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么多年没见,四海兄你这急‘性’子的‘毛’病还是没变。 贤侄‘女’是在小弟这里做客,四海兄怎么能用关这个字呢。”蔡文远摇头连连,眼神中却有一丝得意。当年的事情他犹记心头,要不是自己机灵,只怕早就死在郑四海的手里了,没曾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他的命脉却握在自己手中。
轻蔑一笑,“哼,想必你也知道老夫‘性’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抓了老夫的‘女’儿到底想干些什么,不要‘逼’老夫动手。”郑四海一脸傲然的说道。
“郑四海,今时今日你竟然还敢这般猖狂。”没等蔡文远说话,马兀秃就忍不住展出身来喝道,一个叛徒竟然还敢这般张狂,“说,这次锦衣卫在江南大肆抓捕我无为教义士,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义士?好一个义士,,我无为教尚无为,清心‘欲’,而你们现在做的又是什么?蛊‘惑’百姓敛聚民财,为一己之‘私’‘欲’多行不义,妄图推翻官府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一切,为的只是你们自己想要的那份权势。要说叛教,不是老夫叛教,而是你们在叛教!”郑四海越说越气,这也是当年自己执意脱离无为教的原因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除了蔡文远同关山越脸‘色’未变,其余几名金刚不由脸‘色’涨红,就连马兀秃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辩驳。
“呵呵,世间万物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不是我等贪恋权势,只是四海兄你自己看不开而已。这天下贪官污吏横行,皇亲贵戚多行不法,百姓如今的日子说是水生火热也不为过,朱明朝廷早已是腐朽不堪了,教主一心推翻朝廷为的只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而已。”蔡文远冠冕堂皇说着,原本被郑四海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的几人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昂首‘挺’‘胸’看着郑四海,还别说,不愧是干过护法的人,这蛊‘惑’人心还是有一套的,差点着了他的道。
“多说无益,是非黑白后人只有定论。说吧,今天的事你们到底打算怎么解决,是乖乖的把老夫的‘女’儿‘交’出来,还是老夫把你们一个个打败了带她回去?”刚才痛斥一番,郑四海心中爽快不少,说起话来更是铿锵有力。
“四海兄,你还不清楚吧。就因为你的出卖,我教这次损失惨重,执法堂萧堂主外加两位金刚死在了锦衣卫手中,这件事情你总得对教主有个‘交’代吧,不然让教主何以面对教中兄弟。”蔡文远脸‘色’也冷了下来,看来这老家伙是铁了心要和教主对抗到底,既然如此,一直能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了,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做的是造反买卖,在锦衣卫手中丢了‘性’命,又怎能怪在老夫头上。”郑四海一脸不屑的说道,就算是自己不送上那份情报,凭着沈家小子的本事,你们也讨不到好去。
“呵呵,四海兄此话有理,既然当初你胆敢叛教,那就想必也是装备好了接受教规的惩处。”说着,蔡文远眼睛一眯,杀气腾腾的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朋友一场,到时小弟会为你焚香一炷的!”
蔡文远话音刚落,早已蓄势待发的马兀秃周飞永几人脚下猛一发力,同时扑向了郑四海。郑四海眼睛一眯,身体也向前扑去,身形竟然要比马兀秃这样的壮年快上几分。
手如闪电,没等马兀秃看清,就觉得自己手腕一疼,原本聚集全身气力的一只铁拳顿时失去了力道,还没等着做出反应,又觉得腹部一疼,整个人向后飞去。
马兀秃出手间就被摆平,郑四海这一招可谓是震慑全场,周飞永和顾守成二人一愣,脚下的速度立刻慢了不少。
郑四海却是不管这些,趁着关山越还未出手,一定要抓紧时间把这三个饭桶废掉,只有这样,才有把握以一敌二,打败关山越和蔡文远!
不过都是老手,他的这番打算哪里能逃过的关山越的眼光,一瞧马兀秃被人家一招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看着他出手,郑四海不由暗叹一声,这下子可不好办了。果然,关山越一出手,郑四海立刻就被他纠缠住,虽然依旧占了上风,但是一时半刻间根本拿不下关山越,更要时时提防着周飞永和顾守成二人在一旁偷袭。
“老二,停手吧。”大战正酣,郑山川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郑四海听到这个声音,身形不由一滞,瞅着这一空当,原本就和他贴身近战的关山越一记直拳击在了郑四海的‘胸’口上。
虽然功夫了得,但毕竟上了年纪,只听得郑四海一声闷哼,向后连退五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没有理会关山越,只是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郑山川,没想到,他竟然也在。
“老二,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怨恨,也不应该向官府出卖本教机密大事。教规你也清楚,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为兄膝下无儿无‘女’,我郑家总的留一个后人,你也不要‘逼’为兄和你动手,现在自绝于此,为兄可保絮儿一条‘性’命。”郑山川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似眼前这个人压根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
对于自己的这个兄长,郑四海再了解不过了。对无为教死心塌地,唯赵文易之命是从,更是将守护无为教当做自己的使命。这么多年不辞辛劳,无为教能有今天的成就,有一半要归功于他。
只可惜脑筋比自己还要死板,认准的事情打死不回头,当初自己察觉无为教处境诡异,也曾想过和他一道联手将教主赵文易的勃勃野心消除,只是不知道他已经中毒颇深,竟然还认为是自己的不对。不但如此,更是向赵文易揭发了自己,最后‘逼’迫的自己只能逃离南方来京城避难,把唯一的儿子也搭进去了。
现在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一定会向自己动手的。虽然单打独斗,自己有十成的把握打赢。但是他们这么多人又怎么会和自己单打独斗,以一敌五,必败无疑啊。自己死了不要紧,怕是到时候连闺‘女’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看着郑四海站在那里不说话,蔡文远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所料不差,郑四海会听话的。
兄弟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郑四海先开了口,“好吧,那小弟就信哥哥一回,希望小弟死后,你们不要再纠缠小弟的家人。”
“嗯,放心就是,为兄用项上人头对你担保。”郑山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放在背后的双山微微发颤,血浓于水,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呜!”被五‘花’大绑嘟着嘴巴的郑莹絮一瞧见父亲竟然答应,不由挣扎起来,眼神之中满是焦急哀求之‘色’。
“絮儿,听话!”郑山川轻声说了一句,看着郑四海缓缓举起了手,忍不住转身拦在了郑莹絮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城中。
四海武馆之中灯火通明,处处可见神‘色’严峻的锦衣校尉,住在这里的武馆弟子们也是神情悲切,师母死了。
“是谁第一个发现的?”直起身来,刘守有回头问道,在他身前,是郑许氏依旧残留着一丝体温的尸体。
就在方才不久,正当刘守有离开衙‘门’准备回家的时候,原本静谧的四海武馆中忽然嘈杂起来。
几年的邻居,再加上沈崇名和小师妹的这层关系,刘守有对于郑四海也是尊敬得很,每次遇见都是伯伯长伯伯短的打着招呼,这时一听里面的动静就意识到不对,二话不说跑了进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郑许氏被人杀死,脖子处中了一剑,人就倒在卧房中。
查看一番尸体,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刘守有知道贼人还为走远,立刻召集人马附近搜寻,自己也回到武馆再次查看。
“大人,是小的第一个发现的。那是一刻钟前,给灯笼添油的时候听到后院有人叫了一声,怕出什么事就跑进来查看。房‘门’打开,师娘倒在了地上,这才招呼人的。”一名武馆学艺的弟子上前说道,说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师父很严厉,但是师娘却恰恰相反,对这些师兄弟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郑师傅和郑姑娘怎么不在?”刘守有皱眉问道,按照常理推断,分明是仇人上‘门’了。可是郑四海和小师妹二人这时却不在场,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师姐晌午出‘门’说是去沈相公的小院寻燕姑娘,师父则是在晚饭的时候收到一封信便急急的出‘门’了,到现在还没走半个时辰呢。”那送信的弟子说道。
“不好!”刘守有一声惊呼,抬脚跑了出去。“快,备马去衙‘门’一条街!”
几十号锦衣校尉纵马疾驰在夜晚的京城大街上,没多久就赶到了小院,一边拍着院‘门’,刘守有一边喊道:“弟妹,快开‘门’。”
刘守有受委托到时来过小院两次,燕雨‘蒙’倒也认得他,这时一听是他的声音,穿好衣服就带着小晴来开院‘门’。
“刘大哥,出什么事了?”看着‘门’前这么多锦衣校尉,燕雨‘蒙’也是吓了一跳。
“弟妹,今天四海武馆的郑姑娘可曾能来过?”刘守有满脸焦急的问道,其实心中已经想到了答案,没见到小师妹来开‘门’,她肯定是落到了贼人手中,而郑四海也是因为这个才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