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玄甲孤城

贝伦卡恩堡和基兹堡之间聚集了那么多闻着金币的气味赶来的商人、妓女以及包括马戏团员、戏剧演员、吟游诗人在内表演者,瑞卡瓦归领后又给士兵们发了不少赏赐,为了与民同乐,以及展示领主的慷慨,他亦在身边人的建议下掏钱请大家看戏。一连几日,双堡间的人们都处于狂欢之中。

“约西亚果然阔绰,一般的同男爵哪拿得出那么多钱!”夜晚,贝伦卡恩堡内的空地上,火焰的光芒温暖闪亮,演员们穿着浮夸的戏服在舞台上滑稽地表演者,安娜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木椅上,托着蛇纹银杯浅酌美酒,笑盈盈地对旁边的瑞卡瓦说。

瑞卡瓦满怀怨念地瞥了安娜一眼,说:“风浮堡子爵的银杯,罗莎克王家的藏酒,都是大人赏给我的,我本想封藏入库,等到以后需要的时候取用。你倒好,二话不说全拿出来享受了,最恶劣的是连声招呼都不打。”

事实上,当瑞卡瓦看到一众压箱底的宝贝全摆在安娜面前时,他是懵逼的。

“别那么小气嘛!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兴于运,衰于命,是人力难以扭转的,尤其在大乱之世。所以呢,得意的时候应该及时行乐,好好享受,免得有朝一日失去一切了连回忆的素材和吹牛的资本都没有。”

“……其实吧,我是没觉得美酒与佳肴是多么享受的事物,我只留着等总统领有朝一日拜访拿出来款待他的。现在,唉……酒和酒具的品味,我可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到时候可不要闹了笑话才好。”瑞卡瓦哀叹一声。

“无妨,你忘了我的人设了吗,我家可是专门做奢侈品生意的,你有需要可以找我买啊!”

“有道理,等约西亚到了我家,一看摆设直接呆住,愣了半天说,你这个玩意,我家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瑞卡瓦沉着脸说,语气分外严肃。

安娜忍不住掩唇连笑。前方的舞台上,全身披挂的少年将军举着火把与年轻的伯爵并肩走出城门,互道一声保佑,随即冲向黑暗中未知的远方,俨然是两年前发生在拉蒂亚城下的一幕的翻版。没错,此刻正在舞台上演出的戏剧正是由发生在两年前的拉蒂亚攻防战改编而来,名为《玄甲孤城》。

“你说过你在随总统领去拉蒂亚的时候见过夏普,还和他玩得挺不错的,我没记错吧?”安娜安静地看了会儿戏后,斜过头问瑞卡瓦。

“是啊。”

“以一个和夏普本人有过交际的人的角度,你觉得这戏排得如何?”

“不真实。”

“愿闻其详。”

“戏剧总是喜欢美化正面人物,贬低反面人物,虽说符合情理,但却往往曲解当事人的行为乃至起到了反效果。世人皆喜完美的英雄,所以戏剧里的夏普成了一位王子般的人物,高大,英俊,睿智,强壮,武艺超群,人见人爱。可事实上呢?我见过的夏普相貌平平,武义平平,至多不过中上,身姿也没有戏中那么伟岸。他出身卑微,即便幸运地得到了鹰岭故军团长的器重,亦因为失言遭众将孤立,鹰岭军团战败溃散后,他为了巩固对部曲的控制,杀得旧日同袍与异乡军头人头滚滚,在乌尔法还差点给公爵宰了,哪里像个人缘好的。他虽然聪明,却在乌尔法、拉蒂亚两度落入圈套,远征路上多次玩脱,小心思也不少,哪有戏中那样运筹帷幄之状。”

“看来你对他还真是蛮了解的。可是……作为一个英雄人物,受到赞誉不是很正常么?”

“赞誉人物真正存在的品质才是赞誉,给人物加上根本不存在的优点加以表扬,更像是荒诞的闹剧乃至别有用心的异化。正因为夏普的缺陷那么多,他面对的艰难险阻才显得那么严重,他坚强的意志和无上的勇气才那么伟大。可是我们眼前的戏剧却没有强调他的坚毅和勇敢,赞扬的要么是细枝末节,要么是根本不存在之物。他们创作的人物,一点都不像夏普,相反地倒是很像卡赛利亚的伊诺克王子。简单地说,这戏只是给闲人做谈资的,和英雄无关。”

“哎,你说得有道理,可戏剧本就是下三滥的东西,只有戏受百姓欢迎,戏班的成员们才能生存下去,戏剧背负不了那么多。”

“既然如此,安心排些情情爱爱,何必把我的好友拉到台前整成这样。还有,黒可汗西去之时扎木花拉也走了,围城的将军是那个……名字叫啥我忘了,反正和扎木花拉没关系。虽然扎木花拉在维特塔罗败给了我们,但也没必要黑成戏里这样啊,光看脸,他可比我和夏普好看多了。一点儿都不还原历史,差评!”

听瑞卡瓦说得那么认真,安娜又笑了:“哈哈,你一个上流社会的同男爵何必和小小的戏班生气,不嫌掉身价么?”

“……话题难道不是你提出的么?”瑞卡瓦又怨念地说。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睡也睡了,戏也看了,第二天,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到了贝伦卡恩同男爵和他的亲信的面前——新兴的贝伦卡恩家族需要一枚家徽。

“同男爵喜欢哪种颜色?除了紫色都行。”里屋中摆满各色布匹的桌前,安娜扭头问主座上的瑞卡瓦。

“当然是红色。”瑞卡瓦毫不犹豫地说。

“那么笃定啊!”

“我喜欢血与火的颜色,没毛病。”

“战争与杀戮你经历了那么多,不会厌倦吗?”

“不会,这是我生命的颜色。”

安娜无奈地向扎克雷点了点头,扎克雷随即拉出一匹红布。

“图案呢?布洛德旧例,人类不能用植物,也不能用神话生物,简单图形和器物稍微有几个禁止的,动物可以,你是军功出身,我推荐用猛兽。”

“……鹰吧。”

“颜色?”

“黄。”

扎克雷拿过一个鹰形纸片摆到红布中央,瑞卡瓦瞥了一眼,说:“和不死者军团的旗帜好像啊……”

“一龙一鹰,遥相呼应,不是蛮好的么~反正你们听上去满登对的。”安娜说。

“拒绝,我可以再加一个猛兽么?”

“行。”

“猎犬,犬左鹰右,犬要用后腿站立,前爪挥舞的,面朝左,鹰要张翅欲飞的,双翼都在左,面朝右。”

扎克雷找了找,没有现成的部件,只好用炭笔潦草地在红布勾勒了两个兽物。

“一犬一鹰?哈哈哈,等你回赛灵斯把旗子一亮,肯定满城都会说你是鹰犬!”

“我本就是鹰犬。”

戈弗雷盯着旗帜的轮廓看了一会儿,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左右皆有猛兽,可偏偏不大对称。”

“再加一个逆十字吧,也要黄的,放在中间,毕竟我也是莉莉丝的信徒啊。”

扎克雷轻易地从配件堆里找到一个逆十字纸片按在了红布中央,一个颇具特色的徽记俨然形成了。

“啧啧,这个徽记!只要倒着打,无论在哪里都能就地叛教!”安娜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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