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若羽见苏鹔眉宇之间那一簇的忧郁,心中突然一阵火燎刀刮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了手拉着苏鹔的那有几分冰冷的手,苏鹔被忧若羽这突然的一拉,心中先是一愕,而后接下来的迎来的便是心中一暖,冲着忧若羽嫣然一笑也没有说话。
老翁转过身面对着忧若羽和苏鹔二人,呵问道:“听你们两个娃娃的口音,不像是我们南诏国的人,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忧若羽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讷讷道:“我们是从大唐来探亲的,不过路上恰遇了这大雪,碍了去路。”
“探亲呀?那你的亲戚住在何方?可找到了?”老翁说话的同时将水烟筒(云贵地区用来抽烟的工具,竹筒中部插一小铜管或小竹管,是点烟丝的地方,竹筒内装着水,上部开口处用于吸烟。)递与了忧若羽,忧若羽接了过来,本不会抽烟但又不好拒绝,于是抽了两口,谁知道却引来了一阵的咳嗽,忧若羽连忙将水烟筒递还与了老翁。
老翁哈哈的笑道:“哈哈,你这小子不行,连烟都不会抽,要是你想在我们南诏国找姑娘,怕是没有姑娘会看上你喽!我们南诏国的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有铁汉子的男人,哈哈。你可喝得酒?”
忧若羽羞涩的答道:“喝是喝得,只是喝得不多。”
老翁摸了摸脑袋,摇了摇头,脆声笑道:“哎呀!你这孩子真是没有希望了!我们这的姑娘喝酒都很厉害的。”
老婆子又给忧若羽和每人盛了一碗姜汤,递了过去,坐到了老翁的身边推了推老翁,嗔道:“你真是个老糊涂,你不看这孩子生得这般俊秀,身边这位姑娘也生得娇美。哪里还会想着我们这的姑娘呀!再说我们这的姑娘,怕是找不出一个有这姑娘这般漂亮的。”
苏鹔被老婆子这一夸,怀有几分羞涩的低下头去,眼如秋水横波,眉如春柳舒黛,满室粲然生辉。
忧若羽转过头望着苏鹔,微笑的忖道:“苏鹔确是一个小美人,她生得如此的完美,可是偏偏是叫我给害了……”
“嘿,小娃娃,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亲戚住哪里呢?”老翁意犹未尽的望着忧若羽,却不想忧若羽一时竟走了神。
苏鹔见忧若羽走了神,便轻呵着推了推忧若羽,唤着:“叔叔、叔叔。”
忧若羽这才回过神来,反问道:“有事吗?苏鹔。”
苏鹔被忧若羽弄得有几分哭笑不得,娇嗔道:“老爷爷,在跟叔叔说话呢!”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嫣红娇美,不可方物。
忧若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老翁赔不是,老翁哈哈的笑道:“你这娃娃怎么得这么容易就走神呢?哈哈,这习惯不好,我刚才问你,你亲戚住何处,可找到了?”
忧若羽忙答道:“找到了,可是他们早已经搬走了一些时间了。”
老婆子听得忧若羽说亲戚已经走了,便关切的问道:“那你们可还有去处?就你们两人吗?“忧若羽摇了摇头,应道:“我们暂时还没有去处,跟来的还有个女儿。”
老翁和老婆子先是一愕,心想这孩子年纪轻轻都已经有了孩子,“那那孩子现在何处?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这时大堂里,又来了客人,老翁和老婆子迎了出去,门外雪花飞舞,四野茫茫,几座险峰高崖连绵雄矗,桀然压顶,苍鹫鸣叫,当空盘旋。
只见一个身着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的绝色女子翩翩而来,带着一种缥缈如梦幻的韵律,款款走上瑶台。莲步轻移,腰肢款摆,轻纱抹胸下的雪乳随着步履微微颤动。女子踏门而进,拍去了身上的积雪。
所有的目光都胶着似的紧粘在她的身上,所有的呼吸都似已停顿。
她的双眸清澈无邪,秀丽脱俗,仿佛一个冰雪般纯真的孩子,身姿却妖娆凹凸,惹人遐思。
她的身上集合了妖媚、天真、*、无邪……诸多矛盾,但却是如此浑然如一,显出难以言喻的独特魅力。令人恨不能立即将她拥入怀里恣意挞伐,然后再轻怜蜜爱。
老翁叹道:“今日是怎么了,为何来的都是些俊男、天仙?难不成是都是天仙下凡?!”老翁一直等着身边的老婆子回话,谁知道半响没有反应,便转过身望去,却见老婆子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这女子,心下不禁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哈哈哈,老婆子,你何时便得这般好色了?”
老婆子听得老翁哈哈大笑,又听得他说自己好色,便恶横道:“你个死老头子,我哪里就好色?!本就是这姑娘生得叫人喜欢!!!”说着便走了过去,拉过女子的手,呵道:“姑娘快进里面去,里面有火要暖和一些。”
那女子听得刚才老俩口的对话,心下有些好笑,却又有几分羞涩,只是跟着老婆子进了内堂。
忧若羽和苏鹔见老婆子他们进来了,便站了起来,对好可以看见老婆子身后的女子,便下意识的脱口叫道:“蕊儿……”
苏鹔听得忧若羽叫“蕊儿”,便站了起来,一看,不是郁蕊又是何人。
郁蕊见忧若羽和苏鹔在面前,一时间有些委屈,竟哭了起来,“爹爹,你竟然把蕊儿一个人丢在一旁,呜呜。”
忧若羽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将郁蕊脸上的泪痕拭去了,用他那浑厚磁性的声音,呵慰道:“爹爹怎么会扔下爹爹的宝贝蕊儿呢?爹爹,只是跟苏鹔想去看看苏靖蓉,见蕊儿睡得很熟,便不忍心叫醒蕊儿,准备看去去便回。”
郁蕊嘟了嘟,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如果忧若羽不去看上苏靖蓉一眼,会带着一辈子遗憾的,所以她没有责怪忧若羽把自己扔下。
对于眼前的一切,老俩口迎来的是满心的愕然,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