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徐鸣尘就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要为难女人。
他问好兄弟吴轴,吴轴说:“她们不打游戏不打篮球,上课期间没空儿购物,那点儿精力不用在倒是非上还能用在哪儿?”
徐鸣尘一想也是,啧啧两声感慨几句也就算了。
吴轴忽然想起个事儿,就问他:“你上次不是说得空儿把驾照给考了么,搞的怎么样了?”
不提他都忘了,徐鸣尘就问他:“今天几号?”
吴轴也过糊涂了,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才说:“28。”
徐鸣尘问:“几月?”
吴轴说:“三月。”
徐鸣尘又问:“今年是几几年来着?”
靠。
徐鸣尘说:“昨儿个要考,我给忘了。”
吴轴:“哈哈哈哈。”
考驾照这个事情是徐父之前说的气话。
原话是:“你天天就惦念着念大学的时候要开个什么样的车,你连个驾照都没有,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然后向来不走正道的徐鸣尘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驾照’这个词汇。
对噢,你开车得有驾照的,没驾照怎么让交警扣分呢?
这个逻辑没毛病。
徐鸣尘抽空儿就找了个驾校,抽空就报了名,抽空还去摸了两把手动挡,抽空拎着几本交规的书回去摆在书架上……然而他没抽出空儿来考。
吴轴说:“你这脑子简直不是人脑子。”
徐鸣尘说:“滚。”
第二节地理课上徐鸣尘拿出手机偷偷给教练发了短信,言简意赅:“教练我想重报名。”
徐鸣尘的教练回复的也快:“你还想干点儿啥?”
徐鸣尘没听出来这话里有话,难得傻白甜地回:“不想干别的了,手头儿就想把驾照给考了。”
教练问:“你还记得你要考试这事儿?”
徐鸣尘觉得好笑,这么点儿破事儿我还能记不住?当即就回:“我也是有个正常的人脑子的好么,不就是3月28号吗?”
教练说:“科科。”
随后没了动静,课间操的时候再一看多了一条彩信。
吴轴啃了一口面包问他:“杵这儿干嘛呢?”
徐鸣尘说:“没什么,就是心塞。”
吴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他的手机,笑的面包从嘴里都掉渣。
“哈哈哈哈,你连约考年份都能填错你还能干点儿啥!”
驾照是一时半会儿不想考了,过了那个新鲜劲儿就不想倒腾了,再说这报考的事情本来就瞒着徐父,要是闹大了被他知道自己逃课搞这些,怕也逃不过打。
徐鸣尘心里有点儿不自在,一不自在就不想进教室,一个人逃课还嫌无聊,伸手就把已经进了班的吴轴拽了出来,特别正义地说:“逃课吧。”
这所高中算得上是出名的私立高中,进来的非富即贵,而且只能是非富即贵,成绩好的还不一定能挤的进来。
用吴轴的话说:“这就是个圈子。”
算不得乱,也不怎么干净的圈子。
这个圈子里终日喂养着那些不用上进的富家子弟,日复一日,熬过了高中再进大学,熬出了大学再进企业,自家企业里还有为自己提前预留了好几年的高管位置。
放眼望过去人生一片平坦。
吴轴说:“这个圈儿不是谁都能进的来的。”语气颇为骄傲。
徐鸣尘呸他一口:“有本事的还真不想进咱们这个圈儿。”
是这个圈儿里的彼此都熟悉,自己不熟自家爸妈总是熟对方爸妈的。
可这个圈儿里有时候也有异类。
苏荔就算一个。
操场上打够了篮球的两个人坐一旁喝水,徐鸣尘说:“我今天咋又听班里那几个是非们叨叨苏荔呢?”
吴轴平日里不怎么跟女生打交道,也反问:“没有吧,大家不都知道她没怀孕么,还叨叨什么?”
徐鸣尘说:“说什么五一跳舞?“
吴轴一听五一大假就跟喝了假酒一样兴奋起来:“哎哟对对对,快五一了是吧,哪儿浪去?”
徐鸣尘一脸鄙夷:“你还能不能行了,一个五一大假让你活生生乐成一个一米七的傻子。”
吴轴反驳:“老子一米七二。”
徐鸣尘:“呵呵。”
五一学校有联欢会,徐鸣尘这班里会跳舞的多,凑巴凑巴就是一个群舞。
吴轴椅子往后一靠对徐鸣尘说:“群魔乱舞还差不多。”
徐鸣尘就笑,手里拿着书敲了一下吴轴的肩头。
为了五一那个群舞表演,班里的女生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上午早来半个小时跳,中午抽出半个小时跳,放学以后再留个一个小时跳。
下了课还聚在一堆讨论队形和舞步。
吴轴没事儿就看着她们讨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上完厕所刚回来的徐鸣尘就说他:“闲的你。”
“不闲啊。”吴轴压着声儿跟他汇报,“好像这次跳辣舞,啧啧,有眼福了啊。”
“有什么眼福。”徐鸣尘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和笔一股脑儿全部塞进了桌肚,扭过头扫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女生,不客气地评论,“平的连胸罩都不用穿。”
吴轴不太赞同:“上面是没什么看头,但下面有啊,你看那大长腿,到时候高跟鞋一踩,热裤一穿,谁还看胸啊!”
徐鸣尘说:“那你去看男人跳舞得了,腿比他们的都长,一样是没胸。”
吴轴说:“好像有时候男人的胸都比她们的大。”
徐鸣尘成功的把吴轴带进了沟里,功成身退:“是吧,我就跟你说没看头,你还不如查查那三天去哪儿玩比较好,发我,晚上就把机票给订了。”
吴轴高兴这次出去玩有人陪,高声喊了句:“得勒!”
班里有个群,群主就是徐鸣尘。
五一的前一天徐鸣尘在群里说:“N城有个地儿是打同心锁的,挺出名,这次我和吴轴去那儿玩几天,有要的提前知会我一声。”
群里炸开了花。
N城离的远,来回就得两天,既然要玩总不能玩一天就回来,怎么推算徐鸣尘和吴轴都得请上几天的假,一群人笑称公子哥就是不一样,旷课就跟玩似的。
徐鸣尘没搭理,有啥好搭理的,群里的人有几个是没请过假翘过课外头野过的?
手机刚准备扔一边儿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
私聊里,苏荔问:“你能帮我买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