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
靳宛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
她摸不准这七叔的路子,谁知道他是诚心要帮忙,还是另有用意?
脑中快速转过这个念头,靳宛面上不露声色,笑嘻嘻说:“多谢七叔这番心意,不过我的帮手够多啦!等什么时候忙不过来再说。”
闻言,靳老七微微颔首,“那行吧,我先上山去了,你忙着。”
和靳海道了别后,他真就干脆地走了,留下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疑问。
七叔那是,特地来跟他们打声招呼?也即是说,是她把人心想得复杂了吗……
靳宛甩甩头,撇开脑子里多余的东西。
反正只要香醋的存在没暴露,她就没啥好怕的。两日前钱掌柜送来的那几百两银子,也被她藏得严严实实,用不着担心这么多。
一天下来,她们六人总共熬了九锅香皂,一锅大约可以脱十块模,加起来有九十块香皂。
但是,光这一天就把靳宛之前调配的草木灰用完了,她们的熬皂工作必须暂停。等到七天后,她把草木灰弄好,再去通知婶子们和靳艾艾。
二百五十块香皂,照这趋势,应该能在约定的日期前制成。
靳宛打算趁着新一批的草木灰沉淀,去把系统发布的任务做了,刚好爷爷和大个子也织了好几个鱼篓、虾娄。
她想好了,捉到的鱼就卖给三鲜楼,虾子留着自己吃。
当晚,靳宛叫上大个子,两人等爷爷睡着了,偷偷拿着鱼篓、虾娄出门。
夜里进山不安全,所以靳宛转移了目标,直接到村子旁的河流去放置捕捉工具。反正这条河的鱼虾甚多,在哪里抓鱼都差不多。
上一次之所以千辛万苦地跑到山里,是因为不想让爷爷知道,也害怕会被村里人说闲话。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村里没什么人会在外面晃悠,爷爷在睡觉也发现不了。
再者,放置鱼篓、虾娄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两人拿着火把走在村间小路,大个子拿着的一个布袋里,装着下午靳宛特地去挖的蚯蚓。
到了河边,两人把鱼饵挂好。靳宛用火给大个子照明,以便他在找好的地方下工具。
做好这一切,大概用了他们很长时间,因为两人带来的火把都灭了。
幸好,月光皎洁明亮,勉强能让两人看清路。凭借月光的位置,靳宛能猜到这个点已经很晚,赶紧把手洗干净,和大个子回家去。
可在经过一片树丛时,大个子忽然拉住了她,眉间深深蹙起。
“怎么……”
靳宛不明所以,纳闷间正要提问,青年却捂住了她的嘴。
他低下头,在靳宛耳边竖起手指:“嘘。”
靳宛眨眨大眼,初始还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然而慢慢的,她听见了一丝异样的响动。那响动让她听了脸蛋儿一点点染上红晕,贴着青年的身体浑身不自在。
有没有搞错?
大晚上的竟然有人在路边的树丛,玩“男女摔跤”?是家里的床不舒服,还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靳宛愕然地瞪大眼眸,不知所措地盯着青年。
大个子,咋办?咱们好像撞上事儿了。
用眼神无声地传达这个讯息,靳宛暗暗心焦。
好在青年读懂了她的目光,一手搭上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背,就地将她拦腰抱起。
旋即,大个子脚尖一点,身形轻轻一跃,径直把她带到了一棵大树上。
“只听,别看。”轻声说出这四个字,大个子让她靠着树干,竟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只、只听?!
靳宛惊掉了下巴,想不到平时高冷无比的青年,骨子里居然是这样的!人家亲热关他什么事,不晓得躲避就算了,怎么还凑近了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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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干嘛要带上她!听了这种事儿,是要洗耳朵的好么!
“死鬼,轻一些嘛……”
娇滴滴的声音让靳宛寒毛直竖,更叫她意外的,是她觉着这道声音很耳熟……
听了两分钟的墙角,靳宛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戳了戳大个子。
她咬着牙低吼:“走!”
激情中的男女并未听见她的声音,大个子应声抱住她。为了不再横生枝节,他中间干脆也不落下,一路抱着少女用轻功往回赶。
许是这具身体太过青涩,又或许是窝在大个子的怀里,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靳宛心跳如擂鼓,嗓子眼儿干疼干疼的。
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声,显然,青年并不如他表面那般冷静。毕竟此刻他抱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少女身体的清香时不时传到鼻间,挑战着他的理智……
总算抵达目的地,大个子一落地,靳宛就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接着她一连咽了几口唾液,缓解自己的窘境,方才放低声音质问:“你是怎么想的,遇上那种事,还要去偷窥一番?”
若这家伙是浪荡的底子,那她真得好好教育他一顿,免得以后被他气死。
青年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深邃地凝视她。
“那两人是你认识的,此事可当做把柄,日后他们再欺上门便不惧了。”
他没兴趣看别人做那档子事,只是恰巧从那两道声音,听出对方是欺辱过小丫头的人,方才带她前去验证。
靳宛万没想到大个子是为了她,虽说这理由听起来挺荒谬,可靳宛却没有怀疑青年话里的真实性。
故而她咳了咳,低下头去不自然地说:“哦……那你费心了。行了,太晚了,回去睡觉吧。”
说完靳宛抽了抽手,没抽出;再使劲儿,还是没抽出。
这让她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这货……该不会是血气方刚,受到刺激想要学树丛里的那对男女跟她“摔跤”吧?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性感的磁性声音,低低地说道。
刹那间,靳宛便不受控制地被蛊惑,微抬头茫然地望向青年。
月光下,她的脸颊微红,目光迷蒙。
而唇瓣,如花儿般娇艳欲滴。
大个子喉咙微动,喑哑着说道:“你欠我一个吻。”
话音落下,青年抚摸着靳宛的脸庞,欺身而下。
少女初识情滋味,而他也同样的生涩懵懂,只顺从着内心的感觉拥抱自己爱慕之人。
良久,唇分。
在靳宛还未回神之际,大个子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他说:“记住,我叫敖千,是你未来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