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忙走过去帮她斩断铜锁,将其扶了起来,而裂勃则将黑猪斩断铜锁,黑猪突然之间见到裂勃,还以为自己是花了眼,它惊讶道:“裂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裂勃也没空解释,只拉着黑猪,问道:“你们都还能走吧,能的话大家尽快逃出去,不然可麻烦了。”
黑猪点了点头,几人也不多话,立刻出了房屋,朝王府之外逃出去,幸好他们四人都是身负极高灵力的人,更何况影奴又不在此处,因此逃出来时倒也没花多少力气,而等到南容公主听到外面吵闹声时,她才知道承风和那两个侍魔者被人救走了,南容气急不已,一问,才知是影奴擅离职守的缘故,她派人急将影奴寻回,打算重重责罚他,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然而除了影奴的失职之外,南容更为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前来将承风他们救走,不可能是婕蓝,因为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藏身之处,她也不可能逃得出来,那么是少君的人还是那个女王上的人呢?南容一时拿捏不下,不过就算承风被救走,南容也并不着急,毕竟,现在她最重要的棋子是婕蓝,而不是这个白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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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勃和承风他们逃出王府之后,裂勃便带着他们出城,因为裂勃有令牌,所以可以轻易出得城门,四人出了城门之后,裂勃害怕会留下行踪被人追踪到,因此就改乘骑兽,承风见他一直朝城外飞行,心下有些奇怪,便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自然是去少君的地方,这也是少君吩咐的。”裂勃句句都是少君,可见他对少君是多么的敬重依从。
擎战未去世承风自然知晓,但是黑猪和崎雪二人却还不知晓,此番听到裂勃如此说,还当他是要带他们去擎战的坟地之类的地方,然后杀了他们以敬少君的亡魂,二人不免急道:“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我们?”
裂勃被崎雪这样一句话弄得有些糊涂,但很快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他忙道:“倘若少君真的丧命在了婕蓝剑下,我还真想拿你们性命去祭奠少君亡魂,好在少君安然无事,否则,你们可真是难逃一死,因为就算是我饶过你们,恐怕潭棋甚至王城的朝臣都不会放过你们,定会捕拿你们定罪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少君还活着吗?”黑猪的双眸立时发出光彩来,因为他知道婕蓝一直为自己杀害了擎战的事耿耿于怀,现下好了,擎战并没有死,那么婕蓝也不用一直活在内疚之中了。
裂勃冷哼了一声,显然对婕蓝还是有几分怨怒,他只道:“倘若她刺中少君腹部的那一剑再靠左一点,就要了少君的命了,也算她命好,要不然,她岂会还能活到今天。”
“真是太好了,原来少君没事,那么蓝也不会有事了,是不是?你们少君一定不会怨怪蓝的,对不对?”黑猪开心得有些不能自抑,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般地问出。
裂勃眉头一皱,懒得回答他。承风却问道:“你们少君想要见我又是何意?既然他无事他怎不回王廷?”
“说来说去,少君还不是为了婕蓝,他怕自己的伤被王城的人知道是婕蓝所为后,婕蓝会因此受到王城的人问罪,所以他决定自己将伤疗好之后,再回王城,这样说你们该明白为什么了吧。”裂勃提起少君受伤一事,依然还是极为生气,显然对婕蓝还是很为不满的。
此事承风已听那夜前来探访他的妇人说过,所以他并不感到惊讶,但是却也对擎战如此爱护婕蓝深为感动,不过他心中想,倘若是自己的话,或许也会像他那般做,不过他不提前将自己无事的消息告诉婕蓝,害的她这些日都为了他伤心难过,这却也是他的不该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被困在王府内,莫非这几日我们的情况你们都暗中查探着?”承风不由问道。
“少君只是很有远见而已,我在来时遇到白貂,便知道你们出了事,少君说过,倘若你们出事,那势必便与南容公主有关,我自然而然便到了王府之中,所以才寻到你,所以,倘若你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少君,是他救的你。”裂勃如实说道。
承风很是佩服擎战的谋略,人不在王城,居然就能如此精准地算到他们的情况,看来他这个少君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愧能成为御灋组的少君了。
几人再不多话,直催坐骑快速前行,大概飞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一处农舍之中。
看来他们为了掩饰自己身份,居然也能屈尊到这样的地方,这又让承风心下佩服了几分。裂勃将承风引进屋中,屋中颇为简陋,就一张木桌,四根条凳,桌上放着普通的茶具,正堂前摆放着香案,香案两侧放着有些陈旧的花瓶。
承风一进屋,先瞧见的便是站在屋里正替少君沏着茶的潭棋,而潭棋瞧见承风,顿时,两双眼睛碰触的一刹那,便凝固在那里,空气顺势带着杀气,让人不得不觉得有些闭闷。
毕竟潭棋曾经像发疯似的要取承风性命,而承风却也差点丧命在潭棋的手中,不过当初要不是承风故意让他的话,潭棋也不会轻易伤得他的,只是承风没想过潭棋真的对他下狠手。而现在的潭棋,虽然眼中已经没有那晚带着狂怒的神情,但是厌恶与怨怪之色还是显而易见,他对裂勃道:“你何必将他们带来。”
“这是少君吩咐的,我也只是按照少君吩咐而行,少君呢?”裂勃没见到少君,心下里始终是有些不安的。
此时,连通大堂的门帘卷动,一个显得颇为憔悴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而此人正是少君擎战,此时的他换下了自己以前那身华丽的服装,只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袍,他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苍白,可能是因为伤势还未完全复原的缘故,所以现在的他看上去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而唯独那一双眼却还是炯炯有神,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人气势。
他见到承风,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本君再与你相见时,却是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始终面带笑容的他此时看起来却更显得憔悴了些。
承风虽然和擎战之间一向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心下还是很敬佩他的毅力,便问道:“你的伤不碍事了吧?”
“放心吧,她那般疼惜本君,又岂会真要取我性命,我又岂会因为她的那几剑而送掉性命,我擎战还不至于无能到那种地步。”擎战说起话来,依然显得很有气度,也显得并不在意。他见人群中并没有婕蓝在,便问道:“她是不想来见我,还是说她果然出了事,被人抓捕了去?”
黑猪想擎战定然有办法救出婕蓝,便急着回道:“蓝是被人抓走了,但是不知道她被抓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危险,你如果不记恨蓝得话,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她啊!”黑猪言语中带着恳切,因为要他去救曾冷酷地杀害了他的人,这多少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黑猪也明白擎战对婕蓝的心意,想必不会抛下婕蓝不管的。
擎战淡然一笑,道:“果然,这女人没有一天老实,还是那么任性,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抓走了,这样也好,也算有人替本君教训了她一番,那本君也就不与她计较刺伤我的事了。”擎战面上表现得并不着急婕蓝,但是心里却已急得不行。
承风想将自己所听到的告诉擎战,这样才能更有把握救出婕蓝,“婕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是南容公主告诉她的,并且南容公主打算利用她登上王位,她现在可是那南容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哦?怎么个利用法?”擎战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你这么深谋远虑,又何不猜上一猜,兴许你心里早已想到了。”承风有心想考考这个王城的少君。
擎战听承风这话,便知道他是在故意问自己,他笑了笑,道:“那本君便猜上一猜,这南容公主比起婕蓝来,可说美貌胜过她,才智胜过她,手段胜过她,她碰到这个让人头疼的公主手中,想讨到好处恐怕是不可能的,本君猜想,这南容公主向来出手果断,但到现在她都没有杀害婕蓝,反而将其囚禁在外,那么只能说她想利用婕蓝,但婕蓝本身就具有王位争夺的资格,所以只要她自己不同意成为下一任的王者的话,那么她南容便有了机会,倘若婕蓝出言支持她的话,那么她南容更会觉得自己王位之座更稳了些,自然,想要要挟婕蓝,最好的武器就是她的母亲,当今的王上,本君猜测的可对?”
虽然他没有将事情的原委说完,但到现在能猜测出这么多,承风当真佩服不已,心想这擎战果真厉害,自己尚且不敌他三分,婕蓝有她辅佐,或许真能登上大位,只是婕蓝自己愿不愿意成为血瀛国的王上,这还无法预料,但是依婕蓝的性格,她知道真相后,定然会断然拒绝,要不然那南容也不会如此信誓旦旦了。
“你猜得很对,只可惜猜对了也无用,现下她已成为南容的棋子,而我们又如何将这颗棋子救出来,这才是重点。”承风始终担心婕蓝的安危,怕那南容公主变化计策,又打算杀害婕蓝该如何是好。
“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就算我们此刻想去找,恐怕也找不到她,既然如此,何不就让她被南容带去祭天大典呢,这样反而不会让其他人再加害她,而我们只需要明日祭天大典上见到她就行了。”擎战如此说道。
他这样的说法倒是让承风很是奇怪,疑问道:“你可知明天一到祭天大典上,婕蓝定会按照南容所要求的那样,举荐她成为下任王上,而自己选择退出,这也便罢了,反正我也不赞成她去做什么当今王上,可是她倘若答应了,那南容岂会对她仁慈,同样会对其下手,并且对她母亲也就是当今王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