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惊苏遮幕_第十三节 飞雪已墓霜形触(二)

“爹爹,蕊儿有些问题想要问爹爹。”郁蕊在雪中停了下来,只见此刻漫天飞雪,整个世界全部装潢在白雪的世界里。,分不清楚前路,也看不见来时的路。

忧若羽抱着苏鹔停了下来,望着郁蕊,郁蕊若有遮拦的问着忧若羽:“爹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忧若羽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道:“不是记得很清楚,我只隐约的记得,在我挥出羽刺的时候,整个身子被拉了上去,而眼前看到一丝丝苏鹔的缨子。郁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爹爹不知道的,如果有蕊儿一定得告诉爹爹,好吗?”忧若羽的眼神之中一时间流露出了一股强大的无助来,看得郁蕊心疼的没哭出来。

郁蕊先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道:爹爹,你说我们要送苏鹔姐姐回家,可是我们的家在哪呢?”

忧若羽伸出了手轻轻地捏了一下苏鹔的小鼻子,此刻苏鹔的小鼻子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温暖柔软了,它有的只有寒冷,僵硬。

“是啊!我们的家在哪呢?呵呵,我们的家在哪?”忧若羽仰天一声嘶吼,将这皑雪的世界仿佛都震惊了一般。

“爹爹,别这样好吗?蕊儿会很心疼的!”郁蕊跑到了忧若羽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忧若羽。

忧若羽微微的摇了摇头,轻抚着郁蕊那冰冷的秀发,低声赔着不是:“对不起,蕊儿是爹爹不好,让蕊儿担心了。爹爹只是一想到自己亲手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老天开始报应了,把苏鹔给带走了,爹爹真没用,说过要好好的保护你们俩个丫头的,可是爹爹没有做到,对不起,对不起……”

“爹爹,蕊儿跟苏鹔姐姐都不会怪爹爹的,蕊儿跟苏鹔也都希望看着爹爹,能够每天都开开心心。”

忧若羽苦苦的摇着头没有再说话了。

郁蕊眼角划锅炉一道晶莹的泪珠子,她回想起了当时忧若羽的样子和动作,那一刻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的爹爹,那眼神,那神情,那动作,绝对不会是自己的爹爹,那时的忧若羽更多的倒想一只狼,而不是一个人,而当忧若羽劈出羽刺的那一刻,已经将双头怪鸟劈成了两半,而苏鹔就在他的面前,他完全可以将剑芒收住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任由羽刺的剑芒穿过了苏鹔那柔弱的身体。

郁蕊很清楚,苏鹔丧命的原因并飞只有心疼病的,而更多的应该是羽刺那诛仙灭神的剑芒,她试着把过苏鹔的脉像,苏鹔体内五脏六腑全部震碎,而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外伤。能够做到这点的除了羽刺和邪魂,就两惊翅,噬魂都做不到。邪魂已经失落了数千年,当时的在场的也只有忧若羽手中的羽刺,而忧若羽也确实没有收住剑芒,任其传过了苏鹔的身子。

既然忧若羽已经记不清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郁蕊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忧若羽。

“爹爹,我们帮苏鹔姐姐安葬在这吧!苏鹔医生只不喜欢的就是四处漂泊,现在也总算可以停了下来,也算事了结了苏鹔姐姐的一个心愿。”

忧若羽转过了头,呆望了郁蕊片刻,又转过了头望着苏鹔,轻抚着苏鹔那倾动五界的娇颜,轻吐着雾气,“苏鹔,那你先在这里等着叔叔,好吗?等叔叔解决完事情回来一定不会再离开苏鹔了。”

郁蕊站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吐道:“苏鹔姐姐,郁蕊舍不得你。”说着泪水又界成冰珠子滑落下来。

忧若羽抱起了苏鹔朝面前那座不是很高的山崖走去,也不知道花费了多长时间,忧若羽抱着苏鹔上得了山顶,而郁蕊也一直跟在忧若羽的身后也上了山顶。

上了山顶之后,忧若羽抱着苏鹔坐了下来,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和这漫天的飞雪,这一刻眼前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只是此时此景忧若羽和郁蕊却怎么也不决得这幅有多么的美好,反倒是感觉到这幅画卷最多的便是无比的凄凉。

“郁蕊我们为苏鹔送最后一程吧!”

郁蕊点了点头,她知道忧若羽的意思,忧若羽是要自己吟唱《销魂梦韵》,而忧若羽伴奏,苏鹔同忧若羽一样都深深的喜欢这首《销魂梦韵》。

郁蕊声音淡淡的唱起了这首曲子,而忧若羽虽然只是合眼坐在那里,却是在自己的意念之中吹奏着这首曲子。

逐水万点寒,西风古城斜阳懒。

兰亭墨轩,落叶抚弦,萧声依然。

轻花柳岸,晓风零散,把酒无言。

烟雨锁江南,离离飞雁,看碎月,满人间。

潮汐起落何年?

流华转,时光缭乱。

岁月不见,咸阳宫殿,魂消梦断。

清茗半盏,孤灯影残,子规歌晚。

念红尘,不知多少奇缘,羡甚神仙?

漫天的雪花之中,飞来了一群蝶,只见那些蝶,盘旋在苏鹔的头顶,也好似这和着郁蕊同忧若羽的思念,惊飞起落。

曲声罢,蝶儿们突然全部静止在了苏鹔的玉体上方,因为一时之间他们的翅膀上早已经落满了雪花,他们这一短暂的静止停留,纷纷如那雪花一般纷落下来,落到了苏鹔的玉体之上。

这一群蝶五颜六色的很是美丽,只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全都落到了苏鹔的玉体之上,将苏鹔的上半身都落满了。

这时,天空之中又飞来一群颜色缤纷的蝶儿,这一次的蝶儿较之前多出了数倍之多,这此还是像上次一般,在苏鹔的玉体盘旋飞舞了一会,又笔直的垂落了下来,很快便将苏鹔的整个身子都落满了。

混合这天空之中的皑雪,苏鹔变成了一座颜色缤纷的小山丘,放眼望去,纵使是这皑皑白雪的世界与这座小山丘相比,都有种望尘莫及之感。

这在片刻之间,这座小丘成为了这幅画卷之中最为抢眼的景致,可是却又散发出一股凄凉的意境来。

“苏鹔姐姐……”郁蕊默默地转过了头去,不忍心再瞧着这座美丽的景致。

忧若羽与郁蕊不同,他则是安静地坐在这座美丽的景致旁边,双眼迷离的望着远处那苍离的好似裂痕一般的断壁。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画卷之中的景致,漫天皑雪,断壁山崖。

一山,一坟,一孤影,一寒影,一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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