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出乎意料的小,也出乎意料的空,就一张桌子,一张黑色的皮垫治疗床,还有几个空盒子和一个大约两个巴掌大小的黄白相间的仪器,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竟然连一本书都没看到。
这个熊阳到底是什么老师啊?不是文科班吗,怎么教科书都没有?沈迟真的感觉很奇怪。
这机器干什么用的?他想了想,直接问了。
“我是治疗仪!我插了电就可以用!”这是一个铁盒子一样的机器,上面有一个刻度表,非常简单。
治疗仪?仪器表示它自己是治疗抑郁症和网瘾的,是熊阳经常用来给学生治疗疾病的,沈迟表示深深的怀疑,他想了想,根据它的提示,给它插上电。
治疗仪发出“滴滴”的声音,沈迟转动按钮,指针会发生跳动,微微往右偏,指针瞬间弹过150毫安。
沈迟抿紧唇,伸手拔下电源,慢慢地撕开贴在治疗仪后面的白色胶布。
“电休克”这三个字触目惊心。
他感觉手指头都颤了一下,心里忽然对所谓的文科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些人渣……
这他妈是什么治疗仪,这明明就是ECT疗法!
ECT疗法在国际上是有明文规定禁止对普通人使用的,已被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列入三级(高风险)目录中。仅当医生在得到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被作为精神干预的最后防线,用于重度抑郁症,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
而这些混蛋,竟然拿这种仪器对付一些年仅十来岁的孩子!
与此同时,田小灵那里也终于有了动静。
武老师带着人打开门,直接将田小灵拖出来。
田小灵奋力挣扎着:“你们放开,干什么!”
“哟,还犟呢。”武老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给她洗刷干净,换身衣服,马上要上课了。”
洗刷?田小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还没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已经一把将她推进了隔壁的房间,里面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一把将她拖到角落里,把她衣服鞋子扒掉后就拿着水管对着她冲。
田小灵刚开始还能站起来,后面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这些人渣还没算泯灭人性,至少给她冲水的是个妇女。
但是这人做惯了这种事,冲了几分钟后估计差不多了,把水一关,翻了个白眼:“趴在那作死啊,赶紧过来穿衣服,丢不丢人。”
田小灵挣扎着慢慢走过去,柜子上有一套半新不旧的迷彩服,她也没得选择,拿自己之前的衣服擦干水,就把这些不知道谁穿过的衣服套了上去,好在他们并没给她准备鞋子,所以她还是可以穿自己的鞋子。
自始至终,这个妇女都是冷冷地站一旁看着,哪怕她差点跪倒在地也没上前扶一下。
看到田小灵冷得直哆嗦,她冷笑一声:“听说你只被关了一天一夜就出来了?运气不错啊,是靠着你这张脸才有的这么好的待遇吧?果然不要脸。”
田小灵虚弱地拉好拉链,懒得跟她废话。
那些人大概是看她挺老实的,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才没关她太久吧。
见她不说话,这女的一巴掌就扇她脸上了:“看着就烦。”
田小灵也不吭声,连眼神都欠奉,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你越闹腾她越兴奋,在田老实手里她早就领悟了这个道理。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耳朵里这个东西会不会因为进了水坏掉。
果然,见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人觉得没劲也就消停了。
她刚换好衣服,旁边虎视眈眈守着的女的就一把扯住她衣领往外拖,直接推了出去:“行了!”
于是田小灵还没缓过神来又被那几个人逮住了,其中一人讨好地看着武老师:“武老师,这个女的是文科还是理科?”
嗯……武老师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先理科吧。”
看她表现还不错,先去理科整几天,要是不听话再送去文科,因为之前出了一个强丨奸的例子,现在上头还算是盯得比较紧的。
田小灵饿得头晕眼花,一天一夜就吃了两馒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他们活生生拖到了操场上。
沈迟站到走廊上往下看,发现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根本没有所谓午休的说法。
从楼上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武老师带着田小灵走向最前端的教官。
那名教官长得非常魁梧,武老师跟他说了几句,他便一挥手:“放三班吧。”
于是田小灵便被并入了第三个方队,她本来身体就不是特别好,今天这么冷,又被关小黑屋又被拖去冲冷水的,没一会就打了个喷嚏。
几乎是打出喷嚏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了旁边隐隐投来的兴灾乐祸的眼神。
哎?什么意思?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教官目光如炬,瞬间盯上了她:“滚出来!”
田小灵有点懵,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感冒了……”
教官点点头:“哦,感冒了啊……”
他慢慢走过来,绕着她转了半圈:“新来的?”
“嗯……”田小灵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一只脚重重踹在了她的背上,整个人瞬间扑了出去,好在她早就有所防备,而且这衣服也还算结实,倒也没摔得很惨,只感觉手肘大概是破了点皮。
正准备爬起来,那教官已经重重一脚踩到了她腿上:“还装死?”
这一脚真是没省力气,田小灵毫无防备,惨叫了一声,但还是立刻爬了起来。
教官见她还算老实,也就点点头:“嗯,还算听话,去吧,龙鞭十下,这事就过了。”
龙鞭?那又是什么鬼!
虽然她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有人过来拉着她到一边,其他人便开始了各项运动,田小灵被带到操场的一侧,这里排着数十个男女。
“戒尺十下!”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老老实实地伸出手,任那人在她手上打了结结实实的十下铁板子。
这一幕沈迟曾经跟她说过,看到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田小灵甚至还苦中作乐地想着:还好自己要挨的是龙鞭,打应该是打身上,她穿了衣服,应该没那么痛。
当第三个人上前的时候,那老师扬声道:“龙鞭二十。”
田小灵立刻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受罚的是个男的,直接脱了上衣,站在水泥台上,一动不动,然后旁边一人举起一块比铁板长了很多的竹条,啪地一下就打了上去。
那男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