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典刚忽然率部掉头,策马砍杀而去。
吕扬也一戟拨开顿巴泥的镏金镗,策马而去。
顿巴泥撕下战袍,蒙住朱雀宝马的眼睛,策马追向吕扬。
他以为吕扬不敌他。
他认为以前是因他的宝马的眼睛有问题,不是因吕扬胜过他。
他心想:论真实功夫,吕扬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联盟大军各部也包抄而来,直奔卢菲、孙尚桃的辎重大营。
卢菲、孙尚桃及其所部将士被“吓”的四散而逃。
成律归联盟大军的各部落,原本就靠抢掠为生。
边境周边的百姓,多少家庭因这些部落而家破人亡?
部落盟军见状,均是得意狞笑而来,呐喊狞笑而来。
他们如狼似虎一般扑来。
只要落到他们手里的,绝不会被当人看,或是斩杀,或是为奴。
待他们近前三百米时,两翼负责伏击的卢定下令放箭。
卢定要报仇雪恨,早就等这一刻了。
他的父兄可都是死在成律归手里。
并且,他的父亲被折磨极惨,断手断脚的,还被关进狗笼两年多了。
不说别的,就说一个人,如果两年多都没洗过澡,那得多臭呀!
身上的螨虫肯定破肤而出。
……
顿巴泥策马扑来,看到卢定,大吃一惊。
似有心灵感应,他急急侧挥马缰,掉转马头就跑。
卢定双目猩红。
他一声令下,其所部两万步兵,握着两万把诸葛连弩,瞬间对着疾冲而来的敌兵连扣连发。
眨眼间就是二十万枝短箭射击。
嗖嗖嗖!啊啊啊!
联盟大军得意大笑而来,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惨叫而倒,血溅而亡。
这回,他们笑不出来了。
他们笑容僵了,渐渐变成哭的了。
没死没伤的,吓得急急转身就跑。
吓哭的,吓愣的,眨眼间又成了箭靶,又血溅而亡,又仰天而倒。
顿巴泥倒是机灵了一回,躲过了这阵箭雨。
但是,转身逃跑的敌军,典协却不让他们跑。
典协率部中途截击。
为减少冲锋中的伤亡,典协下令士卒推出铁火炮,并下令开炮。
他们虽然仅有三门铁火炮,但这是来自曹髦灵魂的后世创意。
在此世上,除了曹魏兵将,其他兵将还没见过这种铁火炮。
当然,也有见过的,但都死了。
被这铁火炮炸死的。
轰轰轰!
炸得联盟大军残余兵马血肉横飞,血水飞溅。
此时,并州的张铿、张钭又率部而来。
他们一边策马冲锋,一边发射火箭。
嗖嗖嗖!蓬蓬蓬!
联盟大军士卒,不少人浑身着火,哀嚎而叫。
每个着火的汉子,都瞬间成了一团火球。
而且,团团火球,越滚越大,最后连成了一片火海。
成律归、琐奴见状,急忙下令鸣金收兵。
但是,他们收兵不了。
现在,鸣金之声,成律归和琐奴的咆哮喝令,都没用。
他们麾下着火的无数汉子的哀嚎声超越了鸣金之声,超越了成律归和琐奴的咆哮声。
二十多万兵马,除了伤亡数万,还有十几万。
这十几万汉子若乱起来,可不得了啊!
观战的司马孚伸手拉拉司马久和高柔,赶紧率领他们的侍卫,策马逃跑。
这个时候,成律归和琐奴哪能还有心思注意到司马孚这个老滑头逃跑呢?
就算上当了,受骗了,成律归和琐奴也只能怪自己蠢。
他们不就贪图司马孚带来的那点钱粮和千余匹马吗?
这可是司马孚是来叫他们去送死用的最后晚餐。
这回,成律归和琐奴真的是让二十万兵马送死了!
……
吕扬、典刚握戟,率所部骑兵,冲杀而来。
他们由南往北,马踢戟削,马踢刀砍,人头滚滚,血水飞溅。
那些部落汉子,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这些人,平素可不是人,以抢掠杀戮为生,十分嗜血。
被他们掳来的人,要么为奴,要么世世代代为奴。
这回,轮到吕扬和典刚不把他们当人了,把他们当作生禽来砍杀。
吕扬和典刚勇武无敌,两人三把大戟,每把戟上的月牙刀的血一直在滴。
他们二人也是被溅来的血染的浑身殷红。
他们策马如飞,挥戟直捅左划右扫。
他们所到之处,盟军将士没有伤的,只有死的,也没有完尸。
敌兵要么就是脖子被削,要么就是只剩半截脑袋,要么就是胸破腹烂。
在吕扬所部万余骑兵的冲杀下,盟军的各部落兵马再也合拢不了。
此时,张钭、张铿率部由北往南杀来。
文鸳、文虎此时也率部赶到,由西往东杀来。
此战,曹髦要的就是一战定乾坤,彻底消灭成律归和琐奴,以绝后患。
然后,再收拾司马昭。
鲁马噜唫便趁机率部攻击成律归部。
楼兰这个小国,历来如此,以前骗了大汉不少钱粮呐!
趁成律归与鲁马噜唫两部兵马互有死伤之际,卢定、卢菲趁机策马出击。
他们兄妹俩率领众锦衣卫、众侍卫及部分骑兵扑向泄归泥和琐奴。
泄归泥吓得心胆俱寒,看到卢菲来了,赶紧策马逃命。
卢定策马握刀追去。
琐奴也知道卢菲肯定要她的命,所以,也赶紧上马逃跑。
卢菲策马握刀追向琐奴。
顿巴泥赶紧策马去救母。
他马快人狠,很快就追上卢菲,挥舞镏金镗砸向卢菲。
孙尚桃急喊一声:“卢贵人小心啊!”
此时,部落盟军所剩下的七八万人,已经分散逃窜。
孙尚桃的喊声,能让人听见。
吕扬急急掉转马头,握戟去救卢菲。
虽然卢菲此时只是大魏后宫贵人,但说不定,此战之后,卢菲又恢复皇妃之位呢?
可不能让皇妃战死在沙场上啊!
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吕扬策马而来,却因为距卢菲太远。
顿巴泥乘坐朱雀宝马,极速追上卢菲,挥镗砸去。
眼看卢菲就要成为一块肉饼了。
嗖!此时,一杆阔叶刃大铁枪疾飞而来,直扎顿巴泥侧勒。
顿巴泥本能地握着龙翅镏金镗,收回镗柄一格。
嘭!他一镗格开了大铁枪。
但是,他竟然手臂发麻,虎口发疼,身子也摇晃了一下。
他急急勒马侧望,发现一骑飞奔而来。
那人骑一匹黑马,奔跑如风,似一团黑云。
这人正是文鸳。
他来不及握枪相救卢菲,急急掷枪而去“围魏救赵”。
卢菲吓得伏鞍而跑。
她瞬间浑身冷汗,花容惨淡,心神不宁。
此时,吕扬骑着紫骍宝马奔腾而至。
吕扬握戟削向顿巴泥脖子。
顿巴泥闻风而动,握着龙翅镏金镗侧格横扫。
嘭!他格开吕扬一戟。
他的坐骑虽是宝马,但也瞬间前蹄下屈,差点跪倒在地上。
吕扬恨他欺负女人,盛怒之下,用尽全力握戟下削。
纵是朱雀宝马,也难承吕扬握戟下击之重。
顿巴泥吓了一跳,急忙掉转马头,挥镗凝神迎战吕扬。
顿巴泥心里不服气啊!
此前,两人要么打成平手,要么就是顿巴泥稍占“上风”。
可这一次,他差点被吕扬一戟打的趴下,心里哪服气呀?
他堪堪掉转马头,吕扬又握戟而来,握戟下劈。
顿巴泥挥镗斜格又一扫。
吕扬握戟竖挡又斜划。
嘭嘭嘭!
两般厚重兵器瞬间碰撞数下。
但这几下兵器碰撞却如天崩地裂一般响,震得附近的人都脑嗡耳鸣。
附近敌军之中,有的人的小心脏受不了,吐血而倒,从此不再醒来。
而顿巴泥双臂发麻,虎口发疼起来,心头也有些不舒服,血腥上涌。
他的朱雀宝马前蹄又屈,又差点跪倒在地上。
此时,文鸳策马掠过,探手抓起了他的阔叶口大铁枪,并掉转马头,握枪捅向顿马泥。
这并非文鸳想耍赖,想占便宜,想和吕扬联手诛贼。
也并非文鸳惧顿巴泥之勇悍。
而是顿巴泥刚才要杀卢菲。
文鸳此前可没见过卢菲。
但是,他听孙尚桃喊卢菲为“贵人”。
贵人,那是皇帝的女人!
顿巴泥这厮竟敢欺负咱大魏皇帝的女人,可不行!
性格极其爱憎分明的文鸳心里可来气了。
他一气之下,就要顿巴泥的命。
顿马泥急握镗沉格文鸳之枪。
吕扬却策马而开,闪到数丈之远。
他朗声说:“吕某不想趁人之危,顿巴泥,吾弟可取汝命!”
他竟然握戟跑开,追上卢菲,与卢菲一起,追击琐奴。
卢菲堪堪逃生,但是,心里的仇恨放不下,又握刀策马,追击琐奴。
琐奴是成律归部落的二首领,有数十汉子保卫她。
她策马狂逃,但是,她的护卫却截击卢菲。
卢菲挥刀砍削,杀了三名壮汉,却陷入重围之中。
忽然间,周身都是刀矛袭来,她格拦挡甚是艰难。
吕扬不放心,也幸好文鸳到来,故此吕扬就陪着卢菲去杀琐奴。
……
顿巴泥气得叽哩呱啦,七孔生烟。
但是,他感觉文鸳的大铁枪太沉,枪风极是犀利,枪速极快。
他刚格开文鸳之枪。
文鸳又握枪扫来。
顿巴泥急急格挡,但是,他又挡了一个空。
文鸳枪沉,但是,力大无穷,反应极快。
他又改扫为捅,继而握枪上扬又划下。
顿巴泥无法见招拆招,只得疾舞镏金镗。
如此,难免兵器相碰。
嘭嘭嘭!又是数下天崩地裂般的响声。
顿巴泥的朱雀宝马再也难以承重,四蹄皆屈,跪倒下来。
他急急拄镗于地,借力撑稳身子。
文鸳的战马乃是一般的坐骑,并非宝马。
不过,他的坐骑比一般的战马要强很多,但也是难以承重,也屈倒在地上,将文鸳掀翻落马,但是,文鸳纵然跌翻下马,也侧身握枪斜捅。
其犀利枪尖正中顿巴泥的裤档。
……
啊!
顿巴泥凄厉惨叫。
他的身子剧烈摇晃起来,眼看他就要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