,而不是遭受意外去世了。这让他有点崩溃。后来,他碰上了玲姐。
一开始,他只是比较固定地寻玲姐做夜晚的伴儿。后来,她就成了正式的伴儿,没有证书的女人。由于她的优秀表现,让他认为她不同于他的前妻,他让她成了非正式的另一半。
他还是很谨慎的,一直只是同居,从没有再次结合的意思。他不想有离婚的烦恼。
玲姐没有在意,还是全心全意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唯一的遗憾就是:陈哥是不能生育的男人。不过孩子对于一个伤透了心才寻到一个生活伴侣的男人来说,就无所谓了。
在一个优雅的包间里,我见到了久闻其名的陈哥。陈哥个子不高,可十
分壮硕。看外表,我很难相信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生理翻版。
陈哥见面就说:“林福,我也是久仰大名了。今天终于见到了。”我一听他说话,就觉得上次他被人骗了买了那批海鲜,真的在情理之中。
我只是笑。风荷就说:“行了,陈哥,别用你那套词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套。”
陈哥哈哈大笑,说道:“这是比我亲妹妹还亲的好妹妹。那么,林福,你就是我亲妹夫,咱们是一家人。”他说的很大声,也很真诚。
我也不知怎地,“妹夫”这两个字让我想到了“男女”之事。所谓“妹夫”就是妹妹的男人。也许从姐姐怀孕,让我称刘亚为姐夫,失去姐姐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阴影。所谓“夫”就是女人的男人,会占有女人,剥夺女人很多的东西。
那时,我也被陈哥称为“妹夫”,那么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占有了风荷的男人。那是一种从属与占有的关系,被社会认可的。当介绍的“姐夫妹夫”之类的称呼,人们也很自然地接受词语所表达的男女之间的关系,不用细细品味。
玲姐说道:“林福,你可能不知道,风荷一直都很喜欢你。”
风荷笑说:“他精得和猴一样,怎么不知道?他在装不知道。”
陈哥笑道:“这就证明林福是一个好男人。俗话说,那女追男隔层纱,林福就没有被那层纱所迷惑,呵呵。”
玲姐说道:“就你明白。”
那顿饭没有谈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算认识一下而已。回到住处,我往床上一趟,脚搁在床沿上,说:“媳妇,我喝醉了,给老公脱鞋,谢谢啊。”
风荷就给我脱鞋子,脱衣服。作为一个小男人,我很享受美丽的女人为我做那些事情。有时,让我回忆苏云,就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
苏云是个娇惯的女人,很难为我做这些事情,虽然她也是愿意为我做很多事情,也脱过鞋子衣服。可是,苏云做那些事情会给你一种“爱你容忍你”的感觉,而不是像风荷给人一种“爱你顺从你”的舒心。
我看着风荷,心里美美的,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这时,方子羽却来了。
那天方子羽情绪不高,进门说了句,就像傻子一样坐着不说话。风荷去倒洗脚水。我乘兴说:“看见没?你哥哥我现在是老爷牌的。以后找媳妇就找你嫂子那样的。到什么时候,你嫂子都下不了岗。”
风荷笑道:“喝醉了吹牛是人的习惯,你可别听他的。她醉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问:“你姓什么?”她还没有回答,我就替她说了:“你姓林。你老公姓什么,你就姓什么。你是林风荷,林风氏。”
方子羽勉强笑了笑,没有插话。他那时想说点心事吧,可看着我们俩,就张不开口了。
风荷问:“刘明在忙什么?”
方子羽却说道:“王丽文她来找我了。”王丽文来他,让他难以接受。
“找你干什么?重归于好?”我问。
“不是那个,她向借钱。”方子羽微微笑了,说,“她又找了一个男朋友。他们想做点生意。差点本钱,问我能不能借给她点。”
“找到志同道合的了?”我说,“那是好事。可是她找你这个失业的前男友借什么钱?她脑袋坏掉了?你借给她你也是脑袋坏掉了。”
“就用一个月。”方子羽解释道。
“你有钱给她?”风荷问,“不会想挪用生活费学费吧?”
方子羽点点头,说道:“我该帮她一把。她有困难的时候来求我,我是不是不能太绝情了?”
“凭她和你谈过恋爱?”我问,“看样子前女友也够无敌的。是不是,媳妇?”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风荷趁机次呲我一下。我笑着回应她,说道:“这个媳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也要记住哥哥的这句话。”
风荷笑道:“他说的都是醉话。你可别记住了。要不然,结婚了日子可要打着过了。”
方子羽起身说道:“我知道了。”
我就说:“我的意见是分手就分手了。朋友也没有的做。就算是朋友,你值得拿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开玩笑?他们还不上你的钱,你去哪里再弄钱?问家里要?如果她是得了病,我不会劝你。可是她做生意,你也不是百万富翁。”
方子羽点点头,走了。
风荷坐在床沿上,说道:“你劝人也不会劝。”
我双手按到了风荷问:“日子怎么过?”
风荷却说:“他心里应该挺难受的。”
我笑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论别人,只想和媳妇谈点人生大事,做点终身大事。”
风荷说:“流氓!”
“这个世界上,能在床上和老婆耍流氓的男人都是幸福的男人。”
“你就这点出息?”
“你还指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