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受伤的女孩儿,看模样也不过十八岁左右罢了。
她长得非常水灵漂亮,眼睛里好似充满着灵气,只不过皮肤白得有些可怕,甚至比东池漓的皮肤都还要白,她的头发是妄仙道从未见过的金黄色。
但是她的皮肤有很多被烫伤的地方,非常凄惨。
女孩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东池漓和奚鹿,好似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奚鹿看了看东池漓,然后伸手揪了揪东池漓的雪发:“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就白头了,但肯定是你这诡异的发色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敢不胡说八道吗?”东池漓白了一眼奚鹿,用化相千面再次将头发瞬间化成了黑色,呸道,“明明就是你,你身上一股子海味,还有那海贼头子的气息,肯定是你吓到她了。”
奚鹿不服,就将脸往女孩的跟前凑了凑,笑眯眯道:“我这么帅,能是我吓到你了吗?”
东池漓更是不服:“我这么美,还能是我?!”
女孩蹲在地上唰唰唰地往帐篷的角落后撤去,眼睛里都快滴出泪来了,她害怕道:“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靠近我?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呜呜呜……”
说着,她当真就哭了出来。
东池漓登时头疼,她将奚鹿拉了回来,说道:“你在哪里捡到的这个女孩儿?怎么你来救我,还能救到一个小姑娘?”
奚鹿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我救你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她,就顺便把她也救了,在这大漠之中妖兽那么多,我怕她被吃了啊。哼,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没准也被妖兽吃了。”
东池漓翻了翻白眼:“屁咧,我骨头硬得很,妖兽想吃我也得考虑考虑它那牙会不会崩掉。”
奚鹿还想回东池漓什么,就听见那女孩子说道:“是你……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她。”东池漓便指了指奚鹿。
女孩子便向奚鹿点头:“谢……谢谢。”
这回倒是奚鹿尴尬了,她嘿嘿笑道:“不用客气,顺手救的,顺手……”
东池漓瞅了瞅女孩子的伤势,一边说道:“奚鹿,你怎么救的人家?她现在身上这些伤势可都没怎么恢复啊,还都是血痂呢。”她说着递了几颗丹药给女孩,“吃了吧,有助你的伤势。”
奚鹿嘀咕道:“我又不是河神公子,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丹药,怪我咯?倒是你,你这身体恢复的速度,倒是快到让我惊叹不已啊,这才三天啊。”
那是当然,改造了两万年的身体,再加上帝天凌丹药的培养,能差到哪里去!
东池漓对奚鹿呵呵笑了笑,然后转头对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大漠之中?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了,叫我寒漓,她是奚鹿。”
“我叫耿莉蔓,你们可以叫我蔓蔓。”她将丹药拽在了手中,并没有及时服下,“我……可能是来自这沙漠的地下。”
“啊?”东池漓和奚鹿具是迷茫,沙漠的地下?
耿莉蔓见他们疑惑,便红着脸说:“我也是猜的,因为我住的地方,光只存在于书籍之上。而且书上说过,我们是见不得阳光的地下人,见了阳光就会被灼伤,像我这样。所以我猜,我应该是来到了地上。”
东池漓顿时感同身受,以前在放逐之地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一见到阳光就会被灼伤呢?
难怪耿莉蔓的皮肤会那样的白皙,都是因为未曾见过阳光啊。
东池漓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劲装来,递给了耿莉蔓,说道:“这是戴帽子的,你换上,就算在这帐篷之中,阳光依旧对你有微弱的伤害。”
奚鹿挑眉:“你倒是很了解啊,难道你也来自地下?”
“啧,我来自很远的远方啊。地下世界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会知道?”东池漓道,“不过我也曾这样过,所以我的衣服大多都有黑帽,遮挡阳光,这是习惯了。”她又对耿莉蔓道,“吃了药,换上衣服吧,会好受一些。”
耿莉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丹药,才在东池漓的注目下吃了下去,并且甜甜地笑道:“谢谢~”然后她看着奚鹿不动了。
“出去出去,人家女孩子换衣服。”东池漓推着奚鹿走了出去。
帐篷外。
东池漓望着茫茫的大漠,风吹视线也茫,她苦笑道:“也亏你能在这种地方找到我,多谢了,不然我还当真要被妖兽拖走吃掉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路线?”
奚鹿道:“你傻啊?当然是打听的啊!我沿途打听了驿站,驿站的人虽然对过路的沧乌不了解,但是他们看到你偷偷摸摸跟踪在一头沧乌的后面呢。”
东池漓无语,她光顾着对卓天师隐藏行踪,却未对驿站的人隐藏。
奚鹿又道:“我过了丛林,在草原上发现了吴军师的尸体,还有拔骨刀的碎片,然后选了一条方向找,就听到你喊意荒的声音。”
一想到意荒,东池漓就满腹的心塞难过,但昏迷了这么久,她也冷静了很多。她摇了摇头,又笑道:“吴军师的头还在我这呢,亏你能认得出来。要不要看看他的头?”
“算了,你回头把它给洪洋吧。”
“行。”
“不打算把从吴军师身上搜刮的道花票给我?”
东池漓笑了一声:“不打算。”
“寒漓前辈、奚鹿前辈。”耿莉蔓将自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掀开帐篷就走了出来,对东池漓和奚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东池漓道:“蔓蔓,怎么样,还觉得阳光烫不?”
耿莉蔓摇头:“不烫了。”
奚鹿轻咳了一声:“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和寒漓姑娘还有事情要办。”
耿莉蔓顿时呜咽:“奚鹿前辈……”
“怎……怎么了?”奚鹿皱了皱眉头,有点受不了耿莉蔓哭哭啼啼的样子了。
而因为耿莉蔓的身体情况和自己曾经相似,东池漓有些可怜她,便对奚鹿道:“急什么,反正封天宫也不会跑,我们现在也没实力对付,先看看蔓蔓的情况再说啊。”她对慢慢柔声道,“怎么了?”
耿莉蔓呜咽道:“我怕大漠里的妖兽,你们……能不能送我回家?回大漠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