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青龙帮虽说是黑道,但帮中的几个兄弟个个性子豪爽。一来二去,莫玄镜与他们便成了好友。
察觉到蛮夷的诡计,莫玄镜前往凤翔救难的时候,青龙帮的人也一起回来了。考虑到声名问题,便没有声张。
之后,他便与青龙帮的几个人一直互通声息,保持联系。
当然,在莫玄镜的影响之下,青龙帮众人洗心革面,放弃了人肉生意,开始了其他的营生。
这次着手调查柳若棠加害一事,追本溯源。不巧,竟然查到了青龙帮身上。简单描述了下柳氏的形貌体型,与陈老大所见果然一致。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当堂指证,柳氏无可辩驳,锒铛入狱。
原来表兄与青龙帮的人,在蛮夷之时便有交集,这世界果然是太小了些。齐文鸢感慨着,眼睛紧紧盯着表兄。隐藏在表兄身上的事情,一定还有很多。
相仿的年纪,表兄却用肩膀承担着一切,齐文鸢有些懊恼的垂下头来。
“对了,莫兄。当年,莫将军一案,已经有了眉目,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
孟君浩的声音平稳而冷静,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莫玄镜的神色一变,失却了一贯的从容,有些紧张的脱口问道:“是么?”
这些年,父亲的事情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每想起父亲绝望的眼神,娘亲的无奈,老管家的辛酸,他坚硬的心脏就融化成一片汪洋。
那个清晨,那纸圣旨,他永远也忘不掉。他恨皇上的昏庸,恨进谗的大臣,恨所有所有的人。
不敢轻易接触父亲的案子,是怕触景生情,影响他冷静的判断力。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自己足够成熟,等到忘却那些伤痛,再将往事翻阅。
孟君浩的一句话,忽然让他生出了些希望,也再次印证了他的判断:孟君浩的来历定然不凡。
“表兄,师兄他昨儿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倒给忘了。”
齐文鸢拍着脑袋歉然的笑了笑,捕捉到表兄眼中浓郁的哀伤,心中再次猜测他的表兄,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经历。
坚定的点了点头,孟君浩的神色凛然,开口解释道:“我刚巧有个朋友,他父亲素来与莫将军要好。对当年的事,了解颇多。”
“是这样啊,那可谢谢孟兄了。”察觉出孟君浩的刻意隐瞒,莫玄镜并不戳破,毕竟每个人都有些难言之隐。愿意帮忙洗白父亲的冤屈,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他打心眼里的感激。
与孟君浩四目相对,心微微的跳动,齐文鸢羞涩的别过脸,怔怔的望着灰色的地面。
以师兄的见识能力,让舅父的沉冤得雪,只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吧。
墙角的冬青树,叶子绿油油的,崭新的像是会发光的绿色宝石。
因为的太阳的出现,世间的一切,有了温度,有了光,有了温暖的理由。
齐文鸢恬淡的笑着,微风轻轻的拂过脸颊。虽然依旧冰冷的如同刀割,却让她觉得美好。
告别表哥,齐文鸢与孟君浩一路并肩而行,往师门去了。
因为爱情的萌芽的滋长,所以,一起走过的路,度过的时光,忽然美好而生动起来,让人不住的想留恋。
齐文鸢上嘴角挂着的微笑,迟迟没有消散,倒像个实实在在的花痴。
街道上车来马往,喧闹而热烈,街角上许多小商贩,费力的吆喝着。
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像是一串串灯笼似的。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散发着层层的白雾。
摸摸肚子,齐文鸢不禁觉得有些饿了,但在喜欢之人在面前,终是不好意思表达。
黯然的吞了几口口水,拼命的自我催眠,不饿不饿。
饥饿感还是在一瞬间袭来,让人抵御不住,特别是对齐文鸢这种吃货来说。
孟君浩轻轻笑了笑,挑了挑眉,我饿了,你要不要一起吃些东西。
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齐文鸢兴奋的点点头,努力的咽回即将流下的唾液。
在包子铺旁停下来,白生生的包子,可爱的躺在蒸笼之上,像是专门等人来享用。
目不转睛的望着,齐文鸢甚至忘了孟君浩在身旁这件事,摩拳擦掌起来。
店小二见他们二人,着装不凡,神态举止,像是新婚的夫妇。
急忙迎上前,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乐呵呵的道:“公子,您瞧您家夫人应该是饿了,来几个包子吧。”
夫人。齐文鸢连连摆手,想要辩解,瞥见孟君浩的神色,勉强的咽了回去。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同行总之是不太妥,倒不如假扮了夫妻。
店小二一头雾水,更努力的赔着笑容,双手用力扇去蒸腾起来的热气,让包子的形态显得更清晰些。
“恩。来几个。”回答着,孟君浩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轻松和愉悦。
齐文鸢不敢置信的望了望师兄,只见他气定神闲,全然没有丝毫的尴尬。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吐了吐舌头,有些悻悻的低下头来。
店小二乐呵呵的挑选了几个,小心的用纸包好,欢欣雀跃的递过去:“公子,拿好了。您和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
啧啧的一番称赞,其实是发自内心。长这么大以来,今日,他头一次见到如此倾城的女子。
“不用找了。”孟君浩含笑接过包子,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手中。
他素来讨厌阿谀奉承之人,但店小二的话,此刻听在他心中,无比的受用。
大跨步的转身离去,带走了一阵风,留下满脸愕然的齐文鸢。
“喂,师兄,等等我。”小跑着跟了上去,齐文鸢气喘吁吁,不明白师兄的抛弃行为。
孟君浩的神色依然的平静,像是一泓清泉,没有半点的波澜。
试过包子的温度,确认不会烫到齐文鸢,抬起右手,将包子举起来:“呐,你要不要吃。”
在饥饿面前,连淑女形象也顾不得维持,生怕师兄有所反悔,一把抓了过来。
包子肉多汁美,香而不腻。大口大口的咬着,齐文鸢忽然觉得人生也美好起来。一连吃了两三个,才觉得饥饿感的离去,心中无比的踏实。
“师兄,那个,那个,糖葫芦看起来也不错,能不能……”解决了温饱问题,齐文鸢有了进一步的追求。
指着远处的糖葫芦,齐文鸢含糊不清的说着,不敢抬头去看师兄的表情。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楚,她“啊”的一声,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头。
“你呀,怎么胃口这样大。刚才的几个包子,不是已经命丧你手,你不会,不会连糖葫芦也不放过吧。”
孟君浩宠溺的拿手敲了下齐文鸢的头,蹙了蹙眉头,调侃道。
师妹还真是不做作,真性情,这表情,这表现,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了。他在心中暗暗的偷笑着,心情无比的舒畅起来。
昂起头,齐文鸢凝望着师兄琥珀色的眼睛,微一沉吟,严肃的点了点头。
孟君浩无奈的笑笑,摊开双手,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赢了。”
欢呼雀跃的拉着师兄来到卖糖葫芦的商摊前,齐文鸢连眉头都没皱,特意选了个头最大的。
酸甜可口,入口即化。咬着笑着,偷偷瞄着师兄的表情变化。只见师兄的眼眸里,流淌着一丝宠溺。
心底涌起一阵暖意,齐文鸢把身子往中间微微靠了靠,想感受师兄的气息。
孟君浩嘴角轻轻的上勾,摇摇头,伸手抓去齐文鸢嘴上留下的残渣。
“师兄。我……”急的小脸涨得通红,因为觉得过度的丢脸,齐文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道,她刚才,刚才就是用这张脸,向着师兄眉目传情。天呐,这堪比灵异事件了。
用双手捂紧了脸,齐文鸢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前面的路。
孟君浩抓住她的手,用力牵在一起,凑在她耳边,温柔的道:“傻丫头,这样子会摔的。”
感觉心脏漏跳了好几拍,齐文鸢愣愣的不敢置信。师兄意料之外的温柔,让她十分怀疑师兄的灵魂是否还在。
孟君浩摇摇头,似乎是对自己的不解。他原是冷峻的如冰山一般的人,不容许别人靠近。
但与齐文鸢在一起时,心脏却情不自禁的柔软下来,像是一块海绵,一床棉被。
岔路口,没有错失。所以,最好的爱情,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若与你相遇,便不愿再放开手,就像这样,一直走。
并肩踏进师门,走过漫长的隧道,因为师兄的相伴,似乎连隧道里的路也变得光明起来。
云雾宗,多神圣的地方,在这里,她遇见了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爱情。
光明照进来,预示着路已至尽头,急忙松开了师兄的手,齐文鸢的脸红红的,往身后躲开了几步。
在师门公然公开恋情的话,定是一番血雨腥风,还是有个见序渐进的过程好的多。
少女雪白的脸颊上泛着几朵嫣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嫩。
孟君浩的心头一动,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了心绪,长出了一口气,从洞口踏出。
阳光十分刺眼,照的他睁不开眼来,回过头,凝望着身后跟随的师妹,心中漾起阵阵暖意。
以前,在云雾宗,虽然有师父的照拂,扶苏的关心,其他师兄弟的尊敬。但从未有一个人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除了齐文鸢,就像打开一扇门,豁然开朗之后,找到家的温暖。
泉水叮咚,假山上风景如画。池中的几尾鲤鱼,探出身子,安然的吐着气泡。
如若不是草地的荒芜,便会让人错以为,是在浪漫而繁荣的春季。
旌旗飘飘,几个烫金的大字,在阳光里闪闪发着光,璀璨而夺目。
水扶苏站在大殿外,望穿秋水般的瞅着入口的地方,见师兄回来,喜不自禁。
今儿一大早,便不见了师兄的踪影。问起师父,才知道是师兄到外面去调查事情。
因为昨晚的事情,她一直心神不宁。想向师兄询问清楚,到底他是不是对齐文鸢动了心。
不管师兄的答案如何,她都不会放弃。毕竟,几多年的守候与等待,不过是为了师兄的一颗心。
但转眼见到跟随着师兄身后而闪出的齐文鸢,眼中的愤怒,喷薄而出。
他,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一抹苦涩蔓延上嘴角,水扶苏此刻的感觉,像是哑巴吃了黄连。
压下心头的不快,换上一个自然的笑容,水扶苏雀跃着向孟君浩招了招手。
“师兄。”声音里兼有兴奋以及失落,水扶苏的眉宇间藏着一抹悲伤。
孟君浩颔首示意,大步流星的踩踏在荒草之上,一路走过去。
水扶苏的心思,他早就看的明白。一直没有戳破,一来是因为不喜欢,二来则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他轻易的开始一段恋情。
但师妹多年来的照顾,他感念于心,并不愿因此伤了她。
齐文鸢亦步亦趋的跟着,故意将步子拖得缓慢,与孟君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若是让水扶苏知道,孟君浩喜欢的人是她,估计,水扶苏会当场撕碎了她。
心中隐隐的不免有些担心,横刀夺爱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她身上,真是不可思议。
谁让爱情说来就来了,她摇头一声叹息,将万般情绪藏在心头。
装作若无其事的对水扶苏微微笑了笑,如今,对与水扶苏成为好姐妹一事,她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如鲠在喉的感觉,她虽没有切身体会过,但心中已经大致了有了计较。
耐着性子与情敌和平相处,那种酸爽,想想也是醉了。所以,她并不愿意勉强水扶苏,就当她欠了她水扶苏一个人情债。
“师兄,你么怎么会在一起。”水扶苏挑眉,指了指孟君浩身后的齐文鸢。
“没什么,只是刚巧在路上碰到了。”
孟君浩小心的解释着,脸上表现出惯有的冷静,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齐文鸢慌忙搭腔,探出一个脑袋,没有底气的道:“恩恩,是在路上碰到的。扶苏,你不必多心。”
水扶苏哼了一声,扁着嘴,狠狠瞪了齐文鸢一眼。碰上,也该是她与师兄碰上,又哪里轮得到齐文鸢。
侧头望着师兄时,水扶苏的眼中又充满笑意,甜甜的道:“师兄,快进去吧。师父等你好久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真是变色龙啊,你当这唱京剧呢,还换脸谱。齐文鸢在心中暗暗鄙视,这种差别对待,未免也太赤裸裸了些。
暂时不愿跟水扶苏计较,跟在孟君浩身后,急急的往大殿里走去。
水扶苏身子一晃,却倏地挡住了齐文鸢的去路,冷冷的道:“师父等的是师兄又不是你,你干嘛死乞白赖的跟着去。”
齐文鸢心中一阵无语,这种此路是我开的把戏,是强盗土匪才有的行径。水扶苏此时没节操的效仿,未免太可笑。
“扶苏,不可对师姐无礼。”孟君浩转头,脸上仿似蒙上了一层黑雾,严肃的口气,让人心中发怵。
师兄在帮她说话么,水扶苏暗觉委屈,梨花带雨的奔了出去。
从认识师兄那时候开始,师兄虽然对人冷淡,不苟言笑,但是对她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
可这个惯例却因为齐文鸢的出现,接二连三的被打破,先是那日初见齐文鸢,再来就是今日。
水扶苏望着墙角的梨树,怔怔的出神。满腹的心酸,无人诉说。心头涌上的那一抹不安,久久不能散去:师兄,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齐文鸢了吧。
这棵树是几年前,她与师兄亲手埋下。如今,梨树开花结果,她与师兄却没了下文。
“鸢儿,君浩,你们回来了。”听到大殿里的动静,师父睁开眯着的双眼,打量了一下来人。
俩人重重的点头,疑惑不解,到底水扶苏说的大事,是什么。
师父悠悠的叹了口气,捋了捋悬在身前的白须,神情似乎深有犹豫:“云雾宗的总帮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要我们这里去几个人。”
“什么,总帮?”齐文鸢脱口相询,她原先以为自己找到了师门的根,没想到天外有天,帮外有帮。
凤翔的分帮,就已经有如此规模,如此,总帮的气派,可见一斑。
齐文鸢畅想着,眼前浮现出无比高大上的画面,成群的弟子,席地而坐,高楼古墙,堪比紫禁城。
师父沉吟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孟君浩,这个心爱的弟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总能在危机关头帮师门走出困境,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好像是云雾宗遇上了**烦,需要人手。为师年纪大了,不一定有良策。为师想让你去,不知你的意思?”
凝望着孟君浩的眼睛里,充满了恳求,他的神情索然,眉宇间颇有担忧。
孟君浩坚定的点点头,虔诚的跪倒了身子,道:“师父,徒儿正有此意,敢问何日出发?”
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扶着爱徒起来,师父满意的啧啧称赞着。
“师父,我们的总帮在哪里?鸢姐儿也想去一涨见识呢。”亲昵的拉着师父的手臂,齐文鸢向师兄使了使眼色。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的情形,当然是师兄去哪,自己跟到哪里去。
刚刚开始恋情,她可不愿饱尝异地的辛酸,累人不说,关键是没有通讯工具。
师父扶着齐文鸢的额头,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欣慰:“鸢姐儿,你冰雪聪明,倒也可以助君浩他一臂之力。不过,总帮路途遥远,为师怕你一个女孩子,扛不住。”
“师父。我长途跋涉惯了,算不上什么的。”听出师父的言外之意,齐文鸢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抬头撞上孟君浩琥珀色的眼睛,只觉微风拂面,所有的担心与害怕,顷刻间烟消云散。
师父紧蹙着双眉,屏神思索道:“鸢儿,你仔细想清楚。云雾宗的总帮,在蓬莱山,远在高凉。”
“什么,蓬莱山?”齐文鸢拍拍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那次帮娘亲寻解药,到的便是蓬莱山,只是,沿路上并没见到过什么云雾宗的标志。
遇见的那个暮年的老人,是高凉郡网的后裔,分明与云雾宗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难道,雪衣女知晓其中的秘密么。
想到这一层,齐文鸢的心中一热,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向雪衣女打听清楚发生的事情。
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齐文鸢的神情凛然,像是联想起重要的事情。
“鸢儿,你,你没事吧?”徒弟的反常表现,让师父十分担忧,急忙晃动了她的身体,关切的询问道。
齐文鸢回过神来,恬淡一笑,道:“师父,鸢儿,这次非去不可了。说实话,我与蓬莱山的渊源很深。”
仔细讲了在蓬莱山上的见闻与经历,师父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那个高凉的后裔,他从未遇见过,即便曾经在山上生活的许多时日。
到底,这其中有什么样的秘密呢。师父迷惑不解,一时解释不清。伸手拍在齐文鸢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一番叮嘱。
“鸢儿,你此去可要小心。”
转过头,望向孟君浩,心中的担心稍稍减去了些,托付道:“君浩,你一路上可要小心照看着你师妹。”
孟君浩点点头,神情无比的坚毅。齐文鸢,那是他要用一生来守候的人,怎会轻易让她受伤。
窗外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半山腰,空气中的温度,寒冷而凉薄起来。
日落西山,残影冷照,假山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地面上,勾勒出简单明了的轮廓。
一个少女,背影纤细,伫立在夕阳的余晖中,神情苍茫而冷寂。
屋中的话,一字一句,传进耳朵,像是在宣判最后的死刑。
虽然在师兄与齐文鸢到达师门之前,了解了事情的大致之后,水扶苏就强烈请求师父让自己与师兄同行,但师父却是冷然的拒绝,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