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趁着夜色回家,袁父袁母出去打牌,袁安百无聊赖坐在客厅中,但是脸色却是苍白。

笼沙看着袁安的脸便知道是谁来了。

“你何必这么怕他?”笼沙笑着调侃道。

袁安走上前来,有些担忧看着笼沙:“怎么搞的灰头土脸的。”

“哦?是吗?”笼沙敷衍道,“我先回房了,早点睡吧。”

袁安还想说些什么,笼沙慢慢走进了屋子,将门关上了。

一进屋便看见笼寒坐在椅子上,背着身子看着窗外,笼沙快步走了上去,伸出手猛地向笼寒的身后袭击,谁知道笼寒轻松站了起来,伸出手抵住了笼沙的手,轻轻松松将她拽了过来,竟然并不怜香惜玉,猛地向上一摁,然后一个右旋,一只脚狠狠揣在了笼沙的右小腿上。

其实笼寒自己心里明白痛只是皮肉,不会伤到筋骨。

笼沙呜咽了一声,汗一下子出来,腿上的疼痛,还有手腕上的疼痛,一下子翻涌而来。

笼寒嘲讽道:“你跟我才学了两年的武,近身搏击只学了一些皮毛,就想从背后偷袭?”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卑鄙?”笼沙冷冷地问道。

笼寒掐着笼沙的手臂猛地一松,笼沙便摔倒在地板上。

“抱歉,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卑鄙。”

笼沙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再次向笼寒的手臂袭去,利用女孩子的身体优势,猛地灵巧一旋,身体已经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倚靠在笼寒的手臂,然后猛地一翻。

本来以为局势已定,笼沙还以为自己终于胜了一局。

“这个手法很灵巧,不过……”笼寒冷笑着,身体一转,向着另外一个方向一翻,手臂扛着笼沙的半只胳膊,瞬间一用劲,笼沙便再次跌倒在地。

“任何招式,都有弱点,”笼寒淡淡地说,“不要太轻敌。”

笼沙愤怒的说:“今天的枪手是不是你派的。”

“是,”笼寒慢慢坐到椅子上,侧过脸,目光波澜不定,静静注视着笼沙的脸,“你手头太慢了,如果我不助你一臂之力,恐怕你就要倒戈了,我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你说话不算话!”笼沙冷冷嗤笑道,“那你曾经说过的,如果我拿到那颗钻石,我就可以摆脱你,这个诺言我看也不用信了。”

“你也就是太聪明了,”笼寒的嘴角似乎轻轻勾起,笑意太过淡薄,“幸好把你那个容貌遮起来,不然招惹人的嫉妒。”

“你……”

“笼沙,”笼寒淡淡地说,打断了笼沙的话,“笼沙,你只可能是笼沙……你也只能是笼沙。你就是耳根子软,你以为错觉逃出了某种境地,回首往事,你觉得是那般鲜活有趣,是自己向往的,过往的疼痛你又了解多少?如今,笼沙,你可曾想起那时候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你不也觉得痛苦?真让你重回,你不也生不如死么?”

“可你为什么要逼我?”笼沙苦笑道,“往昔我不想回去,而如今……”笼沙道,“我也不想驻留。”

“总之,”笼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闲淡散漠,更有硬生生的强迫,“笼沙,不要怀念,不要想着从前的一切,你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你要的……只是那颗钻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决定着生死……”

第二天,不出笼沙所料,公司外面站满了记者摄影师。

笼沙看着阮惜常在人群中停下,目光炯静清冷,语气平静无波:“这次事故,其一,云安饭店的过失,防火墙没有达到正常标准;其二,有黑色势力,频频在B市出现,**已经在调查;其三,本公司此次袭击事件,轻伤三十四人,重伤无,死亡一人,是被黑色势力枪杀致死。”

“轻伤者,我们会给予最全力的照顾,所有费用,公司会全部赔偿。”

“对于死亡者家属,我只能说惋惜,不过公司仍然会进行应有的赔偿,如果还有异议,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跟着阮惜常回到办公室,笼沙颇有些头痛:“你真的决定这么办?”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阮惜常从高高的文件抽出一叠资料,递给笼沙,“等会儿招高层来开会,把资料整理一下。”

“好。”笼沙应下正准备抬腿离开。

阮惜常抬头:“明天要出差到C市三天,跟那边的清落公司洽谈……听说你也是清大毕业的?”

“我是清大毕业的,”笼沙点点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

“对了,”阮惜常眸光深黑,幽深涤动浅显,“去C市那边定好旅店。”

谈话结束,笼沙赶紧闪人,刚走出办公室,迎面来是一阵香风。

安晓安?

“您来了?”笼沙明白自己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上去搭讪。

“恩,”安晓安有些诧异看着笼沙,“你就是新来的那个秘书?”

“是的,”笼沙轻笑道,“小姐是找阮董吗?阮董就在里面。”

“哦,不,”安晓安淡淡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额……”

“不要慌张,实话实说,”安晓安有些不耐烦,“昨天晚上,枪击发生的时候,其实你站在齐染的前面是不是?”

笼沙目光有些复杂,随后淡淡笑着:“是的。”

安晓安的眼神顷刻间就变得咄咄逼人,目光锋锐如刀,笑容就显得很淡了:“那你说,你怎么突然在发生枪击之前,就闪人了呢?然后枪就打在了齐染身上。”

“那时候我身上的西装掉了,所以我想蹲下来捡西装。”笼沙的眼眸一深。

“西装哪里来的?”

“在此之前,我曾经被撞倒,裙子被桌角刮破,后来,是安唯,那个著名的心理学家,将他的西装借给我遮掩……”笼沙眯了眯眼,黑眸深处是浅显让人看不到的实在狠戾,“安小姐,你还想问什么?”

“没事了,”安晓安笑笑,却很勉强,“你可以去忙你的了,我去找你们董事长。”

“好,”笼沙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