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惊讶万分,试想那样浩大一件工程,要在一夜之间完成,得需要多么周密的安排?尤其柴绍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样子,四年前也才只二十来岁样子,更加让人咋舌。
孔慈插了一句,笑道:“果然是少年英豪,就不知道那些人力和资源,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物资全部送往西域变卖,人马化整为零,归到柴家的各处物业和商号里边了。”
孔慈怔了怔,跟着抚掌赞道:“这倒是个办法,我当年一路查到山西,线索即告丢失,还很疑惑,没想到是你把人马打散了。”
柴绍有些诧异,打量孔慈一阵,笑着问道:“请问称呼?”
“在下姓孔,单一个慈字。”
柴绍吃惊之极,“前隋皇广的影子狙击手御衣孔慈?”
“是。”
柴绍肃然起敬,笑着说道:“假如是御衣孔慈,获悉在下当年做下的那桩小事,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这天底下能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御衣大人的?”
孔慈却摇头,“柴公子你谦虚了,二十万大军离奇失踪案,做得非常漂亮,我该时虽然怀疑是你做的,但是花费好些时间调查,最终也没找到实证,柴公子的聪明才智,令我佩服之极。”
两人在这边客套,李世民心念转了千百回,大眼珠散发耀眼光芒,眼前这年轻人分明就是座金山啊,怎么也得想个法儿。将他拉拢到秦王党来才好。
孔慈又问道:“柴公子星夜兼程的从长安赶来洛仓,是否是有要事?”柴绍微微一笑,自贴身的衣内抽出一封短信。1——6——K交给李世民,“在下是奉平阳公主的差遣。特意给秦王送信来。”
李世民心下一动,柴绍话中那差遣二字,听起来很值得玩味,暗示了许多内容。
及至拆开信件,李世民脸色变了。
孔慈察言观色。问道:“怎么了?”
李世民将信件递给孔慈,“刘大人被人殴伤。”
柴绍说道:“是,事情的大致经过以及起因,平阳公主和我简要说过,虽然不能完全推断,但是猜想应当和万喜入宫有关。”遂把平阳公主做主接了万喜入宫,万喜受封贵妃地事也一并说了一遍。
李世民苦笑不已,“平阳真是乱来,害得刘大人今次遭受这样无妄之灾。”孔慈看过平阳写来的简短信件。出了会神,说道:“事情走到今天地步,评断平阳行事的对错已经没有意义。关键问题在如何确保刘大人安全,另外。他身上伤势究竟如何。平阳也没有说清楚,是个问题……”她沉吟了阵。问柴绍道,“柴公子今次过洛仓,除了送信之外,是否还有别地事柴绍笑道:“有。”
孔慈没作声,沉吟片刻才说道:“请说。”
柴绍脸色微微一红,看了旁边李世民一眼,“这得看秦王是否肯成全。”
李世民精神一震,“跟我有关?”
柴绍点点头,“如果秦王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在下有意在秦王帐下奔走,替秦王大业略尽一些犬马之劳。李世民惊喜得险些笑出来,什么叫做瞌睡的时候掉枕头,这就是活生生地例子!
当下急忙说道:“小王能够得到柴公子帮助,真是求之不得的事。”
李元霸在这当口却多了个心眼儿,“你这样做是图的是什么?”
柴绍脸颊突然暴红,支吾良久,呐呐说道:“平阳公主似乎还没有婚配……”言下之意虽然含糊,但是有心人自然推断得出,他是想要立功受封,求娶公主。
李世民笑出来,“我明白了。”
心下不免感叹,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有想到平阳那样一颗莽撞急躁的榆木疙瘩树,也能引来柴绍这样的金凤凰。
孔慈却有些失望,她原本是想要设法收了柴绍,再差他回长安看顾刘文静,现在看来是不成地了。
徐靖猜知她心意,沉吟片刻,对徐登封说道:“登封,你回长安去,刘文静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出了任何问题,我唯你们是问,”想了想,又自衣内抽出一只金色小箭,“这个给你应急,万一情势超出掌控范围,拿了这支金箭,去长安扶风储备兵库调人。”
徐登封垂手答道:“是。”
孔慈惊喜之极,其实她也想要调用徐登封,只是近日和徐靖生出嫌隙,徐登封是徐靖的人手,不好贸然开口。
李元霸却跳起来,“不行不行,他要走了花生汤可怎么办?”
徐靖斜斜扫了花生汤一眼,“那还不简单,一并打包带回长安。”
“啊?!”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徐靖似笑非笑,“你要舍不得,不妨和她一起回长安?反正此间的战事,只要有我和小慈在,你的用处也是不大。”
李元霸一双豆芽儿一样的黑眼,吃惊看看徐靖,又看看同样错愕的花生汤,慢慢的、迟缓的重复一句,“舍不得?”
徐靖无暇理会他,对徐登封说道:“立即出发,每五天汇报一次近况。”孔慈插了一句,“慢点,”吩咐身后地景和,“一路不大太平,登封武艺不佳,你护送他和花生回长安。”
景和赶紧摇头,“主子爷,折威大人吩咐过我,死都不能离你半步,上次临阵脱逃,被他打进第七重门后边关了半个月多,想想都心有余悸。”
孔慈说道:“今次不同,不是要你逃走,是差你去做事,你敢不听我指令?”
“可是我走了,你跟前就没有护卫……
孔慈却笑,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放心,有徐靖在我跟前,不会有事。”
徐靖愣住了,虽然没作声,嘴角却浮现微不可见的笑意,心里喜洋洋的好像要飞起来。
景和还是不大放心,瞟了徐靖一眼,低声嘀咕道:“也不晓得牢*不牢*……”
徐靖当场拉下脸,孔慈赶在他发作之前笑着说道:“牢*着呢,我想,这世间多半是不会有人比他更牢*地了。”
心下莫名的怆然,原来许多话未出口之前,总觉得说出口是难事,真要做起来,其实很简单。
假如早些想明白这简单道理,徐尧当初会否不那么遗憾,自己现在会否不那么内疚?
徐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神激荡难言,颤声说道:“你,你果真这么想?”
孔慈只是笑,避重就轻答道:“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就是那样几个字,令得徐靖百感交集,心中又喜又苦,这些日子以来对孔慈地怨抑悉数抛到九霄云外,呐呐说道:“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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