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将在三日后举行,我希望你们二人都能够前去,虽然可能充满危险,但是请不要退却,因为这是一条你们不得不走的路,如果不走,就只能成为砧上鱼肉,知道吗?”妇人言中句句透露着关切,这听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对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应该说的话,承风对她的身份已经很是疑惑了。
“请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关心我们的事,为什么,我感觉我们仿佛见过一般?”婕蓝一练串的问题问出,但妇人却依然选择不回答。
承风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他也不敢确定,但既然对方已经来了,说明自己以前的揣测并没有错,他问道:“我和婕蓝既然是血魔,那自然而然会去祭天大典,这点请你不用担心,只是如果你想在祭天大典上宣布你的决定,恐怕,她无法接受,也无法答应你的请求。”承风所指的她自然便是婕蓝,而这妇人也懂了承风话中的意思,她浅然一笑,看向婕蓝,突出伸出手去,握住婕蓝的手,婕蓝的手被她握在手心,感觉到一股温暖之意袭上心头,那妇人关切道:“我知道到时候这件事会让你无法接受,但是请你一定要振作,因为,这个国家就依托在你的身上了,所以,你不能让步,更不能拒绝我的请求,就算这是我临终前对你最后的托付。”
婕蓝讶然在那里,不知道她和承风在说着什么,她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都听不懂,你要托付我什么,为何我与这国家有关,是因为我是血魔吗?所以像承风一样要承担这个国家的责任?”婕蓝所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这位妇人和承风会显得如此沉重了。
妇人长呼了口气,将婕蓝的手握得更重了,“你身上应该有一块日月珠链,你可带在你的身边?”
婕蓝更是一惊,这珠链是自己母亲生前给自己的,除了承风他们还有擎战知道这珠链存在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而她又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拥有这东西。婕蓝虽然疑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脖颈上取了下去,问道:“你说的便是这块吗?”
这块珠链是太阳和月亮镶嵌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现在却让婕蓝奇怪的是,这太阳竟开始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这光芒虽然还很微弱,却已经很明显了,而那月亮也开始散发出白色冰冷光芒,跟日光一样,光晕都还很微弱,倘若是白日还很难发现,因为在晚上,看起来就明显许多。
婕蓝‘咦’了一声,有些难以相信,她自己也疑惑道:“这珠链怎么会发光呢?”
“因为它是一块代表着天地之灵的日月灵石,这块灵石每隔三十年会发光一次,而每隔三十年就会举行一次祭天大典,现下离祭天大典越来越近,它散发出的日月灵光就会越来越盛,直到祭天大典那天,它的光芒将会完全绽放出来,而那一刻,新的主也会重新立于世间。”
婕蓝听了这一袭话后,震惊当地,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样的事太过超乎他的意料,“这...这只是我母亲遗留给我的物事,它怎么可能会跟祭天大典有关,你一定是在说笑的,是不是?”
妇人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坚定,她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惶恐的孩子,她走近她一步,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面庞,温柔道:“孩子,不要害怕,很多事情就算不能接受,你也要学会接受,这一路以来,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相信你已经从一个稚嫩的孩子变成懂得担当懂得接受的孩子了,就算将来知道自己即将接受自己不愿意的命运,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轻言放弃,好吗?“
婕蓝顿时被弄糊涂了,她不知道这位妇人对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让自己接受什么,但看她语气如此凝重,婕蓝知道定是不一般的事,难道将来真的会发生什么吗?看着这位妇人如此恳切的目光,婕蓝竟然不忍心拒绝,并且她相信她不会害她,她点了点头,道:”只要不是伤害我或者伤害我朋友的事,也只要不是对这天下不利的事,我会答应你的,只是…“婕蓝还想再问清楚些时,却被那妇人打断了话,只听她道:”那就好,这块珠链你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能让任何人夺去,三日后你也定要到祭天大典,不然,可能这天下就会发生变化了,知道吗?“
”你放心吧,祭天大典我定要去的,因为我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就算是我不要性命也必须去见的。“婕蓝如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说的是王城的少君擎战是吗?“少妇直接问道。
婕蓝又是一阵愕然,不知道她怎会立刻明白自己所指的人是少君,她忙问道:”你知道他是不是?他现在在哪里?”
“你不用担心,他让我转话给你,说他并不怨你对他所做的事,也让我来告诉你,他先对不起你,你那样做是应该,所以你不必为之感到愧疚,他现下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疗伤,不能前来见你,因为他不能让王庭的人知道他受伤,更不能让王庭的人知道伤他之人是你,所以他暂时不能回王庭,但在祭天大典上,他定会准时出现,所以他希望你无论如何也必须前去,这便算对他的报答,这些都是他要我向你转答的话,你可听好了?”
仿佛夜空之中,一道惊天霹雳劈下,让婕蓝整个身心都受到震动,她手微微一颤抖,身体竟软了下来,她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擎战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好好地活着,过度的震惊之后,婕蓝不由自主地流淌下眼泪,身体也软得几乎站不住,是承风将偏倒的她扶住,然后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擎战他真的还活着吗?你是不是在骗我,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这妇人看着婕蓝如此大的反应,就知道擎战在她的心中地位是有多深,她紧紧握住婕蓝的手,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还好好活着。”她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玉佩,这玉佩是擎战随身携带之物,她交给婕蓝,道:“这也是我替他转交给你的,这样,你就应该放心了吧!”
婕蓝颤抖着手接过玉佩,看着这枚玉佩,婕蓝的心既激动,又无法遏制,她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伤有没有好点?”婕蓝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如此伤心而激动的婕蓝,不知为何,这位妇人也对她有些心疼,她将婕蓝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道:“他没事的,他也不会有事的,只不过需要疗伤几日,祭天当日,他定会出现在圣典之上,倘若你真想见他,你就来到这里吧!”她从身后两位侍者手中拿过四张令牌,这四张令牌是参与祭天大典的令牌,倘若没有此令牌,就算闯也无法闯进去,她将这令牌递到承风手中,道:“你们保管好这令牌,我便期待你们守诺,三日后,希望能够再见到你们。”
“你也在祭天大典吗?”婕蓝想能去祭天大典的人定是不一般的人,这位妇人既然能去,那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那想必定然不一般,她随后再仔细瞧着婕蓝,眼中满是依恋,她只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们定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承风点了点头,希望她能够对自己放心,而那妇人拉着承风手,意味深长地道:“那我便把她交于你了,希望你能够好生照顾她,倘若她出了何事,我便唯你试问,知道吗?”她言语很是郑重,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承风也感觉得到对方将婕蓝托付给自己的决心与信任,他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诚恳,显然也是认真的。
看着这个冷傲的男子能够如此相待婕蓝,这妇人也便放心了,她微微颔首,告别道:“那我便告辞了,希望没打扰到二位,三日后希望能见面。”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离去时没有显出丝毫的留恋,果决不已。
而婕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是额外的不舍,她有一种想随之而去的念头,但是对方远去的那坚决的背影却让她停下脚步,她知道,自己对她的熟悉或许只是一种错觉,或许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得到来自一位长辈的关心,所以心里间对她便有种依恋,哪怕只相处了那么片刻时间,也只说了那么几句话。
可是她到底是谁呢?为何自己会跟祭天大典有关呢?为何她知道自己有这赤色珠链,难道自己真的跟承风一样跟这王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如此介意,也才会如此关心她吗?
“风,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说,我到底跟王城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只是个血魔这么简单吗?”婕蓝手心里握着那散发着光芒的日月灵石,一副对承风兴师问罪的模样。
承风看着这样的她,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你迟早是要知道的,所以你又何必再问呢,既然大家都有意瞒着你,自然是觉得此时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就别再问了。”
婕蓝很是气恼,觉得有关自己的事,为何个个都瞒着她,而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被别人摆布,被别人安排,她不喜欢这样的命运,不喜欢到最后才被迫地被别人告诉自己是什么?就像当初等一切都发生之后,才被告知自己是血魔一样,为何要这样呢?为何她不能自己清楚自己的命运呢?她忍不住竟留下泪来,道:“就算是我,你也要瞒着我吗,就算是我,你也不相信我吗?你害怕什么?害怕我不能接受?还是害怕我会逃避?”
“我想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并不想要这样的身份,你宁愿回去你原来的村落里,也不愿待在这平都,不是我不信你,是我太了解你了。”承风不想撒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婕蓝听到这回答,心中竟有一丝的酸楚,她没想到承风是这样看自己的,她顿时失望透了,只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倘若是擎战的话,她一定不会这样看我的,为什么你不能完全信任我呢,是不是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般懦弱的人,是不是?”
婕蓝哭诉的逼问让承风有些举手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婕蓝不要误会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始终是一个冰冷得不会说半句安慰的话的人,只能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