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真心觉得自己不是合格的——怎么说呢,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且不说两人是否有过合法合理的仪式,但陈云正待她是没得说了,她却几乎什么都没为陈云正做过。
从前她是奴婢,做过的不算。就拿现在来说,她为陈云正做得微乎其微。因为身子沉重,她自己都要人服侍,因此陈云正的衣食住行她根本搭不上手,就是连过问都少。
反倒是陈云正不怎么细问,却能于无声之中把她的喜好掌握的很是精准,一一吩咐下去,在各个方面都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就是在房中之事上,他也很少主动过分的索欢。
初见之时那天是个例外。
曼曼虽然深恨他的粗暴,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换作是她,面对一个已经怀孕并嫁作他人妇的,深感被背叛和耻辱的自己从前的女人,她也会被愤怒冲昏了头吧。
男人又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他用那种直接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愤怒也就情有可原。
曼曼能感觉得到,就算再怎么盛怒,陈云正也没有真的想过对她的孩子下死手。恐怕要不是见红,他也不会叫大夫开打胎药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为陈云正辩解,但事实是他做的无可指摘。
这两个月,两人分别的时候多,重新聚在一起,她又一直思虑过多,陈云正也并没有要求过什么。
近日她的身体也才勉强有了起色,陈云正平时虽然动手动脚,但更多的是隔靴掻痒,不过是亲亲、摸摸、抱抱,过过手瘾。
曼曼私下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陈云正动手动脚的时候她自己很有感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身体再难受也只得死死咬牙忍着,生怕被陈云正看出来其实她也很想。
简直太不要脸了,还怀着孩子呢,怎么满脑子竟想这些东西?
曼曼没少斥骂自己,可每当陈云正又不老实的时候,她虽然嘴上拒绝,还是半推半就的迎合着他。
陈云正没少在她耳边普及这个时候的医疗知识,她前世也曾有所涉略,知道这个时候孕妇也会有想望,而且除了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中间其实是可以行周公之礼的。
她只不过拉不下面子罢了。
不知道今天陈云正发什么疯,前戏时间这么长,曼曼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处已经洪灾泛滥了。他的难受更可想而知,硬硬挺挺的顶着她的俏臀,她想忽视都不能。
被他缠磨的实在没法,只好顺了他的心意,也顺了自己的心意,可还是很有负疚感。一是身份不合适,她总以此为耻,不像个母亲。二是时间不对,虽说下着雪,天地间都灰濛濛的,可毕竟是大白天。三是地点不对,就算后院来的人少,又有添丁、添喜在附近守着——就因为她们俩在附近,所以曼曼才更觉得没脸见人啊。
可再负疚,做也做了,她索性放下自己那份焦虑和恐慌,想着让他尽量快活些,让自己早点摆脱这种尴尬难堪的场面,也就按着他所说,自己掌控着力道,上上下下的动。
难得她有这样主动、柔顺的时候,陈云正说不出来的狂喜,到底还是按捺住了,听凭她掌控着局面。尽管他很想掀翻她,大开大阖的进进出出,可怕吓坏了她,也怕伤着了孩子,也就闭着眼一边抚摸着曼曼滑腻的肌肤,一边享受着她那处的紧窒和柔软。
曼曼腰都酸了,可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曼曼又气又急,颓然仰靠在他怀里,喘息着道:“你,你还没好吗?我,我动不了了。”
陈云正压抑不住的欢喜,强硬的扳着曼曼的脸亲她的眉眼,亲她的红唇,道:“你扭的挺好看的,就是力度太小了,都不舒服。”
曼曼下手掐他:“还,还胡说,我不行了,累。”
陈云正却不甘心的道:“换个姿势,包管你就不累了,你只管享受就行。”
曼曼刚要说不,却被陈云正轻轻一掀,就俯卧在了石桌之上。曼曼羞窘不已的低喊道:“你,你别——”
还没等喊完,已经被他掐住细腰,从身后猛的一贯到底。
如触电一般,酥麻的感觉直侵入曼曼的脑底,一道白光在脑海深处炸开,四散而来的都是五彩的烟花。
曼曼细白的手指紧紧攀着石桌的边沿,脚趾绷直,耳边除了轻微的落雪的声音,剩下的便是水乳交融的声音、自己压抑不住的呻吟,和着陈云正纵情的喘息。
碍事的衣服被陈云正撕扯开,曼曼胸前的柔软暴露在空气中,划出浑圆优美的曲线。陈云正眼睛里泛起幽光,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俯下去亲着曼曼的耳垂,在她的耳廓里逡巡,低低的道:“曼曼,你自己看,看我们两个是如何在一起的。”
曼曼闭着眼不断的摇头:不,不要。羞死人了。
陈云正却腾出一只手来强迫她低头看两个人胶合在一起的部位,笑道:“羞什么,你不觉得很美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恋着我,我也恋着你……你不知道你那里有多紧,吸得我有多快活,我都不舍得出来了……”
他大力挞伐,还不断的在曼曼耳边说着羞人的情话,曼曼浑身都泛起了娇艳的淡粉色,身底下也就更紧的和陈云正胶着着。
曼曼竟涌出泪来。
她能感觉到陈云正在她身体里,她也能感觉到陈云正对她的爱意,更能感觉到他此时的真诚和热烈。
她缓缓睁开眼,掠过两人在一起碰撞的部位,到底还是羞得别转了头。
水渍声响,腿间泥泞不堪,曼曼知道那是属于她的。
陈云正说的对,她喜欢他,他喜欢她,这其实是一件很美的事,不是吗?生活中美不常见,也不能久远,趁着他们还年轻,趁着他们还相爱,为什么不呢?
曼曼偏头,伸出温润的丁香小舌,逮住了陈云正的唇,头一次细致而又热烈的亲吻着他。陈云正的身子一僵,下腹上灼热不堪,他大喜过望,很快便迎和着主动的曼曼,展开了唇舌间的共舞。
曼曼的身子不断的后抵,以便于陈云正更深的抵入,在他热烈而凶猛的攻击中,迎着他的每一次撞击,摆动着柔软的腰肢,以期达到两人共同的快乐。
陈云正的喘息越来越重。
曼曼则越来越紧的贴着他的身体。
这个时候的彼此是如此的真实,也是如此的心灵相近,就算以后还会发生许许多多不可预料的苦难,可谁会在乎呢?没人可以否认现在他们两个是快乐的。
曼曼是被陈云正抱回去的。
她倒不至于昏过去,可是两腿发软,又没脸见人,实在不愿意再招摇过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叫的那样——
曼曼捂着脸,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冲涮着她的疲惫,也一点点建树着她的自尊。
添丁一边替她搓着澡豆,一边羡慕的道:“六爷对苏姑娘可真好。”
曼曼是背对着她的,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是满脸艳羡。曼曼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道:“你将来也会遇上只对你好的那个人。”
添丁神色一凛,虽然没听出苏曼曼话里喜怒的成份,却隐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分辩道:“奴婢什么身份?怎么敢肖想?不过是羡慕姑娘罢了。”
曼曼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水,慢条斯理的道:“我是说真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但好男人却不一定都合适,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的唯一。”
添丁脸色变了变,嘴上却挺麻溜的道:“那奴婢就借姑娘吉言了,到时还望姑娘能和六爷说说,成全奴婢。”
曼曼还是不紧不慢的道:“这个自然,只要你找到了你的幸福,我祝福你都来不及呢,自然会成全。”
添丁快速的替曼曼洗完,便劝道:“虽说泡澡舒服,可是泡的时间长了难免头晕,奴婢去给姑娘拿衣服。”
曼曼嗯了一声,等添丁出去了,自己扶着浴桶的边缘站了起来,才要抬腿跨出去,就听得外间啪一声脆响,接着是添丁唉呀一声,又没了声息。
曼曼扬高声音问:“怎么了?添丁?”
添丁回话道:“没事,奴婢不小心冲撞了六爷,请六爷恕罪。”
陈云正没说什么,只听见匆匆往外的脚步声,很快陈云正迈步进来。他也才梳洗过,湿润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得那张俊美脸上的眼睛黑的发亮。
他大步走过来,直接将曼曼拦腰抱起来放到床上,道:“自己小心些,以后这些事你或是叫人帮你或是叫我。”
他一边替曼曼擦拭着头发上的水,一边看着自己着衣的曼曼,神色不明的问:“你想要唯一么?”
顿了顿又问:“我是你的唯一么?”
曼曼含笑跪坐起来,用她柔嫩的唇堵住他的薄唇,含糊的说道:“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唯一,总之你是我的唯一,谁敢觊觎你,我就把她们都撵走……”
陈云正眼睛一亮,随即扔下湿帕子,扣住曼曼的头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