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既然问了藩事也要个体面。既然有可能与治安有关小吏就以上差的身份责备地方。地方上当然没得推托便内定出韩复让他作势审讯王曲曲。
事到如今不但当晚就吓傻的王曲曲大叫冤枉就连他哥哥王双锡也暂时顾不得弄妹妹回家。
王双锡是个精明能干善于钻营的人物。提到此人有人就会想起他的手段尤其记得县外三里的刘老实入狱案尽管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刘老实其实不老实专门从外地拐回妇女卖于乡里。外头的官差追查到陇上知会地方逮了人人都交到郡衙门了。有人托王双锡活动王双锡便去了郡里一天之内和五个原本不认识的郡吏成了熟识摆道理说“我们这人穷到处都是寻不到媳妇的光棍县老爷都愁。你说这刘老实虽不规矩也不还是为咱地方好?要是把他这样的人都给办了以后咱地方就进不来婆娘。依我说胳膊肘没有向外拐的咱的人咱判案让他把人还了再受几板子出俩钱行了。”就这样硬是把刘老实给截了回来。
他不但和马大鹞子交情好。还和李成昌的一房族亲是拐了弯的连衿消息格外灵通一听要出事立刻通过马大鹞子找吕经调解。
吕经这样的老狐狸哪会不清楚虚张声势的内情却不便道明只说;“人家女儿不回来再怎么说你妹妹也不好脱干系。要是没你地事你也别急去见见妹子。让她也安安心一齐等几天。”
王双锡心眼多。只以为吕经卸职后撂挑子又寻了周母门前磕头作揖。
周母素知他品行不端却真疑心他当众用拐杖点着他给众人喊“他把我那儿媳妇给怎么着了不交出来。还能不让官府管?”
王双锡连吃了两次冷脸心慌意乱地回去又被高堂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央求问他怎不领回妹子。他想起周母点来的拐杖被心里的窝囊气捂了身热汗当堂破口大骂道“我王双锡也是顶个脑袋的种好欺负的么?”想到人家有兵有权有势他的报复念头涌了几涌又散不见了。他心焦暴躁晚饭也没吃。吃了些许酒一窝身钻了被褥面朝着墙。睡不大会他媳妇过来推他说“你那老不死的娘就坐在门口骂周家的人不是东西听得人怕。还是你爹去才她拽回屋里。咱表姐夫怎么说也姓李总是说得上话。你去找找他。”
王双锡坐起身胡乱披一披衣裳“都是被咱娘哭糊涂了。我琢磨着非是姓周的搞的鬼不可。”他看自己地老婆愕然压低声音说“博格是啥人。手里握着一杆子人。有土匪有马帮还有鞑子得了吗。非是姓周的怕李老爷把他拉拢去。明里张灯结彩夜里弄死了那小丫头。”
他婆娘生生打了寒蝉往外看门在开着回头把门掩上用手掩着嘴巴小声地说“你把这些都说给咱姐夫。除了姓周地咱县有这胆的第二家子?”
王双锡眼睛里闪过恶毒的光芒又胖又小的夹子脸上立刻闪了光。但这光一闪即灭。他深思熟虑片刻自言自语地问“怎么说?说不好今夜里都过不去。”他婆娘不平上来猛地提高声音嚷“就这么说。一定是他们干的。”王双锡甩手就是一巴掌继而又心疼地揉她的脸沉吟道“你就说我急病了请咱姐夫过来让咱娘在一旁又苦又嘟囔。”
王双锡地姐夫恰恰是李辛儿的二叔李立求。
他夫妻俩还没等王双锡去请已经一头闯了进来。他们在这里嚼舌头嚼了大半夜天一亮就惊不迭地回去。刚到家李立求的哥哥李立人就呼门而入拉了李立求奔出来到无人的地方说“三弟。你侄女惹大祸了。我刚把她找回家打了一顿。”
李立求见他面庞抽搐瞪大眼睛问“她一个女娃子惹什么祸?”
李立人哭不是笑不是地说“思晴和褚怡把她给骗了。是她把王双锡那妹子给塞到新房里去的。”李立求反而笑了说“这不就没事了吗?”李立人黑着脸说“你傻呀你。这事闹得这么大就是老大哥饶了咱那博格呢?咱家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李立求立刻被朝阳闪了一下吸了口凉气半天没有吭声。许久他问“那咋办?”
李立人说“姓王的那妮子非死咬她不放。咱只能给他对着咬。要是王双锡找你你可不能站错地方。只要捂了几个人的脸面日后倒也不怕人知道。也不过是冤枉他两天……”
李立求点了点头说“看你说的。辛儿是我亲侄女。”继而他又出了一身冷汗暗想王双锡说是姓周的干的?一旦真相大白周行文不要活剐了我。
他躁气上来暗说“还说今和我一起去见老爷子。看我不治死你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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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昌自然不觉得王双锡有绑架自己女儿地胆子但事顶着也就坐在县大院子里的椅子上黑着脸等王双锡。韩复也在旁边却没有坐。他觉得王双锡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可又不得不顾李成昌——这个也算是自己救命恩人心里默想着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出言缓和。
不大功夫牛六斤带着几个弟兄来到。
这几天赵过都在狗模人样地研究案情喊了人带上狗出没于新房周围。牛六斤却没有他的耐心听说老爷子要向王曲曲地哥哥问话。不召自来。他与另外两个到场的人不同心底真怀疑是王双锡干的若不是碍着投靠了官府说不准就直接抓回去便作了问罪的准备。一干手下都像得了他地暗号一样个个仗剑架刀走路歪歪斜斜其中一个又矮又壮实的塞外汉子手里还挽了个链子锤一刻不停地在手背上团那链子哗啦啦作响。
陪同李成昌地李立求浑身都不自在。好在不抱好感地李成昌立刻端出架子。问“你们来干什么?我看博格一不在你们就成了一窝土匪。没规没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县衙。”
在场的人看牛六斤这些人不顺牛六斤又何尝看他们顺?
他知道李成昌是李思广地父亲是飞鸟的岳父这才忍气吞声立刻气不顺地看着身边的“小辫链锤”。推打他的脑袋问“你咋拿链子锤干呢?干嘛呢?”
“小辫子”一边歪着屁股叫疼一边申辩“主人让的他要我锤不离手~!”
牛六斤又没事找事地骂“你还有理了你让你锤不离手让你像土匪了吗?让他们看看看你长得像土匪不?还说不像不是你这样长相地人多人家会叫我们胡人么?!”
最后到达的吕宫一来就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接着。他打了个呵欠给牛六斤说“我们家老爷子这两天都在翻腾他地屋子生怕什么东西带不走。昨天折腾了半夜我是没睡好。赵过呢他还在撅着屁股睡觉啊?”
他倒不是受吕经准备家当的影响。
昨天。李进喜听说韩复要做县长寻了他缠了半夜送了不少。
牛六斤轻轻“嗯”了一声也让手下弄了条板凳坐到李成昌下方。
不大功夫王双锡在一个族叔的陪同下。点头哈腰地进来。牛六斤歪着眼睛看他。见他个儿不高半胖不胖。小肚稍顶下巴又短又尖八字步里掩裹着不逊心中更为反感。李成昌朝牛六斤看一眼发觉他年轻的脸上藏了一丝狞笑朝自己看来作了让自己发话的姿态就先告诉他说“这就是那王姓丫头的哥哥。”接着他一挺身子站起来喝道“王双锡。你这些年混得出息呀。”
这话问得不阴不阳。
王双锡没听这话就被院里摆开地阵势吓到心口扑通、扑通地响他扑通就跪下了嚎了一声说“还不是李老爷照料着么?我是、我是也不知道曲曲和几个丫头怎么玩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万万没胆坏老爷家的喜。”他头猛地几摇并茂接着便爬了上去。
李成昌看也不看他语气再次下沉“我谅你也没这个贼胆。可你妹子是从哪钻出来的?”
李立求见他绝口不提对周家的怀疑摆明是想让自己惹上周行文见王双锡答不上话立刻便蹿了上去左右连连开弓。王双锡极不敢相信地抬头望着他喊“姐夫?”李立求干脆用上脚一边踩一边大喝“姐夫。姐你娘的夫。我日你的娘呢。”
“住手!”李成昌轻轻摆了摆手小看地给韩复说“就他这个熊样借他十个胆。”
牛六斤自然要顾飞鸟的脸虽不好和李成昌说什么总可以向别人问罪幽幽地说“博格听你妹妹说你想见他谈谈你妹子的事有没有?”
李立求看准王双锡的脸趁机猛踢一脚喘着气问“有没有?!你要见博格干什么?想嫁你那被万人骑过地妹子吗?”
王双锡捂着一团青烂的腮腾地冒出一团火旋即又全变成怕只用两只恶毒的眼睛看李立求解释说“她小媳子浪想男人想得骗人我又有啥法子?”他喊完就一连捣了十几个头求饶一气“求老爷看在我爹的脸上别跟她一个浪妮子一般见识饶了她饶了我们一家吧。”
李成昌持重不愿意不留余地地咬人说“你都是往不三不四的人堆里混呀怎么能管教好你那妹子。可我还是相信你没这个胆量。不过话说在头里你做了。就承认。想攀附博格这样地好汉也不是丑事。要是做了不承认看看韩老爷放得过你么?这立求是你表姐夫不管你谁管你?”
韩复连声说“那是那是。更别说是李老爷的事。”
李成昌对他的主动很满意摆了谱说“那我先走一步。你问他几句不是人家干的万万不能冤枉人家。
这话说得水准极了。
韩复一听就明白了要是不放人是官府不放。要是放人是你让我放的。里外。人家感激地都是你。明白归明白他也只好不得已地点了点头躬身送李成昌。牛六斤也被这话卡住只好也起身送李成昌。他还没意识到李成昌无形几句就灭了自己说话地余地转身又给韩复送到一份人情只是毛嫩地说“那可是你女儿呀。”
李成昌理也不理。顺势留下李立求走了。
这又是一份人情是给李立求和王双锡地免得没个人在旁边韩复架不住牛六斤地胡来而外人连知道都不知道。李立求即想不到李成昌的轻描淡写又很满足心想老子趁此机会好好治治你。想吧就把不怀好意地眼神落去王双锡那儿。
牛六斤等李成昌一走就占了他的太师椅。雄踞在上头往下看。
韩复要他下来他却一把抽了把断刺一掷扔到王双锡前头尖子扎到地下继续盘问“你说。你要见博格干什么?你妹子还说是为了她的事。”
王双锡又羞又怕只好抬了头往一遭看了一周不要脸了地说“她想给博格做个妾。”
一群人轰轰狂笑前俯后仰。韩复制止不了只好给吕宫眼色。吕宫早发觉牛六斤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不肯往上碰。当没看到。
李立求二话不说上去又是狠狠地一大巴掌。把自己都震得手麻。
他喝道“你妹子就这么骚么?”
牛六斤好事的手下们把他团团围裹住这个用手戳那个用手推纷纷狞笑着说“小骚娘们想**谁塞不是塞怎么就缠了我们爷。说谁让她干的?是不是你。”
韩复实在是受不了了撕破脸地大吼“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是犯了法那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土匪。”牛六斤立刻要他问嘿然说“你来问按我们的意思问他。问他**妹子怎么这么下贱。就这么问那才是申冤。”
韩复“你”了半天喝不出一个字。
他偏着头看了牛六斤半晌阴沉沉地说“你回头问问博格他还要不要认这个衙门?”
李立求落井下石息事一样打圆场说“牛爷要他说一句‘小骚娘们想**谁塞不是塞怎么就缠上博格姑爷了?放他走算了。”
牛六斤找了个台阶连连点头怂恿说“对。对。让他说。”
一干手下疯狂下手推拉。王双锡抬起头只看到一张张鬼怪般狰狞地脸便把横流的鼻涕抹一把一字一句地说“小骚娘们想**……”没说完他就哭了心里大叫她是我唯一地妹子呀我爹我娘放在手上怕飞掉含到嘴里怕化掉怕她吃半分苦这才送她去学女课。我可怜的妹子呀我自小到大从来没舍得打过你一指头今天却不得不这个样辱你。我知道你不是不懂事要不是想着我要不是想着咱爹咱娘也不会想着嫁给博格?你原谅哥哥吧你哥哥不这么说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
他说完也没哭完混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摸着路往外走心里把天地万物都恨了一遭默默地问我王双锡也是俩腿顶一个脑袋。天怎么叫我这么窝囊?
他蹒跚上了街寻了个角落擦擦眼泪拧去鼻涕低着头回家。正走着和人撞了个满怀。和他撞在一起的人刚说了一半“你没长眼……”大喊“这不是双锡吗?我正要去你家看你的。”王双锡心里灰暗到极点了看也不看甩着两只放下来的长袖子左一扭右一撅地晃荡着往家走。
随后那人便赶上去从别后拉他。“这位大爷来。打我呀。”他扭过头用通红的两眼瞄一眼不禁惊喜交加地喊“刘老实。是你你这几年死哪去了?”刘老实竟然粘了块假胡子他左右看看低声说“兄弟我身上说不准还背了案子。可不要这么大声。我看你地样子就知道你遇到难事了你跟我去喝杯酒把委屈倒给哥哥。”
王双锡又吃了一惊他实在想不到刘老实如今说话怎么这么文雅。有条理一边凑到他肩膀边跟着。一边问“老实。你现在做什么买卖发啦?咋一点乡土气都不带?”刘老实神秘一笑说“说出来怕你也不信。我还真正走红运。你看现在县城里这个人牛比那个人牛比日后他娘的都得被咱兄弟踩在脚底下。日后。咱兄弟做个县老爷还是不难。”
王双锡正要再问背后李立求在喊。刘老实立刻捏了捏王双锡的肩膀说“我先走了。你到晚上去小花芯那找我。”说完他就笑一笑飘然而去。王双锡更不相信人贩子刘老实会这么说话这么走路一连揉了几把眼。
这时李立求已经撵上来了。撞了一撞他说“兄弟你心里别有什么。我也全是为了你好。”
王双锡相信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得了风声。知道他们想要我地命?”他心里一阵恐慌把寄托放在刘老实身上。死硬地说“我也不怕。我也不是没有什么靠头的混子。”他伸出下巴往前点问“看到了。我这兄弟跟了大排场上的人物。”
李立求看了半天硬是认不出来便说“你记住。真正想要你命的人不是博格的人也不是我家大房。是姓周的。不是他们在底下挑拨博格的人怎么会拿着你送上门地妹妹怀疑?”
这话说得很不好听。但一想。也挺有道理。博格没道理和一个送上门的少女过不去。王双锡不服地问“我怎么惹了他们姓周的了?”旋即他醒悟了。说“我和你们老李家近。我也看到了李老爷还是对我不错。”
李立求捅桶他说“你明白就好。”
他一连说了几遍转身时又说“也不全是。你好像替马大鹞子办不少事。他和老周家可是对头。”
“这我知道。为这还封了马老爷地铺子。要不是马老爷靠上博格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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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小花芯”的窝里聚了好几个人她也没有陪老相好地刘老实坐而是坐在一个高大如牛的陌生人身边。刘老实却一点妒嫉也没有一面笑着给王双锡说“这是北面来的客人。”一面给王双锡写酒。王双锡热心一下转凉问“你不是在京城混?”
“怎么?”胡商客客气气地看来淡淡地问“听说你们的长月很繁华。”
王双锡连忙点了点头解释说“兄弟我家里有难。”说到这里他发觉刘老实使劲给自己使眼色立刻把“兄弟”一词换掉重说“小的我家里有难。本想着老实哥出人头地了帮我度过这一难关。”
胡商开颜笑道“噢。把难事说给我知道我给你办。”
王双锡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一个胡商连雍人都未必怎么给自己办。刘老实连忙替他说“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唉。不知道怎么沾上博格了现在还在牢里。我看他家往后更难说……爷。咱可真替他办?”
胡商点了点头说“被博格抢去不听话?”他看王双锡黯然摇头笑着说“我弟弟还没有娶亲。要是你那妹子不赖。日后让我弟弟要了她。你放心我弟弟不是那种莽夫。只是他跟他主子久了想要个中原地姑娘。”
王双锡更疑惑他一扭头发觉和刘老实坐一起地人手都搭去了刀上干脆把话挑明“老爷可是从北面打县城?”
这句话相当震撼。
“小桃芯”一下捂了嘴。
刘老根惊魂不定地朝主子看一眼不安地笑道“兄弟我可当你是自家人才把你请到这来见主子爷。”
王双锡腮帮子上的肉连连晃动他地声音里进了沙子带着几分哑恨却异常斩钉截铁“要打。一定要打。只要你们打我就敢做内应。反正这个朝廷我早就不想要了。”
那胡商立刻又问“我听说你们县接连进驻兵马有好几千。是这样的吗?”
王双锡摇了摇头说“别听下头的百姓瞎说我留意着呢那都是周行文的团练。”
刘老实旁边的那个武士立刻不相信地喝“胡说。团练哪来云旗和战车?”胡商立刻补充“那矛都是官造矛有的骑兵的承弓器上还刻有自己地名字。不可能是团练。也许周行文只是个壳子你们的官府借他训练新军。说什么家家出丁联保共防只不过是在掩人耳目罢了。”
这么一说王双锡也不敢肯定。
他说“是有一批军官不过听说都是博格打小霸王的俘虏。周行文用钱买的。”他对这个事不太清楚只知道李思广也买了不少就说“李老爷也买了。”
胡商说“且不管他。我们那里逃了一个博格阿巴特的小酋不知道他是不是博格。”他想了一下给刘老实身边地人叹道“也许当初亏待了丁零人。也许我们没有提防他。总之要最好和他接触接触看看他有没有回头的意思。可汗都听说了一直为自己放走了这样一个巴特尔惋惜。”
刘老实有点不自在说“爷。这些话不该说给我们下头的人。”
胡商一摆手喝道“我从来都以此心此意对待你们。有些人认为中原人不可靠丁零人要反噬。不我们都是一个祖先一族人。我以前也是个孤零零的牧马人。可可汗就告诉我说不你不是。你是我最勇敢的巴特尔之一。”他又说“可汗自从知道博格阿巴特出逃后立刻把丁零人纳入嫡系许诺永生永世善待他们。我告诉你们不是因为博格是个巴特尔是因为他这才知道有些部下和他不一条心排挤外人。”
王双锡和刘老实都感激万分地离席跪倒在地。不料又有两个人出来跪在他们旁边。王双锡朝他们看看格外地奇怪。直到那胡商又说“将来要你们出力的时候希望你们也感同此心。”他们这才一起站起来继续喝酒说话。
他们就这样喝到天亮。
鸡鸣时分那胡商看看天色站起来说“王双锡。我记下了。我把刘福清留下来有什么有用地消息你交给他就等于交给了我。”
王双锡地灵魂被一种**包裹着他真心实意地送这些人出门正要转身给刘老实说一声回家去。
屋里响起一声惨叫。随即刘老实出来了要求说“婊子无情。咱们前脚走后脚就可能被她出卖。带我去你家住几天。”
王双锡点了点头狞然说“我早想提醒你。不过你也不能去我家那样被人一捂一个也走不掉。你去西北三里的大槐树那儿。那里地土窑边上新开一处暗场子。可进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