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阵风一阵呻多思也多。飞鸟早从一些善良人的眼睛和举止中看到过他们对自己的一丝畏惧但还是没想到老婆会因为这个逃跑。一路上他心里总觉得对不起段含章再也没心气嫌人家这那暗想她虽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却从不嫌弃我的。我该把她抛到脑后只顾自己新婚快活吗?天明过了雨区土地半干既不起泥又不扬尘正顺了赶路的心意。可休息了大半天下午再上路路勃勃见得林子就嚷着要寻猎物解月把子的馋。飞鸟知道他年龄尚小不见荤腥吃不好饭只得放一放行程。
这样到了第二晚他们方赶了二百余里的路来到一处乱坟地。
走进不久响了两声让人别扭的布谷鸟啼。
露头的月芽犹如半把心钩四周像是被一层灰白的蜡纸使劲捂过。飞鸟正穷极目力在高低坟地搜索这奇怪的声响前面显现出十七八条快速的人影。
他们从坟地旁的林木里降临快速而迅捷竟是一个接一个的连着跃到。
飞鸟以为是土匪瞎撞准备吓一吓了事可刚让苗王大替自己报了身家几声冷笑便已响彻“还以为又伏击你们不着。博格小儿拿命来吧。”飞鸟琢磨了片刻渐渐从他们衣式上醒悟试探而笑“不会是墨家的人吧?”果然一人横手猛地直指“怎么不会。你还记得你背信弃义拿我们的人头取信官府么?”四下黑影齐声吆道“无义者死!”他们喊声相当一致逢首领历数罪行又接连重复像是协助审判的衙役一样。
三人多少有点惶恐。路勃勃转着马圈低声打了个哨悄悄取弓。飞鸟尚不敢妄动。他抬首看过大片林坟想知道敌人的全部实情便轻蔑地说“就凭你们这些人?一二……百十几个吧。”
黑乎乎一团的墨首告诉他说“何用那么多?二十壮士取尔狗头已足够了。”
飞鸟为敌人的愚蠢叹了一口气精神陡然一振。
于此同时也有人试探他大声问“你在去能隐寺的路上嗅到了味突然掉头却一定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出现吧?”飞鸟肯定这人绝非沾沾自喜。肯定是想判断自己内部有没有奸细却无意中漏嘴。说了一笔惊人地行程。这下他心里笑了个够一边说“是呀。”一边要了路勃勃耳语。
粗粗做了一些交待。他慢吞吞、慢吞吞地下马一步一步走向敌人。
苗王大一头汗按着马脖子要下来跟着被飞鸟扬手制止。便接连苦劝“他们人多势众不要过去。”路勃勃一连给苗王大暗示都没用只好给他的坐骑口哨。苗王大嗬嗬大叫听得路勃勃一边转着圈赶马一边喊“马惊了。”顿时心念急转。马确实惊了全被路勃勃赶转了半个头。
而苗王大刚被纳入嫡系正是卖命出力以求另眼相看的时候断不愿跟着乱势走。他身心不由己地兜个圈儿又都回去。人站到路边坟后望。这时飞鸟已经和敌人拼斗起来了。一开始敌群也大为意外不自觉地散成一个微微弯曲的弧欲等飞鸟走到人群的中央。飞鸟加速奔跑敌人也迅急相迎。可他们却是一窝蜂地往前跃仅一人趁其不备像幽灵一样飘到飞鸟身侧。
苗王大远远看到叫了声“小心”只见那柄砍山腰刀将到时飞鸟身躯一矮。躲过了斜斩。随势把那人一绊扛向他的同伴。而自己吹响口哨在坟地里飞跑。
路勃勃停也不停赶着马流水一样后退。口哨在空中打了个弯也只剩下飞鸟一个的坐骑铿声去追。
“别让他沾马!”敌人靠喝声呼应。
他们围赶时却你挤我扛根本没想到飞鸟并不为了与自己的坐骑汇合一连拦截都落了空。他们发出的几只没目的地短箭也徒劳消失在飞鸟身后。沿着路旁土坟你跑我撵一阵两个最先摸到他轨迹的敌人吼叫着冲到最前面亮亮地刀子在夜空里闪光。
冲到一处高坟上的飞鸟突然回头冲到一个人怀里他的刀还在头上晃人却倒下了。
路勃勃也在关注场面。他一边看一边沉着地指挥苗王大“跟着马。”苗王大无奈只得回头赶马。马不听他的一头没入大如半人小有半腿的坟堆里他再急躁地瞄路勃勃路勃勃已拍马折回去在四尺宽的路面上疾奔。
路勃勃沿路回来正是敌人追飞鸟追到路左根本没有提防也想不到地时候。飞鸟抡刀而立追在前面的人仍得与他面对。而接近路面的敌人纷纷暂停追势回头提防。路勃勃一连射了三箭朝向散在路面不远的几个黑影。十多步外的距离没人能轻易躲得过。
其中两人挨箭一个啤一声摇摇晃晃一个捂着自己的后颈打着转子仆倒在一截坟面上。墨首大为震惊折回来怒声让后面的人追路勃勃。追不几步他见苗王大又走近就把追路勃勃地人喊回去堵围苗王大。
他们不追了路勃勃却又持着短弓回来。
战场形势刹那间微妙万分竟是飞鸟三个人各立一方围了一团墨士。
若这些人一刹那间分出三组各奔一方也罢仍占有绝对的优势。可人在没有主张的时候总是受迫做出反应。他们经过短暂的为难渐渐呈背靠背地样式站成一团把这一考验扔给墨首。
墨首便让面朝后的人看着后面让与飞鸟接面的人继续与飞鸟搏斗而自己前看后看地观察。
飞鸟威风凛凛地向坟堆深处退。追他的八、九个人受到影响走拉了好大的距离。他们瞻前顾后一番干脆停住不前等墨首发怒督促面前已失去了飞鸟地踪迹。这几个墨士追无处追。退不能退只好硬着头皮趟着暗处找。他们有意、无意地判断飞鸟志在逃走都渐渐往远里去。心虚的墨首又把他们叫回去说“先解决这两个喽罗再骑着马追。”飞鸟的马离他们很近且一直没动这一刻突然晃着空鞍往路上走。一个墨士听首领这么一说便飞快地追过去捋。他带着自己最聪明的想法跑到跟前突然恐惧地一叫。其它地人只听到他喝了一半“博格——”
接着另一个迫近的人也倒了。
不管死士们必死地意志多强烈。这前所未遇到地敌人仍造成了他们莫大的震撼。他们迟疑片刻才大着胆子蜂拥去看。那马已上了路。一人从它地侧面翻过身子奔向苗王大。片刻那人掉转马头召唤路勃勃。路勃勃也不管又没有可能冲回去便疾走回返。墨首来不及指挥大多数人都草草掉头。在路面上拦截。墨士们刚上路面便不明不白倒了俩墨首急狠了便大着嗓门叫“博格。你敢不用弓箭不?”
路勃勃欢呼大乐片刻到了飞鸟跟前。飞鸟也笑把话说给苗王大“让勃勃用弓箭。我们不用了。”接着他又冲敌人喊“坟地里高高低低到处都可以掩护。弓箭也不好用我不用就是了。你们追上来。我们捉捉迷藏。”
他气势已成敌人也怕有诈。竟动也不动任三人长啸回头扬长而去。
飞鸟走出好远这才问路勃勃“还记得咱们来的路吗?”路勃勃大叫“记得。”苗王大也争先地说“有好几个大弯子咱虽骑着马。可也得快点才能走脱。”
飞鸟笑道“走了不让人笑话吗?”
苗王大愕然。
路勃勃评价“这些人笨得很。没意思。”
飞鸟得意地告诉他们说“他们笨那是遇到我。要利用敌人的弱点首在摸清了他们的心理。这是在夜里战场也不是一望到底人没有得到有效的指挥就很难拦得住猎物……你们看。他们那么多人都追不上我。”
路勃勃接过话说“他们你撞我。我撞你乱得不得了。一看我们在你地掩护下逃。你又叫你的马还以为你要接近自己地马呢两个都碰在一起砰地一声……”
飞鸟怕他没完没了打断问“现在他们一定一口气跑到第一个大弯子处截我们的路对吗?”
路勃勃领悟不透问“会吗?”苗王大只是不放心说“有可能。他们人多。咱好汉不吃眼前亏能逃出去就逃出去不能给他们硬碰。”
飞鸟哼了一声权为不答却又连恨带骂地说“他们用两条腿跑了几百里甚至更远本来可以追上我们靠着人数优势达成目的肯定不轻易放我们离开。他娘的不缠人还不叫死士了。老子就让他们缠。再让他们一口气跑几里地不信再耗不完气力。咱们就等着做猫玩死这些半死不活的老鼠。”
路勃勃恍然“我明白了。我们根本不是逃走。”
大路弯曲人走乱坟想再次伏击非常容易。三人在马上走了半晌飞鸟就发出了提醒。苗王大从马上下来弓着腰上就地找到一个藏在坟后的敌人厮杀。他把腿软地敌人摁歪在坟面上捅一刀就往黑黑的坟地里跑。改变策略的敌人被惊动纷纷觉得靠悄无声音埋伏落空一股脑地出来撵他们。
路勃勃兴奋不已高声冲叫嚷“这死士咋跟鸭子一样?”
飞鸟用脚提醒了他一下。他立刻跑却得意含着指头吹几声响哨舞动长鞭。几匹马嘶乱而走变成一团团要区分的黑影迎向敌人。他却一弯腰从马上消失。敌人也喜欢马也奈何不了这些烈马能避则避根本想不到路勃勃可以利用地理和走动的马匹。路勃勃自是不客气贼手疾眼地在野地里乱闯时而吊在马肚子上放冷箭时而奔跑一阵换个马肚子时而在黑洼里藏半晌。
恨红眼了的敌人只看到马而不见他的人不大功夫就被暗算怕了。不知谁喊了句“分不清人和马!”首领听到了大声喊给他们知道“先杀马!”
飞鸟正找首领横里冒出来模仿他的同伙说“你们腿疼不?可以以马代步。”
首领一惊。回头他已扑了上去。敌首上身微侧左掌挽起一道圆弧巧妙地闯过飞鸟的刀背直奔胸口。飞鸟若反应过来自然不怕一只肉手非挺挺看不可但骇然之下一脚踩中敌首腰盘退了几步。敌首也已歪歪斜斜退出去四五步。很快。两人又几乎同时往上抢攻。飞鸟依然以刚才的砍势砍敌首长剑三尺。过长也依然用刚才地掌法打。眼看这一掌要打在飞鸟地胸口飞鸟用弯刀一拧使刀背的勾刃别了手腕剐得骨头直响。敌首闷哼一声并不呼喊。只捧着喷血的手飞退。飞鸟追到。敌首的剑却在退却中刺到章法半点不乱。
飞鸟佩服到了极点却绝不让他说走就走立刻偏了一步朝那人身后看一动不动地等着。敌首大惊想也不想向背后回刃。这下飞鸟不许他再跑戳上一刀。
那墨首却依然没有丧失活动能力连滚带爬地翻过几档坟。两敌来救敌首。拦在七八步外扎出合击姿态。见一人踩了对方地铜棍似乎想从空中撞到飞鸟猛吃了一惊。但他旋即抓住了时机飞快地赶上在羚羊甩头下击前的时机。砍中羚羊的脖子。手持铜棍的那个是要等同伴向前翻滚后从下往上挑随后直冲跟前用铜棍点击不料飞鸟杀他同伴时也踩在他手掌下的铜棍。他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被铜棍抵实腰。气都喘不过来地蹲了下去。
大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惨叫和喝斗此起彼伏。
受了伤地墨首胆战心惊捂着伤口换了几个坟头。不料刚一躺下飞鸟就寻到了他对背卧在坟上问“大哥。你是哪里人?”
墨首立刻爬起来几滚不见人影。
飞鸟只好斜眼看看冲一个突然扔照明弹地死士咧嘴一笑问“知道他跑哪了不?”
死士哪有这个心情大喝一声扑到跟前。飞鸟则领着他跑找他首领。接连翻了十来个土堆飞鸟把追兵地兵器别掉摁他倒倒地向一个不起眼地坟后问“大哥。你在不?你就不替手下想想吗?”
坟后惊起一声。飞鸟身下的俘虏几乎忘了挣扎问“掌香大哥。你咋真躲在这呢?”墨首用剧烈的喘息声回答“我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你的狗命。博格乃猪狗之流禽兽之身亡命寄身于我天国受报而反噬白眼狼贼。天下人皆知他残暴不仁多行不义……”飞鸟身下地死士侧着耳朵眼睛中酝酿出斗志他激动、暴躁突然像野兽一样声嘶力竭地嚎叫满脸通红地挣扎往下大声附和“他夺人妻子**无辜少女和吕经这个败类连成一气盗取民脂万千……”
飞鸟傻然恼怒地问“谁说的?”
两人又混成一气“天下有此恶贼不除不快。我等誓杀此贼……”
墨首反说他“我们杀你不成反被你所杀怨不得谁。
可你以为你这就躲过我们墨门死士的追杀吗?告诉你若你在三天前被伏击则必死无疑。”
飞鸟对这个不感兴趣随昏那个墨士咬牙切齿地吼“我有那么恶吗名誉全被你们毁了。你们再这样造谣老子也派兵追杀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墨首似曾听到万分好笑的事猛喘了几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难道你没有从你干老子那儿知道‘罄竹难书之术?”
飞鸟也大义凛然地说“我是我他是他。他和你们墨门之间的渊源关我什么事?你们的人劝我起兵造反我不杀你们的人就清白不了。杀也杀了仇也结了报仇归报仇哪有骂人的道理?今天我放你们走传个话再对老子‘罄竹难书“老子就领兵追杀你们。”
墨首轻轻一哼说“你升官发财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呢?”
飞鸟察觉到三、五敌人先后潜来警惕地起身退了十余步冷冷地一叹说“升官发财有什么不对?难道像你们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墨首说“我们墨士解救苍生痛苦担负天下兴亡的责任。怎么叫唯恐天下不乱?有些人什么也不做却高高在上;有些人什么好吃什么养得肥头大耳;有些人收刮民脂民膏能挖地三尺遇到敌国外患便远遁三千里外……你再看看天下地百姓呢养活着他们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该过上好日子吗?倘若这个世界不再打仗不再有啃噬百姓血肉的蛀虫不再让那些战场上杀人万千的将军得意人人的土地都一样大小都简朴不求奢侈……”
他神采激昂地站起来。竟一步一步走向飞鸟。
飞鸟正想憧憬地问一问突然醒悟到两人地立场。便淡淡地问他“你信吗?”墨首愕然旋即低下头。道义上站不住脚了他也没有话再说只轻轻把手竖了起来在他身后四个大汉齐齐站起。大叫“大哥!”墨首剧烈地咳嗽用恢复了低沉地声音告诉飞鸟“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你若从他们手里逃生再讲你的道理不迟。”
飞鸟见他们突然聚拢扎了腾出手收拾自己一个的样子深怕苗王大和路勃勃遇险不禁张目四望。突然他看到路勃勃从一匹马的肚子下钻出来站在不远的坟丘上甩出绳套不禁哈哈大笑。路勃勃套中一个大汉地脖子。使劲一刺马让马拉着绳子地一头奔到黑暗地里。那大汉从被套中到路勃勃人为地收紧只在一刹那他没有及时回身被拽倒在地。
同伴们纷纷抢解他。反倒忘了安危。飞鸟只好代为提醒说“小心。”受伤的墨首急忙把视线从自己人身上移开望到又持弓待发地路勃勃不禁一阵摇晃差点倒地。
路勃勃的弦响一个一心抢同伴地墨士中箭倒地另外两个悚然放手。任被套索扯去的同伴惨叫着跃过坟包消失不见。立刻。回过神的墨首也被两名手下一人架一条胳膊慌不择路的挟带逃跑。
“咦。死士也逃跑么?”飞鸟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两步发泄一样大吼“你们得回去传到话别再罄竹难书地诽谤我啦。要是再让我有老婆跑不见老子一定血洗你们的老窝。”他蹦来跳去地大骂一阵似乎那几个逃走地人都是李思晴的同伙。
敌人抛下十来具尸体一阵风声鹤唳般地逃走全不见了。苗王大找到飞鸟飞鸟正抬头看月牙呜呜吹着悲角和寂寞。苗王大用乌鸦一样的嗓门迎合低沉的角声嘴巴里情不自禁地叫嚷“死~!士——。死~!士——。一……死死得地上都踢了踢飞鸟打昏的那一个墨士奇怪地冒叫一声拔了刀就打算扎被清醒了的飞鸟制止住了又说“死**士。好死不如赖活。世上哪有什么求死的兵?”
飞鸟只怀疑不吭声。他上去在那昏死的人腰上拍一连解下三双草鞋、两只竹筒、一个小口袋一块竹牌这就又转到那人脚下猛地拽掉他的鞋子搬上臭脚凑得很近。路勃勃四处唤过马一看飞鸟闻敌人脚底板连忙也抱起来嗅。紧接着他站起来往人家身上踢大叫“太臭了。”
他看看笑声响亮地苗王大站到翻看小袋的飞鸟身边一看飞鸟又用食指和拇指在竹筒里面捻动慢慢地抠出一粒纸包腊丸把蜡纸放在舌头上舔舔。路勃勃立刻学样一把拿了药来仰头扔到嘴巴里磕了。
飞鸟一转头变了脸色大叫“谁让你吃地?给我吐出来。”
路勃勃笑得慌张连忙说“不吐了吧。吐饭怪难受的。”他正要跑一扭头看到被他折腾得醒来的墨士连忙黑着脸问“我吃的是毒药吗?”说完就掰别人的嘴要人说话见人不吭声作势要拔刀。
飞鸟急急跟上去又给他一巴掌要求说“吐出来。”
路勃勃刚刚立功在苗王大跟前说挨打就挨打气急地吼“他已经醒了。先问问是毒药不是?”
那墨士已清醒了却一声不吭。路勃勃也啪地给他一巴掌问“毒药吗。”
墨士发抖地看上来说“反正你也吐不出来了。”
路勃勃紧张了说“谁说我吐不出来?”他转身急走两步。屈膝半跪苗王大叫着上去提醒说“快用手指头抠。”飞鸟则要求说“给他弄点清水。要他好好地吐吐干净。“苗王大应了一声便走了。
飞鸟逮了那墨士说“既然吐也吐不出来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药了吧。”
墨士这就说“掌香大哥叫它‘熊魄。”飞鸟噢地点头听他下文。他又说“吃了之后能让人力大无穷感觉不到伤痛。”飞鸟不信。问“怎么不见你们力大无穷?”墨士说“俺们几天前吃过了不能再吃。再吃就会死。”他用手指着路勃勃地背说“他也得死。你们不知道用什么来解它的残毒。”
飞鸟冷呵呵地问“那你告诉我怎么解吧?我给你娶老婆让勃勃对你好让他有什么给你什么。”
墨士盘腿坐住看着飞鸟幽幽地说“俺娘生俺俺就光着屁股爬出来的。俺要死了。还要什么?什么都不用要就两腿一蹬找片地倒地下。你不用收买俺俺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你的狗命来着。”他一抬头大声吟哦“博格乃猪狗之流禽兽之身亡命寄身于我天国受报而反噬。白眼狼贼。天下人皆知他残暴不仁多行不义……”飞鸟拳头亮了几亮却又忍住了问“你不说怎么解毒。我也不收买你了。那再问问你好吗要是吐得出来呢?”
路勃勃正“哏哏”地叫。地上也隐有“哗”响。墨士知道他在吐便说“吐也只能吐出来一口半口的。”
苗王大带了清水来一来就要求“再抠喉咙。”
路勃勃抬抬头含糊不清地说“抠个屁。老子还用抠。想吐就能吐。”说完他爬转身对准墨士吐。让别人亲眼看着。飞鸟无奈皱了下眉。又求那墨士说“要是能吐干净呢?我阿弟还有危险吗?”墨士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路勃勃翻胃而吐。说“俺也不知道。这个药是慢毒。有解不了毒几个月后没死地就是眼睛看不清东西。”
飞鸟苦心央求“你就不能告诉我们怎么解毒吗?”
墨士说“俺不能告诉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大包白沫子。”
“我尝出一两味毒草毒性也不是很强……”飞鸟品品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沮丧地挥手说“我放你走了。去吧。去吧。去呀。”墨士倔犟地说“俺干嘛要你放?被你这坏人放走不欠你地人情吗?俺还就坐这了么。”
飞鸟再也没心情理他。
路勃勃吐了个七七八八刚一抬头飞鸟立刻把他的头摁下去了说“看人家干嘛?好好吐你的。”他一边气急败坏地继续骂“没什么你不往嘴巴里填的死了也活该。”一边监督路勃勃灌清水灌了清水再吐。
路勃勃一直吐到直翻白眼飞鸟才拖他上路。
正要走飞鸟见那墨士仍傻坐不动立刻恼恨地踢两脚骂道“日你的娘。你不走那好我们走。“那墨士脖子上的筋都因发抖生疼却直直地伸着头使劲站起来嚷“休想放过俺。你走俺也走一步不离地跟着你走!”苗王大因为飞鸟担心路勃勃好大一阵子都不吱声地围着转此刻借机蹿了火哭笑不得地要求“让我杀了这个傻鸟(凸叨)。“飞鸟倒平息了凶气他抬头看看那弯月亮忧伤地说“杀人杀多了总是要种因得果的。这傻鸟(山叨)怪憨地倒也不是什么大凶把他拴到马上带回去调教、调教。”
路勃勃动动手动动脚倒不觉得自己中了毒便也随着飞鸟抬头看那细月。飞鸟扭头看看他他也看飞鸟两只眼睛又黑又亮全是呕吐噙上的眼泪。飞鸟一阵心酸用马鞭指了被一层淡淡地雾气笼罩的金钩动情地说“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一样的月亮。天底下的月亮只有一个天底下的每个亲人也都只有一个一个也不能少。我得把你们全都完好地带回去你记住了吗?你要听话知道吗?”
路勃勃泪如泉涌用手紧抹几下还是被糊得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