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下的时候,前面的痕迹都已经慢慢肿了起来,有两条甚至已经慢慢渗出了血。
田小灵心都瓦凉瓦凉的了。
她后面又排了几个人,操场上一片死寂,只有教官时不时的吼骂着,没一个人作声。
这样的沉默中,她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意,整个人都麻木了。
天哪,这些人,比田老实还要变态……
就在她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沈迟的声音:“我来接你上来。”
接她?她抬起眼,恍惚看到六楼好像有个人影,挺像沈迟的,他还真进来了啊?
田小灵下意识地想点头,但随即心头一凛,果断地摇了摇头。
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他们就是需要证据,如果这时候被察觉到了异常,他们别说什么证据了,恐怕人都出不去。
沈迟眉头紧皱:“这惩罚太过了,你撑不住的。”
这她当然知道,但是田小灵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好在因为这些人都即将受罚,倒没人盯着他们了,所以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很快地,前面的人都已经领完罚,轮到了田小灵。
“脱衣服。”持着竹条的男的冷冷地道,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田小灵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仿佛这只是一个人形机器。
田小灵犹豫了一下,脱掉了外衣,里面是一件短袖T恤,外套一脱她就冷得打了个寒颤。
“脱掉。”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不脱。”田小灵紧盯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那人忽然冷冰冰地勾了一下唇:“随便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竹条已经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痛……
尖锐的痛楚仿佛是从皮肤表面逐渐往里,一寸一寸燃尽她的理智,她感觉眼前仿佛在冒星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但是没等她站稳,第二下又来了。
打到第五下时,她全身已经毫无知觉了,感觉哪里都一样的痛,痛到麻木,她低下头,看着慢慢渗出血的T恤,终于明白了这人让她脱衣服的原因。
脱掉衣服,顶多就是挨一顿打,后面如果上点药好得应该也算快。
不脱衣服的话,伤口会粘在衣服上,她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换,到时上药的时候如果要把衣服从皮肤上扯开恐怕能活活痛死。
十鞭的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
等到那人收了竹条,她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但是并没有人来扶她,后面要上来领罚的人直接一把推在她背上,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田小灵咬着牙慢慢站起来,把外套穿上,低声问道:“请问,宿舍在哪里?”
“宿舍?”刚才给她打过竹条的男的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你受了罚就可以休息了吧?真是愚蠢,赶紧滚回队伍,还能少挨顿打。”
不是吧,都这样了还要她去军训啊?
是的,眼前这一切,她只能用军训形容了,不,军训都比不上这种训练的严苛程度。
你见过没站好就直接用脚踹的吗?你见过摔倒了直接上铁板的吗?打个喷嚏挨十鞭子,她也真是长见识了!
田小灵感觉浑身痛的不行,但还是慢慢挪过去,站到了队伍里。
与此同时,沈迟听到有人叫他:“熊老师。”
沈迟回过头,发现叫他的人是个女孩子,大概十三岁的样子,长相比较甜美,虽然穿着迷彩服,但丝毫遮掩不住她的青春美丽,以齐健的话来说,妥妥的一萌妹子。
不过她说的话可跟萌一点都搭不上边了:“我要举报史汀汀,他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开小差,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浪费了食物!”
嗯?这是几个意思?沈迟一瞬间有点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告状?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后面一个男孩子走了过来:“熊老师,岳芷萱污蔑我,其实是她自己在机房里上课的时候偷偷登了扣扣,被我看到了,她怕我举报她所以才故意说谎的!”
沈迟立刻皱紧眉头看向岳芷萱,她眼睛眨了眨:“我没有!熊老师,你要相信我!”像是想起什么,她眼珠子一转:“熊老师,你生病了是吗?我可以代劳的!我可以帮您惩罚史汀汀!”
史汀汀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愤恨地道:“你疯了!”
“老师你看,他还骂我!”岳芷萱立刻大声告状。
沈迟被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弄得有点茫然,但是他也很想知道他们所谓的惩罚是什么意思,所以他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说话的时候,他将声音压低了些,听上去有些沙哑。
很显然,岳芷萱和史汀汀都很紧张,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在他的话落音的时候,岳芷萱眼里升起一抹亮光,而史汀汀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神灰败下去,却一声不吭地进了办公室。
沈迟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史汀汀走到桌边,拿起挂在墙上的纸笔,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而岳芷萱则非常熟练的在他名字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史汀汀躺到了皮垫床上,沈迟便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本子,嗯,记录本啊,上面全是名字,厚厚的一本都快写完了,是用来记录哪些人进来受了惩罚的?
他走到床前,垂目看着他们各自的动作,心里还是很奇怪的。
这个史汀汀很恐惧的样子……岳芷萱的举动也一点都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动作甚至称得上娴熟,刚好他也想看看这机器到底是怎么用的,也就没出声,看着他们动作。
岳芷萱将两块皮贴贴在了史汀汀的太阳穴附近,用力按了一下,确定贴稳了以后,便开始插上了电。
看得出,这台小小的机器对史汀汀有莫大的威慑力,哪怕还没通电,他都已经满脸冷汗。
尤其是岳芷萱扭动按钮后,第一下通电的时候史汀汀瞬间身体绷直,四肢从床上弹起,长时间抽搐,双眼紧闭,剧痛之中,他只能发出低沉、含混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