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神清气爽。
入眼显示一条粉臂,那粉臂压在‘胸’前,粉臂的主人犹在酣睡。时穿轻轻抬起那条胳膊,粉臂尽头只是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声,并未有太多的反应。
顺着光滑的粉臂抚‘摸’上前去,时穿只觉得一阵情动,正想乘着清晨的明媚再来一战,可是崔小清沉睡如死,任时穿怎么摆‘弄’也没有相应,考虑到自己整个晚上没让对方闲着,时穿不得不放开了手脚……罢了,且饶你一次。
‘门’里发出的响动使得早已守候的‘女’使们纷纷端着热水上前应‘门’,登她们进入卧室的时候,时穿已经穿戴整齐,此时,崔小清犹在酣睡。
梳洗过后,一名曾追随崔小清一起在桃‘花’观度日的丫鬟仗着相熟,脆声汇报:“大官人,墨姨娘来过几次问安,还有,‘门’外堆了不老少贺礼,管家请示该怎么处理?”
墨姨娘……时穿想了一下,才回忆起这个称呼的由来。他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崔小清还酣睡未醒,招呼:“先去‘门’口看看。”
崔庄现在一千三百户,大约有一千户是时穿与崔氏的工匠与佃户。因为这些人多数来自流民,所以家庭人口简单,每户平均大约五人左右。时穿的简单婚礼没敢惊动太多,但庄户人家,自己的东主成亲,不送上一份礼总觉得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位东主对待雇员真不错,工钱多不说,连屋里简单的生产工具,比如铲子锄头斧头剪刀等,都是免费发放的,而且都是上好钢材作出来的。
所以,千户人家基本上有近九百多户送了随礼,礼物价值不高,却堆满了山墙,塞满了‘门’户。管家们一打开‘门’,礼物像流水一样淌进大‘门’,让人无法下脚。
时穿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正在头痛,那一头墨芍得到时穿起‘床’的消息匆匆赶来,看到这情况,她马上吩咐:“赶紧清点一下,礼物上有帖子的,记下礼物的轻重,马上回一份礼;没有帖子的也记下来,等会……”
时穿‘插’嘴:“肯定都是咱两家的佃户,到时候统计一下谁没送,都按标准送一份随礼,不管礼物是否是他们送的,都感谢一声。”
墨芍鞠躬:“哥哥说得对,快点把‘门’户清理一下,哥哥今天还要去团练作坊,快点。”
说罢,墨芍一扯时穿的袖子,示意时穿到一旁等待,而后她迈着小碎步尾随时穿到背‘阴’里,悄声问:“哥哥,你说我多会去跟崔姐姐请安?”
时穿望了一眼墨芍……一直以来,这位‘女’孩不显山不显水,时穿并未太注意,但桃‘花’观这群‘女’孩,总的说来没有差的,连中等偏上的美貌都很少,基本上都是绝‘色’。想必中等姿‘色’的‘女’孩,大型拐子集团不屑出手,即使偶尔失手拐上了一个中等‘女’孩,在半路上也就处理了。
墨芍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凑热闹,因为年龄大的缘故被选为小组长,在众多‘女’孩中像个大姐姐一样,喜欢照顾小妹妹,根据她做事的熟练,想必在家乡她也喜欢这样照顾家人,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没有素馨那样细心,没有黄娥那样锋利,没有环娘那样可爱,基本上属于吩咐什么干什么,从不积极主动,从不过分的‘女’孩,时穿对她的印象,基本上就是:事情‘交’给她放心,虽然不会出彩,但绝不会出错。却没想到她昨晚那样积极主动。
想到崔小清偶然‘露’出的一两句话尾,大约墨芍早已跟崔小清‘私’下里串通在一起……时穿轻轻摇摇头,回答:“不拘什么时候都行。”
墨芍赶紧上前一步,紧张地问:“哥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圆房?”
墨芍说这话丝毫没有羞涩的成分,可是这样的话由一位大姑娘问出来,似乎有点……不知自重,不知廉耻,更或者说病态。
不错,是病态。一个轻微自闭症患者,唯恐失去最重要东西的病态应‘激’反应。
时穿轻轻笑了小,这才发觉墨芍已经梳了少‘妇’的发型,这在一群数双环髻的‘女’孩当中很显眼。时穿‘摸’‘摸’墨芍的发型,笑着说:“不着急,你还小,等两年吧。”
“不小了”,墨芍焦急的晃着堕马髻,抓起时穿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哥哥你‘摸’‘摸’,不小了。”
时穿轻轻捏了捏,感觉一下大小,墨芍顿时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两里不大不小的樱桃坚硬起来,时穿轻轻捻了捻,墨芍身子一阵颤抖,软倒在时穿怀里站不起来。
时穿顺手拍了拍翘‘臀’:“还是小,再养两年吧。”
墨芍扭动着身子,在时穿身上摩擦着,哼哼说:“比豆腐西施小,可比崔姐姐大,哥哥,早点要了我吧。”
“行,忙过这阵子”,时穿随口答了一句。真论起姿‘色’,墨芍是略胜崔小清。
“也没啥忙的”,墨芍继续在时穿怀里扭动着,‘弄’得时穿有点擦枪走火:“崔姐姐的管家擅长管理农活,哥哥新添得田土让崔姐姐管,作坊铺子还有我管着,哥哥有啥忙的?”
“团练”,时穿立刻惊醒:“今天是团练报名的日子,我的去筛选……‘门’口清理完了吗,我的走了。”
这个时候,海州城刚刚打开城‘门’,迎来了新一天的客人。
这一天是四月二十九,眼见得“端一节”临近,所以入城的客人特别多。此时人们并不知道离城不远的崔庄刚刚发生了一场动‘乱’,为了不影响节日气氛,张叔夜特意下了严令,命令海州县不准把消息外泄,当然,为了预防万一,这一天,海州城几乎所有的大将都走上了街头。
入城的人当中,有两‘女’一男一行人,两个‘女’的一老一少,年轻的做媳‘妇’打扮,头上戴着帷帽,帽子上挂着一层厚厚的面纱。年老的‘妇’‘女’反而穿的‘花’枝招展,发髻上别了一个碗口大的“华胜(仿生‘花’首饰,亦即头‘花’)”。那只华胜以翡翠做‘玉’支,金丝做骨干,‘花’朵编的栩栩如生,引得路人频频张望,老‘妇’也因此得意,跟那位戴帷帽的‘妇’‘女’说话很大声。
只听她说:“媳‘妇’,你男人如今在京城等着选官,他现在来往的都是官宦,手可不能紧巴巴的,你回去跟你父母说,咱从宽里计算费用,这钱越多越好……还有,你叔叔眼看要成婚,做嫂嫂的出手可不能小气,百十亩土地咱不嫌少,至少也要再送两间铺子吧。”
戴帷帽的‘妇’‘女’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打断老‘妇’的唠叨:“婆婆,这事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时大郎那里极不好说话,再说,求人的时候赶着靠前,平常又嫌人过来惹闲话,你让媳‘妇’怎么开这口。”
那婆婆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好开口,好开口,我打听到了,那承信郎虽然长相凶恶,可为人极好说话,桃‘花’观那群不相干的‘女’孩儿他都肯养起来,还挨个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凭什么不给我的儿子筹办喜事儿。”
戴帷帽的‘女’子被这番道理说愣了,她连咽了几口吐沫,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自己的婆婆。恰好此时,有一名身穿福字绸缎,脚蹬丝履,鞋子上还镶一粒珍珠的中年商人经过这里,他一眼望见老太太头上戴的华胜,立刻脸‘色’一变,招呼站在城‘门’口的一位大将:“潘二,快过来点,这婆子恐怕是个贼。”
潘二知道今天县衙把他们派上街的原因,听到老头吆喝有贼格外敏感,他触电般的‘抽’出腰刀,招呼几位同伴围上去,城‘门’处顿时被他们的举动引发一场小‘混’‘乱’,过往的百姓纷纷哆嗦着躲开热闹,潘二则抖动着朴刀逆人流而上,将这三人‘逼’到了墙角。
然而,面对衙役的刀枪,那名老太太将小儿子一拽,挡在自己身后,又一手揪起媳‘妇’推在身前,尖声叫着:“官人,青天白日的,可不能赤口诬赖人,我怎么是贼了?”
那员外站的稳稳地,指点着婆子头上戴的华胜,确定无疑的说:“这只‘华胜’我认识,是时大郎手下那批‘女’娘的手艺,听说,因为咱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姑娘曾参与设计,事后时大郎将这只‘华胜’送给了褚素珍姑娘。我还记得,去年端午节时褚姑娘总共展示了五套首饰,穿了五件衣裙,每换一套衣装做一首词,全海州城都看着呢。我听说后来这五套首饰成了褚姑娘的陪嫁,现如今这只华胜到了你的头上,不是偷的,莫非是抢的?”
那婆子一听,跳的更欢了,她一抬手打落了自己媳‘妇’的帷帽,‘露’出了褚素珍那清丽,但无喜无悲的面容,随后,婆子尖叫着:“你这老头好不晓事,我媳‘妇’就在这里,你看看,我媳‘妇’的首饰,婆婆我借来戴一下,这是家务事,怎由得你这样的路岐人‘插’嘴,你莫不是嘴痒痒了,需老娘我给你几个耳光子解解痒。”
“哦”,城‘门’口观看的百姓齐声发出一声意会的感叹。
潘二收起了朴刀,厉声呵斥:“原来是惯会夺人嫁妆的罗婆婆……罗婆婆,休得胡闹,快快走路。我当做今日没有看见你,否则的话,抓你见官,让你在衙‘门’上说说你平日是怎么借你媳‘妇’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