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醒醒……”而边传来了郁蕊那甜美的声音,忧若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郁蕊正担心的望着自己,一见自己醒来脸上的忧郁也都融化了。
“爹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郁蕊一把扑到了忧若羽的怀中,大肆的哭了起来,忧若羽虽说脑子里还是依旧混乱,可是一见郁蕊扑到自己怀中便好象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郁蕊,苏鹔呢?”忧若羽轻抚着郁蕊的秀发呵问起来。
郁蕊缓慢的太起了头,眼黛含泪的望着忧若羽,痴问起来,“爹爹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忧若羽听得郁蕊这么一问,心下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空荡,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钩起了一丝的微笑,长吸了口气,吐道:“苏鹔真的死了?”
听到忧若羽这一问,郁蕊原本就很是担心的却更加紧张起来,痴痴的望着忧若羽,吐道:“爹爹,你没事吧?”
忧若羽摇了摇头望着郁蕊,“苏鹔在哪?我想再看看她。”忧若羽的语气太过于的平静,平静地比那门外的飞雪还要冰冷还要平静。
郁蕊转过了头朝不远处的木床上望去,忧若羽站了起来朝着木床走了过去,只见伊人安静地躺在那里,依旧那般楚楚动人,但是却没有了气息。
忧若羽走到了木床前坐了下来,将苏鹔的上身拥到了怀里,嘴角扬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伊人渐去花终没,团扇寒破,长久相濡沫。无奈胭脂旦固,帘外飞雪香见落。
梧桐细雨轻舞堕,和月和花,香径为雪错。庭院花枝纷乱,莫教霜骨含情祸。
“爹爹,你没事吧?”郁蕊很担心的走进了忧若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忧若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侧脸贴在苏鹔的秀发之上,依稀可以嗅到苏鹔秀发之上的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忧若羽把实现转移到了不远处的一处碧绿的地方,那不是苏鹔赠于他的翡翠青丝笛吗?只是它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翠绿晶莹了,这医科看上去反倒是昏黄污浊,好象才从那泥土之中挖掘出来一般。
只见它碎裂成几瓣,散乱的横躺在地上,很是安静,就好象苏鹔这般安静,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亡物亡的缘故。
忧若羽这一刻好象想起了什么东西,拼命苏鹔身上寻找着什么,折腾了一会忧若羽停了下来,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样东西,这正是忧若羽之前所求的那三张平安符其中的一张,他记得很清楚,一张送与了宇文柔,而宇文柔也并没有因此而平安了。再一便是袁忆城,结局还是一样没有落得善终。最后一张忧若羽送与了苏鹔,,依旧还是同样的结局。
忧若羽从不信神佛,终于让自己相信一次神佛求了三道平安符,三张平安符的持有者却没有艺人可以得到善终。忧若羽痴笑的将手中的平安符给撕了个粉碎,一片片的纸片落到了地上,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的人只能够看到的只有那零零碎碎的纸片缓慢地落到了地上。
“孩子,人走了就让她安心去吧!”这时老翁走了过来,拍了拍忧若羽的肩膀,透声呵道。
忧若羽抬起了头望着老翁,问道:“您说这世上真的都是种其因食其果吗?”
老翁答道:“老汉没有年过什么书,只知道冬天要是下了大雪来年就一定会有好的收成。”
忧若羽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望着苏鹔那张冰冷而又娇美的脸庞,一个字一个字吐道:“苏鹔,你这么可爱去了那边一定也会很招人喜欢的,叔叔再苏鹔吹一次笛子好吗?”刚说完吹笛子便下意识的朝腰间摸去,一摸竟什么也都没有,这才想起来翡翠青丝笛已经断了,便笑着摇了摇头,呵道:“呵呵,瞧叔叔这记性,翡翠青丝笛已经断了,那叔叔就轻唱给苏鹔听吧!叔叔还从来没有唱过,要是唱得难听就把耳朵给闭上,呵呵。”
望着忧若羽在那自言自语的郁蕊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在她的心中很是害怕,害怕忧若羽会像之前那次一样,或者比之前那次还要厉害。
忧若羽用那特有的嗓音轻唱着那首古调,一时间好似轻风排踏而来,又好似那凝聚了千年的彼岸花,就在这一刻开放,最后一点点的衰败。
飘零去,越经年。手绾杨花一梦,几回解语不堪言,自清寒。
惯作离人腮畔泪,添得倦魂憔悴。春风未许入阳关,雁云残。
飘零去,越经年。枕侧清笺犹记,钿钗轻约鬓间缘,梦魂牵。
过尽沧波催客老,换了浮生潦倒。几回憔悴倚阑干,见时难。
飘零去,越经年。时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浓愁堪解得,知向断肠梦泽。西窗问月几回残,几回圆?
飘零去,越经年。西塞边戎吹雪,狼烟终古不曾眠,角声寒。
白骨黄沙今不见,埋入史书薄简。春风依旧笑相看,水和山。
飘零去,越经年。身外浮名无有,何须言道出尘难,梦邯郸。
乐水志山谁与共,一刹天涯愁永。行歌醉卧忘机禅,近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一棹清波绿引,几回梦里最江南,水云间。
载酒行歌欢昨事,酩酊随心畅意。而今幸得有婵娟,共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隐迹红尘往事,伤心留得几纨笺,着辛酸。
啸傲山林赢自在,付与琴棋相对。梅英共雪效逋仙,尽时欢。
飘零去,越经年。归处林泉弄影,琴书案牍弃尘喧,伴诗笺。
复计东西鸿雁语,何若此间相与?日间芳友共娇颜,碧云天。
飘零去,越经年。又是东风时节,落花似我委尘残,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里懵腾细语。幽然一梦诉孤弦,倩谁怜?
“苏鹔,你真就这么离开了,没有苏鹔在身边了,叫叔叔怎么过。”
“孩子忘记吧!只有将东西放下了,才能好好的面对以后的日子,忘记吧!也让这个小姑娘走得安心一些。”老翁愁苦的摇着头。
“对呀!对呀!老头子说得很对,小伙子开开些,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的。”老婆子见忧若羽这般模样着实心疼,便也安慰了两句。
“爹爹,别这样好吗?蕊儿会很心疼的,就算是苏鹔姐姐不愿意看到爹爹这个样子的,爹爹别什么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好吗?哭出来会好些,爹爹。”郁蕊走到了忧若羽的身边抱住了忧若羽的,心疼的留下了泪来。
而那老俩口也因为这一幕而垂首流出泪来,他们万万想不到之前还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就这么悄然无息的走了。
“孩子,让这位小姑娘早些入土为安吧!”老翁做为一个长者这话是必定得说的。忧若羽抬起了头望着老翁,眼神之中满是迷离,老翁看不出忧若羽此刻心里想的什么,但以老翁的性格,无论忧若羽会怎么看自己,这该说的话他还是会说的,虽然他与忧若羽三人才见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他可以看得出忧若羽他们三人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类的人,反倒是很喜欢他们,所以话也就更多了些。
忧若羽望着老翁停留了大概半盏差的工夫,这才开了口,“谢谢您二老,您二老也要多多保重。”
老俩口微笑的点了点头,齐声道:“节哀顺便。”
忧若羽点了点头,转过头望着郁蕊,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郁蕊的秀发,柔声道:“蕊儿,我们走吧!”
郁蕊奇怪的望着忧若羽问道:“爹爹,我们要去哪?”
“送苏鹔回家。”忧若羽抱着苏鹔站了起来,朝着老俩口深深的鞠了一躬,朝门外走去。郁蕊见忧若羽出去了,连忙也朝老俩口鞠了一躬,谢道:“谢谢。”说完便追了上去。
老俩口跟着走到了门口,老婆子因为伤心扑到了老翁的怀里哭了起来,望着这漫天的白雪之中那两个落寞单薄的身影,老翁长长的叹了口气,吐道:“真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数九寒天,冰封雪地,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地在颤抖,河冻地僵硬了,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
大地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轻柔、松软、洁白无瑕,放眼望去,茫茫大地,银装素裹,北风吹来,万树银花,洁白的雪浪此起彼伏。冰雪包裹的枝条仿佛玉树银花,千姿百态,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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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刻又有谁看见那皑皑的白雪之下,还有这两个寂寞孤单的身影,漫天的飞雪正将他们的身影一点点的吞噬,没过了他们刚才留下的脚印,没过这个世界的踪迹。没有人知道他们前方的路同向哪里,更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孤单的身影将要流落何方。唯一可以看见的触了这漫天的皑雪,再也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