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寇准只看到了自己一侧的两名刺客,在轿子的一侧还有两名黑衣人同时向轿中刺來。
“保护大人!”张拓一声大喝率先拔出佩刀迎向來人,李飞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侧的两名黑衣人,也同时出刀相迎。
几名卫士也各出刀剑围在轿子周围,寇准面不改色看着迎向自己刺來的两名黑衣人,丝毫不为所动,好象死亡与他是不相干的,一代名相果然临危不乱,直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势。
张拓、李飞常年跟随相爷武功不弱,勉强能当得住两名刺客,可另外两名刺客已在空中向轿子扑來。
数名护卫纷纷举刀剑相迎,叮叮当当的几声撞击后几名侍卫手中的刀剑皆被挑飞,两只长剑方向不变继续向轿中刺來。
一支长剑穿透了木制的轿体,另一支奔掀着轿帘的寇准面门刺來。两名刺客面现狠毒,丝丝阴笑,寇大人就要命丧当场。
“当”、“当”两声金铁交鸣,两条纤巧的身影如飞而至,手中长剑撞在了刺客长剑上。刺客必中的两剑被一股大力荡开,手中长剑几乎把持不住,被撞的斜斜跌落当场。
两条纤巧的身影在空中曼妙转身轻飘飘落在地上,落地不停同时向两名蒙面人发起攻击。
四名黑衣蒙面人立即被困在当场,几名黑衣人知道今日已难杀死寇准了,开始拼命向外厮杀,怎奈两名劲装女子剑技精妙,尤其那面色冷艳的女子出手更是极快,黑衣人刚刚挡开她的长剑,这女子玉腕微震长剑划过一道弧形迅捷无比再度向他面门刺來。黑衣人想躲闪已是不及。
“留活口!”车帐内寇准一声大喊。
冷艳女子玉腕一沉,长剑正抵在咽喉上,“别动。”
黑衣人立即面色死灰呆立当场。
另一名黑衣人,见同伴被抓更加慌张,转身要逃,被那相貌温婉如同娇绽梅花的女子一脚踢翻在地,长剑一探立刻脖颈冰凉,“别动,再动立刻让你脑袋搬家!”
两名黑衣人被抓,其他二人更加惊慌,最终寡不敌众也被张拓李飞擒获。
几名侍卫一拥而上,抹肩头拢二背将四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队前正在与官兵混战的几名车夫,见几人被捕呼啦一声作鸟状散,官兵虽然人数众多,沒想到几个人手上都会几下功夫,一时堵截不住皆被他们窜进山林,车子也不要了。
两名劲妆少妇正要起身追赶,却听寇大人道:“穷寇莫追,想必他们是同党,有意阻挡我钦差卫队,由他们去吧。”
两名风姿卓越的少妇齐转过身來到车帐前恭身施礼:“笑三郎之妻许艳珠、许南蓉见过大人!”
寇准哈哈大笑:“沒想到笑大人身为驸马还能想到我这边陲老朽,今儿个若不是两位夫人相救,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怎么,驸马可好么?”
当年笑雪风降伏契丹铁甲龙时,三人曾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现在却是同侍一夫,关系好的紧,寇准见此情形也是欣慰不已,替三郎有这么两位美丽已极武功又如此之高的夫人而高兴。
许艳珠收起长剑拱手道:“我二人护驾來迟,让相爷受惊了,我家官人已经领了圣明來保护大人,只不过刚刚与公主大婚,尚不能离京,大婚后我家官人要先行赶往华山去接杜姑娘,这才着我二人先行來保护大人!”
“嗯!”寇准下了车,望了望这两个婀娜美丽风韵无比的夫人捻须笑道:“因我之故,让两位夫人抛头露面亲自來保护,老朽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也足见驸马对老朽的信任和盛情,老朽定当不负驸马所望将此案查察清楚!”
“寇大人言重了,您是我家相公亲自举荐的,前有郑大人之案他又怎能放心的下,寇大人为国为民,不仅我家官人,就连妾身也是钦佩的紧。”
许南蓉身段曼妙凸透,言辞恭谨温婉,浅笑如花,许艳珠英姿飒飒,冷艳娇媚,将一干大老爷们看得两眼发直,暗暗感叹:漫说身为驸马,若能与这样的绝色女子过一天,就是立刻去死也值了。
寇大人捻着花白胡须笑道:“嗯,如此有劳两位夫人了,华山离秦州不远,相信用不了多久驸马也能赶到秦州,有武功高绝的驸马及两位夫人相助何愁此案不破?來人,给两位夫人备两匹马,穿过山路到前面林封镇打尖。”
“相爷,我们备有马匹,就不烦劳各位大人了。”
寇准侧头看去,果然在后面山坡上停着一红一白两匹马,他忽然遭袭精力都集中在刺客身上,又怎能注意到两人的马匹。
寇准讪讪笑道:“张拓、李飞,你二人好生保护好两位夫人的安全,出了差错我拿你们试问。”
张拓、李飞吐了吐舌头,暗道:“我们保护人家?刚才若不是两位夫人您的命都沒了,人家保护我们还差不多。”
心中想着,口中连连应诺。
两位夫人相视一笑,各自上马。官兵用刀挑开车夫留下的几辆车上的麻袋,见里面是是一些茅草之类的东西,想來人家是专门來堵住山路好让刺客动手。遂喊着号子将几两车子扔到了山路旁,肃清了道路。
几名侍卫将那四名刺客重又捆了个老马倒蜷蹄,用车夫留下的杠子一穿,两人一个一抬,嘿,正好,如同抬待宰的猪一般吱吱乱叫。
大队人马迤俪而行出了山路,林封镇的乡保里正早闻了消息迎了出來,为钦差卫队准备晚膳,又征用了一处私家客栈作为钦差的行辕。
用过晚膳,寇大人往中间一坐,沉身道:“來人,带刺客!”
须臾,几名侍卫推搡着被捆的紧绷绷的刺客进了临时大堂。
寇准一拍桌案,两旁衙役威武出声,威严无比,几名刺客骇得面如土色,瑟瑟而抖,这官威当真不同凡响。
“你四人听真,稍后本钦差将对你们四人单独审问,你不招自有人招,先招供者可免去一死,若有不招者当堂杖毙。”
我靠,杖毙,真狠。四名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订立的攻守同盟已经开始动摇,都想从对方脸上看出是招还是不招,他们身为江洋大盗,不知犯了多少命案,他们明白,若都不招,寇准沒有掌握他们的后台,他们的作案动机。只一个刺杀未遂的罪名还不至于杀他们,可若四人中真有一人招了呢,寇准威名远播,身为钦差当然不会食言,那未招的人也必然会被杖毙当场,几人暗骂:“寇老西,你这老小子釜底抽薪可真狠啊。”
寇准双睛凛凛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一身形稍胖留着短须的人脸上,沉声道:“你留下,其他几人先拉出去。”
衙役呼啦上前,将三人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到了外面直接给他们三人每人关了一个小黑屋,想窜供也窜不了啦。
寇大人一拍惊堂木,“嘟,堂下跪着何人?”
这乡保里正沒见过这么大的官,不过他们想的明白,县太爷审案要用惊堂木,这钦差大人即使不用这低俗的东西,不过献上也错不了,还真让他们猜对了,若沒这么个东西这位极擅审案的寇大人还真沒啥趁手的东西可拍,那就得用手拍桌子了,万一生起气來拍的狠了,难免手疼,岂不失了钦差大人的威风?
刺客把头一昂,“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可奉告。”
“呵呵”,寇准笑道:“你这种货色本官见的多了,不过本官告诉你,你不说自有别人说,如果别人说了,你有再多的银子死了还能带走吗?本官立即将你毙于杖下!”
说完,探手拿起一支金皮大令,啪扔在了地上,寇准面色阴沉道:“当场杖毙!”
刺客心念电转:自己固然不怕死,可那董七万一将此事说出去,自己岂不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若说出去自己只是替人办事,顶多进去呆个三五年也就出來,万一表现好,得个无罪释放也说不定。
他正在犹豫,两名衙役高举衙杖就要落下,这一杖落下若击在头上当场就得打死。
“慢着,我说!”刺客终于妥协。
寇准一摆手,“嗯,速速讲來。”
许艳珠二人暗暗佩服寇准,厉害,够狠,这么容易就撬开了刺客得嘴,若是自己在路上就会对刺客一顿拳打脚踢,可看这刺客模样真不象那怕死之人,还是人家寇大人的攻心战术起了作用。
刺客向前跪爬两步,道:“不瞒寇大人,小的乃是灵秀山庄的护院,楚庄主许小的每人纹银三千两,谁若刺得大人在赏五千两,并许诺给小的一处宅院娶妻生死,后半生无忧,小的这才铤而走险。”
寇准看他表情不象虚假,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享,兄弟们送个绰号钻云燕子!”
“呵呵,钻云燕子,你所说可句句属实么?若与他人所供不符,你仍难逃其罪,你再想想。”
“这个……大人,小的还有一事。”
李享向两边看了看。
寇准吩咐道:“你们退下,两位夫人请随本官一同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