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茵的墓在A市城东的裕和公墓那儿,她的葬礼没有来几个人,只来了几个邻居,刘措溪一身白衣站在墓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自始至终脸色清冷,却没有掉一滴泪。
邻居张大妈异常惋惜地说:“这么好的一个人儿啊……就这样去了……”
那一瞬,刘措溪差点就要掉泪。
办完葬礼,所有人都散去了的时候,阮惜常说:“下面还有半个月的暑假,你想怎么办?”
“我要去南京……”刘措溪慢慢地说,将手中的鲜花慢慢放到刘茵茵的墓前,又深深鞠了三个躬,“我要去找萧雨……我要把我的疑惑都解开……”
第一次的感觉,阮惜常觉得这个女孩儿真的是变了,那眉宇间更加淡然平稳,浅笑嫣然的时候,光华四射,比过去多了几分稳重镇静了。
就这样,阮惜常和刘措溪一起踏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长途跋涉十几个小时,到了南京后,南京正好在下雨,稀稀落落清凉的雨带来了一阵阵清疏的感觉,也不愧是文明古城,街道间都透着历史悠久的气息。
话说清溪路也不难找,跟中山东路相交,路的一边是一条河,长长的,蜿蜒整个清溪路,路两边是高高的法国梧桐,南京是著名的大火炉,没有走多久便热得满头大汗。
阮惜常递给刘措溪一杯水,慢慢沿着清溪路找。
但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331号,刘措溪快要急了的时候,偶一抬头看见一个小区。‘清溪公寓’几个字板板整整刻在宽宽的碑上。
但是这个公寓小区竟然统称为清溪路331号,这让刘措溪立刻怔住了,如果要在这个小区一家家找那可是不现实的事儿,可是已经来了,刘措溪也不好走,硬着头皮进去到保安处问了一下。
“小姑娘,你说的话真好玩儿,这小区这么多业主,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谁谁谁住几栋?况且我是今天新来的,都不太熟悉……”保安笑着说。
刘措溪的心立刻很沉很沉堕了下去了,她垂着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哎,秋子你怎么在这儿啊……”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措溪猛地抬起头,转过身去,紧紧盯住那个出声的女子,那女人短短的头发炸开,大概40来岁,眉目清秀,皮肤却微微有些褶皱,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妇女。
刘措溪连忙走过去,然后含笑道:“阿姨,你认识我?”
那女人怔了怔,又仔仔细细瞧了瞧刘措溪的模样,然后啧啧舌说:“这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罢中年女子转身正准备走
“哎……”刘措溪立刻拉住了中年女子的手,声音迫切,“阿姨,问您一下,刚刚您嘴里说的‘秋子’是谁?您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那人是我母亲……”
那中年女子干咳了几下,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然后嗤笑一声:“你怎么可能是秋子的女儿,秋子虽然年纪不小但是我可没听说过她有女儿啊……”
刘措溪怔了怔,然后微微侧眸和阮惜常对视了一眼,移开眼后,微微含笑道:“您便带我去见见吧……”
中年女子低低叹了口气,摆了摆刘措溪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然后翻了翻白眼:“靠,还有你这么执怮的人。”中年女子又思索了很久很久,久到刘措溪会以为她终究不同意的时候才慢吞吞说:“罢了,你跟我来吧……”
听罢,刘措溪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住小区就是麻烦,左绕又绕才到,中年妇女停在8栋3单元门口,按了一下门口的键,这个键刘措溪知道,只要家里有人,一按这个键家里人听到了铃声响,就会远程打开这个3单元的门。
“是谁?”那头飘来一种轻轻浅浅的声音,如同一缕清泉灌入心间。
“秋子,是我,快开门,我带了俩人。”中年妇女话语声未落,这个单元门“咔嚓”一声开开。中年妇女迟疑看了看刘措溪和阮惜常,然后慢慢走上楼,一楼左侧门慢慢打开。
刘措溪呼吸陡然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