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就地搜索起波澜

“唐老爷,发生什么事情?”倪震大步前来,身后跟着倪天霸和冰雪。昨晚他外出,并不在唐府,似乎是刚得知消息。

“昨晚唐府闹鬼,我们要搜查房间,看是否有人装神弄鬼。”霍捕快言简意赅,回答倪震。

“什么……要搜查房间?”身后的倪天霸一脸诧异,神情慌张。

“就这样,按顺序搜查,先到东厢。”霍捕快做事雷厉风行,率先往东厢走去,身后的差役紧跟而上。

第一个搜查的是宏轩和况晴晴的房间。我们站在房门前,看着差役门仔细地搜查,可是除了唐府原先就在的装饰,就只有一些衣物和首饰。我用余光瞥向屋内,随着差役们的翻动,细细扫过眼目所能到达之处,并没有见到“如烟紫玉”,莫非,宏轩带在了身上?

无功而返,前往玉儿的房间。因为这是从前玉儿的闺房,物品稍显多了点,差役们查找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什么器皿。查了许久,依然没什么可疑物品。如是的房间更加简单,一目了然,所以很快结束了查找。

西厢由倪震的房间开始,更加简单,除了几样必备用品,并无任何值得追查的东西。

“我去开门。”走出倪震的房间,倪天霸就殷勤地率先过去,企图最早进入房中。

“不必了。”霍捕快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冷冷说道。

倪天霸吃了瘪,目光紧盯着屋中人的举动,双手不自觉的来回搓着。

主桌,书架,抽屉,柜子,床底……差役一丝不苟地查找着,倪天霸时而放松,时而紧张,我和司徒对视,他也汇以同样的目光,我们都觉得,倪天霸如此心虚,屋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头儿,有发现!”一声喊叫,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案台旁一位年轻的差役身上,只见他把手伸进一个雕花窄口的艳丽花瓶中,目光中闪着激动的光芒。

随着他的手缓缓抽离花瓶,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倪天霸皱起双眉,掩面轻叹,低垂了脑袋。

“这是什么?”霍捕快拿过瓶子,拔下红色的瓶塞,闻了下,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手掌上。

白大夫从我身边挤进去,“可否让我看看?”他礼貌地询问。

霍捕快伸出手,白大夫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有用舌尖尝了尝。“是冰麻。”他肯定地下了结论。

“倪公子,你有何解释?”霍捕快望着此刻已经一脸窘迫的倪天霸。

“霸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冰麻是朝廷禁止的药物,你怎么得到的?”倪震一把拽过他儿子的胳膊,扯到人前。

“我……我只是好奇……在黑市上问人买的……”倪天霸无奈,吞吞吐吐地说道。

“麻烦倪公子跟我们到府衙去坐坐,了解下情况,也方便我们抓到这些蛇鼠蚁类。”霍捕快眼色一使,身边两个差役就上前来,各自站在倪天霸身边。

“爹……”倪天霸神情惶恐地向倪震求救。

“带走吧。”倪震看了他一眼,撇开了目光。

“爹……你救救我啊,我真的只是好奇……”倪天霸大声叫嚷着,眼神掠过一旁波澜不惊的玉儿,欲言又止。玉儿抬起水雾迷茫的眸子,朝他颔首。倪天霸似吃了什么定心丸,不再挣扎,乖乖跟着差役离开了。

白大夫的房间里,都是些草药和医书,并无其他可疑之物。接下来就是我的房间。走进屋内,大家照常开始查找。我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目光也淡然地不往屏风后的温水池望去。

“头儿,没什么发现。”一个差役摇了摇头,跟霍捕快汇报。他颔首,目光缓缓扫过没一处,最后落在了雕花屏风处。

我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屏风,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般,每走一步,我的背后就渗出一层冷汗,手心已经湿漉漉的,*一片。

“这是……”他绕过屏风,走到了温水池。

“哦,这是洗浴池,常年有天然温水,可供洗浴。”我也走向他,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如此神奇……”他围着浴池缓缓走动起来,眼看就要走到我安放包袱的那处水池附近。

“头儿,头儿,老鸨找到了!”一声兴奋的叫喊声,暂停了他的脚步。

“很好,把她带到府衙,我稍后就去。”他对那个前来汇报的差役吩咐道。接着走出了屏风。

我轻轻舒了口气,司徒紧张的神情也稍显放松。谢天谢地,有惊无险。

“下人的房间,他们会去搜查的。我先回府衙。你们应该也有兴趣一起前去吧?”霍捕快扫了众人一眼,问道。

“等等,霍捕快,你还有地方忘记搜查了。”玉儿上前一步,阻拦他刚想迈开的脚步。

“哦……什么地方?”他转过身,问道。

“我叔叔婶婶的房间,还有我堂哥的房间。”玉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们是受害人,根本不需要搜查!”唐夫人一脸怒容。

“潜儿如今卧病在床,痴痴呆呆,也不可能是他装神弄鬼啊!”唐明英皱起了粗短的双眉。

“难保这鬼也这么认为,把重要的证物就藏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玉儿瞥了一眼唐氏夫妇,不以为然。

“好。那就劳烦夫人了。”霍捕快朝唐夫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哼!”唐夫人瞪了一眼玉儿,甩甩衣袖,朝前走去。一行人也只能跟在霍捕快后面,往唐氏夫妇的房间走去。

唐府主人的房间自然越加富丽堂皇,与众不同。精致高雅的古董花瓶,稀世宝贵的名家的书画,展现在我们眼前。昨晚事出突然,又是夜晚,大家也没具体看清,只是隐约觉得他们的房间装潢气派,今日再见,果然不同凡响。

“霍捕快,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抵得上你们一年的俸禄,你们,可要小心啊……”唐夫人不冷不热的话语,听则劝告,实则发泄。

经过小心翼翼地查找,依然没有收获。只能再到唐潜房中了。

唐潜头上缠着纱布躺在床上,有两个丫鬟在一旁伺候。见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笑了起来,摔得青肿的脸一抖一抖,十分滑稽。

“这……动作小点,搜吧。”霍捕快一见,低声吩咐同伴。

“潜儿……”唐夫人走进来,坐在床头,望着痴痴傻笑的唐潜,一脸担忧。

“这是什么?”霍捕快眼尖,蹲了下来。我们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床底下似乎露着一个暗红的角。他伸手去拽这个角,一下就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木箱。

“这个锁了。”霍捕快站起身,望了一眼木箱,再望着唐夫人。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知如何开锁。”唐夫人一脸茫然。

“那就只能这样了。”说完,他抽出腰间的佩刀,轻轻一挥,只听“咔嚓”一声,箱子上的锁就已经散落在地上,分成了两半。

“这……”他打开木箱,一瞬间定格在那里,神情十分疑惑。

“什么东西?”唐夫人见他如此反应,觉得有问题,赶紧甩开唐潜的手,跑去一看,我们也都走近,想去看个究竟。

“这……这……怎么……”唐夫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指着箱子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我爹的绳子!”玉儿推开众人,拿起了盒中的东西。一段粗黄的八股绳展现在我们眼前,仔细看去,中间有几处黑色污渍。

“这就是当年失踪的另外半条绳子?”霍捕快从玉儿手中拿过绳子,仔细端详。

“对,与我刚才交给你的半段,理应是同一条,你看上面的墨迹和那条上的是同时染上的。”玉儿肯定地说。

“潜儿,潜儿怎么会有这绳子……”唐明英不解地望着还在看着众人乐呵的唐潜,惶恐中带着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气势强硬的唐夫人,此刻却带着期盼地望着唐明英,依靠在他身上,似乎想要问出什么。眼眸中满是不愿相信。

“一并带回去检查吧,回府衙。”霍捕快收起长绳,一声命令,就往唐家大门走去。我们几人纷纷用眼神征询意见,最后还是司徒率先跟上霍捕快,我们也紧随其后。

府衙大堂中跪着一个皮肤粗糙,脸色蜡黄的中年女子,土黄色的粗布衣衫,还沾了一些污渍。这就是褪下华丽妆容,换上平民衣衫的老鸨?

“大人……民妇……民妇真的不知情啊……”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一脸委屈。

“大胆!”堂上端坐着一个圆脸浓眉,神情严肃的男子。一拍案板,吓得堂下的人一阵战栗。

“大人……”霍捕快一拱手,大人颔首。只见霍捕快上前,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眼神掠过我们几人,点了点头。

“大人说了,可以允许唐老爷、唐夫人,和唐小姐上堂听审,其他人,只能委屈在此等候。”霍捕快下来,对堂外的我们交代。

“可以,我们就在此地旁听。”司徒温和说道,旁人也没作声的,强烈的窥探实情的好奇心,已经胜过其它的一切。

“罪妇还不从实招来,唐家公子是在你所管辖的‘潇湘楼’坠落受伤,你还说不知情!”等待他们坐下之后,大人又清了清嗓子,严厉喝道。

“大人啊,实在冤枉,我们的绣塔每月都用一次,前一天都是有专人检查的,从来没有出过事情。这次也不知何故……绳子会突然断裂了……”老鸨为自己争辩。

“大人,这几个检查的人已经盘问过,口供一致,都说当时确定没问题,绣塔十分牢固。”霍捕快接口。

“嗯,就算如此,你立即潜逃又是为何!不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大人又问道。

“唐家财大气粗,唐家公子出事……就算真不管我的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老鸨哆哆嗦嗦地抬眼望向一脸阴郁的唐氏夫妇。

大人随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干咳了两声。“大胆,你不配合,潜逃在先,还找借口!

“民妇知错了,知错了,还请大老爷开恩啊!”老鸨磕头如捣蒜。

“你再好好想想,专人检查是在前一天,到第二天搬出绣塔这段时间里,有谁靠近过绣塔?”大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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