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是个大校为了儿子走一下后门当兵,这个面子得给,因为当兵是好事,没有人应该反对。
所以第二天的下午,就安排夏侯去体检了。
体检的过程自不必提,夏侯没有任何毛病,不能通过才有鬼了,除非他还像小时候那样故意不通过。
体检一通过,某高校的录取通知书也如期而至,但夏侯要去当兵了,那张录取通知书只能沦为废纸,他把通知书往炉膛里一塞,烧了。为的是彻底的断了自己的念想,学楚霸王那样不留后路破釜沉舟,然后背水一战。
这惹得他妈妈李月清又哭又闹了一整天,最后居然哭抽了,被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夏侯就要走了。
去送他的人,才三个。
两位当家的郝栋董酌还有说分手却还藕断丝连的女友李莉,至于夏侯的爸爸去照顾他妈妈了,经过一晚上的歉解,他母亲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不哭了,也没力气哭了。
“老大,你太狠了,就这样不要我们了。”临上车时郝栋说。
“我们从小玩到大,也打架打到大,就这么分开了,我们三剑客再也不完整了。”董酌也感叹道。
“好好读书,将来你们肯定比我强,到那个时候,你们可不要忘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大哥。”离别都是伤感的,夏侯挤出一丝笑意说道。
“就知道让我们读书,你呢?”郝栋说:“在没有你的日子里,跟我们两个一块读书,以后想想就无趣。”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想想就不爽啊。”董酌也道。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你们还整上歌词了?酸不酸啊?”夏侯一把抱住两人,拍着他们的肩头,道:“保重了兄弟,当哥的走了,但无论走到哪里,走多远都不会忘了,我夏侯还有你们两个当家的。”
“我们永远是兄弟。”董酌道。
“大哥,其实我也想去当兵。”郝栋突然说。
“别开玩笑,别犯傻了,好好读书才是。”
“有你傻吗?就为了你爸爸的看法?”郝栋反问道。
“那叫恋父。”董酌。
“男孩子也恋父?”一旁的李莉问道。
夏侯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自己还真TM的是恋父,在意老爸的看法。”
“其实你并不想当什么兵的,何必为难自己。”郝栋道。
“别说了,老大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改变不了了,再说也迟了,现在反悔就是逃兵。”董酌拉走郝栋,“我们走吧,大哥大嫂有话说,别碍事了。”
“老大!你给老子听着,你到哪我就跟着到哪?别想丢下我!老子也去当兵!”走远了郝栋还大吼。
“你一定开玩笑!”郝栋的父母虽然都是军人,但并不像自己父亲夏渊那样死活的想让自己当兵,所以夏侯不信。
“这就要走了,你不想说些什么吗?”郝栋董酌两人都走了还久,夏侯李莉两人却不发一言,良久的对视,最后李莉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个女孩子无条件的爱着自己,换做谁都会感动,但夏侯狠心的转身上车,“别等我了,我不值得你等。”
李莉一把拉住她,哀怨的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干嘛口是心非?”
“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好吧。那么在离别之前,你就不想再抱抱我吗?你可是欠我的哦?”李莉拼命的挤出一个微笑,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夏侯何尝不想,抱抱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做个吻/别,但最后他只是用手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摸摸她的脑袋瓜,然后替她撩起脸颊边一丝黑丝别到李莉的耳后,说了句:“傻丫头。”
车子快速远去,车里的夏侯把刚才摩挲过李莉脸颊的那根食指,紧贴到嘴唇上,似乎在感受李莉热泪的残存温度和她的体香与发香。
回头透过后窗望去,看见李莉还在拼命的冲自己挥手,她眼睛里的热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纷纷滑落,如道路两旁的桦树落叶缤纷。
夏侯心里酸酸的,看着身上刚刚穿上的新迷彩服,笑了,嘿嘿直笑,像个发了癔症的人。
然后他又哭了,双手捂着脸,任由着泪水从指缝间滴露。
“走了,老大真的走了!”并没有走远,一直躲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车子远去,最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的郝栋喃喃地道:“妈的!老子决定了,我也要去当兵!”
“别开玩笑。”董酌。
“老子像开玩笑吗?”郝栋冲着董酌大吼,从怀里掏出那张清花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没有丝毫的迟疑就三两下撕个粉碎,然后向家的方向跑去,“老子现在就回家跟老爸说也要当兵!至于你爱去不去!去了,老子欢迎,不去!我们依旧是兄弟!”
“我凑!”董酌大骂着跟了上去,“妈的!老子是二当家的,还是你们的军师!你们两个混蛋!怎么可能离开得了我?我也去!当兵!”
夏渊的警卫员兼司机小刘带着夏侯赶到火车站,把夏侯交给特地前来迎接唯一一个新兵的李连长。
李连长对这种“后/门兵”很是看不起,他认为这种“后/门兵”本事稀松,只是仗着自己的老爸,在部队混日子而已。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让李连长改变了对夏侯的看法。
李连长和夏侯刚刚准备上车,车站里突然有人咋呼起来:“抢劫啊!”
只见一个胖子大呼小叫的高喊着,拼命的追着一个抢了他皮箱的小偷,但他哪里追得上。
那个小偷持着刀叫喊着:“不想死的让开!”
好人怕恶人,车站里的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而警察一时间也不见踪影,眼看那个小偷就要跑出车站。
“卧槽!”这时前脚已经踏上站台的夏侯骂了一句,把行礼一丢追了上去。
冲出车站,然后一路狂追,随着大街追了两千多米,最后把那个小偷追得居然累得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被仍旧显得气定神闲的夏轻轻松松制住。
警察很快来了把人带走,失主也来了,二话不说从皮箱里拿出十万现金给夏侯当做感谢。
夏侯死活不收,最后那失主急了,拍着皮箱说:“兄弟,我这个皮箱里放着的合同价值上千万,如果丢了,回去老板不活刮了我才怪!所以区区十万给你做谢,我还嫌给得少了!”说着那人不等夏侯再言,怕他推辞扬长而去,留下手里拿着十万现金的夏侯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侯虽然是他老子夏渊走后/门的后/门兵,但为了更好的历练他,并没把夏侯放到自己所在的军区,而是打发到另一个军区。
夏侯去的时候,新兵连的训练已经过半,他只赶上了尾巴。
开始的时候新兵连的连长对夏侯这种“后/门兵”还带着有/色眼睛看待,但一番训练下来,新兵连的连长发现,这TM的真是个好兵啊。
别人武装越野背三十公斤的负重就累得快尿血,可夏侯却主动负重四十公斤,而且成绩每每前三。
别的新兵打靶,十发子弹能有个七八十环的成绩已属出类拔萃,而夏侯好像是天生摸枪的料,次次八十几环以上。
这让新兵连的连长乐开了花,新兵训练期一结束,连长就准备让夏侯下到一个好点儿的连队,进一步历练深造,可夏侯听到后却拒接了。
“报告!连长!我不想下连队,我想去养猪!”
“什么?”连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来当兵都是为了扛枪的,谁愿意去当个养猪的兵?平时那些被分配去养猪的兵个个苦瓜着脸,像难产似的,可现在却有人主动要求去养猪。
一个这么好的兵去养猪?开什么国际玩笑!
连长当然不愿意,甚至动了怒,说不去也得去,这是命令!
可夏侯很是坚持硬要去养猪,最后逼急了夏侯居然吐出一句:“猪肥头大耳的有福相,说不定我也能沾沾些喜气,说不定因此走上个狗屎运,将来能娶到个仙女似的媳妇。”
“……”连长流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