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郎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灵光乍现,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自己看过的一部古装电视剧《狸猫换太子》,剧中那个阴险、狠毒,极富心机的刘妃,后来贵为献明肃皇后,本名不就是叫刘娥吗?
可是他将两人反复对比,怎么也不能把这个纤巧,柔弱的女子与大名鼎鼎的刘妃联想在一起,二人可以说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吗?“也许仅是同名同姓而已,再说也没听说过刘妃出身青楼啊!”有了此想法,不再把刘娥想成刘妃。加快脚步,向许府行去。
笑三郎刚进府门,对面一阵沁人肺腑的少女清香扑面而来,许南蓉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依她的意思,三郎不走,她是万万不肯抛下他自己回来的。可在惊吓之中却被柳玉庭连拖带拽跑回了许府,心中惦记三郎的安危,坐卧不宁。
“三郎哥,你……你没事吧?”许南蓉美目中仍带有惊恐的神色。
“南蓉妹妹,能有什么事呢?”
“那两只鬼没怎么样你?”
三郎心中好笑,转念一想,在这消息闭塞的时代,南蓉又是个女孩子,并没见过什么世面,那两个人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死的又是如此蹊跷,也难怪被人当作鬼魅,安慰道:“那两人并不是什么鬼魅,只不过是中了毒才死的如此离奇!”
许南蓉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惊诧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中毒?”
“有一种毒可以积尸销骨,我想那个青衫书生定是用了这种毒,才将两人化为血水。不仅如此,还有一种药物,给已经死去的人涂在身上,百年之后还能保持生前的容貌,你说神不神奇?”
许南蓉如听天书一般,抿着唇,一双痴痴的眸子崇拜地看着笑三郎:“三郎哥你知道的真多!蓉儿怎么就不知道呢?”
三郎心中暗忖:“这点屁事我再不懂,这几十年白混了。”不过人家少女如此崇拜自己,自己心里还是颇受用的,含笑道:“南蓉妹妹,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的和我一样多!”
许南蓉的眸子由崇拜变成了狐疑,那意思:“怎么?瞧你那小模样,还装成大人了!”
三郎自知失言,赶紧搪塞几句,打消她的疑虑。许世儒单独在许府为他准备了房间,而柳玉庭的父亲为他在京城备有豪宅,丫鬟仆人应有尽有,柳玉庭住在那里没有父亲的管教更是舒适、逍遥。
晚膳的时候许南蓉又向父亲说起此事,美目中仍是极为惊虑。此事一日间已传遍京城,许世儒亦早有耳闻。他沉吟半晌,道:“我听说江湖中有一武林人物唤作五毒书生,常能以毒功杀人于无形,那位青衫书生极有可能是他呢!”
“真的有人能练成这种武功?”许南蓉莺声燕语,模样极为娇憨、可爱。
许世儒又是一阵沉默,无力解释道:“蓉儿,女孩子家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具体有没有这种武功,为父也不甚清楚!”
三郎默默念着五毒书生的名字,暗忖道:“当日老道曾言‘几许情缘债,江湖总留痕’。偏偏南蓉又姓许,今日也见识了江湖人物恐怖的武功,是不是离见到玲儿的日子也不远了呢?”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小年纪就有一身莫测武功的女孩,“她不会是玲儿吧?”可是他又马上将自己的想法推翻,玲儿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和几个魔头在一起。可是如果不是她,那么自己的玲儿又在哪里呢?已经十二年了啊……
竖日,上过晨课,读了一会《中庸》,看看时间差不多。方欲出门,许南蓉来了。
“三郎哥,我想听你弹琴!”
“南蓉妹妹,我有事外出,待我回来可好?”
许南蓉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好吧,那人家等你回来了,你可莫要失言哦!”
许南蓉一直将他送出大门,目送他远去,再也看不见身影才转身而回。
三郎到了蛰仙居,定了一间上房,又在房中备置了琴棋箫管等各种乐器,以备两日后向素娥学习这些乐器。
两日后三郎依据两人约定的时间,提前到了蛰仙居,并嘱咐门前役仆,待素娥姑娘到来,无须禀报,直接引上楼来。
他端坐琴旁试了两首曲子,第二首没弹完,素娥姑娘就到了。今天这姑娘显然刻意修饰了一番,两道柳眉如月牙弯弯,乌黑的发髻上绾了一支银钗,轻施淡粉,略点瑶唇,颀长的秀项。大袖襦衣,玉色罗裙。同样一条玉带束着窄窄的腰身,将丰腴的臀部衬托的凸透玲珑。
在他看来,如果许南蓉是一朵娴静,欺风凌雪的梅花,素娥就是一朵倾倒众生的牡丹,偏偏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媚态,可仔细看时这股媚态却又若有若无,使人欲罢不能,恨不得能得她一笑,立刻去死也愿意。
他呆呆的看着她,又想到了那个刘妃,暗忖道:“如果她真的是阴险、狠毒的刘妃,可真要媚惑众生了。”
素娥见他两眼发直,嫣然一笑,笑三郎脱口而出:“好个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今儿个我是见识了!”
“笑公子何出此言呢?”
三郎没想到自己几十年的心智,自诩定力高深,在这个女子面前却是频频失态,为了掩饰窘态,打岔道:“既然姑娘已经来了,我们不妨开始吧。”
说完自顾转回到琴瑟前坐下来道:“我弹奏一曲,姑娘为我指点一番可好?”
“全凭公子吩咐!”
三郎展开十指,错落而弹,一首《汉宫秋月》铮然而起。他正弹的起劲,沉醉其中,一只柔弱无骨的素手搭上了他的手背,一抹滑腻腻,温润舒适的感官触觉使他再也不能静心弹下去。
侧头一看,正是刘娥将光滑如玉的素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一种犯罪的冲动立刻升腾而起,可人家素娥却似没感觉一般,仍抚着他的手道:“公子应该这样,琴声才能回震、悠远!”说话的同时将他的食指用力向下按了按,又猛然抬起,一缕回荡久远的琴音绕梁不绝。
三郎暗暗佩服,人家心无杂念的教自己,自己却是邪恶了,忙平心静气,认真听姑娘说教。
如此两人肌肤相接,耳鬓厮磨,一直学习了两个时辰。男的愿学,女的愿教,三郎可谓得了不少启发。
素娥见三郎略有倦意,便又为他歌舞演奏鼗鼓。其姿其魅,诸如汉宫赵飞燕恐怕也要自叹不如。三郎看得更是如醉如痴。
到了午时,笑三郎命人送来饭菜,两人用了午膳,品了茶。又约定了下次相会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相互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