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下)

沁人的香气在展台周围萦绕,那些被贩卖的女子被众多的男子包围着,层纱相隔下每个人的面孔都看不真切,讨价还价的声音也几不可闻,喧嚣的地方倒是我这边没有贩卖的。

不过,嘈杂的原因不是针对我,男子们并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评头论足,而是相互商量要去哪一个展台,或谈论一些我听不懂的事情。

比较令我诧异的是,他们的神态非常的坦然自若,没有过多的好奇和任何的猥琐,似乎我们这些女子,生来就该这样对待,如同卖买的花卉盆景一样,没什么区别。

想起先前那位凤眼男子,的确只流露出一种挑选商品的兴趣感,实实在在的没有那种色迷迷的恶心眼神。

一时间,我在云里雾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科技发达的今天,难道还保留着没被世人发现的制度或者说是风俗?

“当——当当——当——”像教堂钟声的长响,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艳若白衣款款地走到一处展台上,手执一根金属长钩,钩柄很长,竖立时比他还高出许多;钩子很弯却不锋利,半圆的弧度似篮球的直径大小;圆钩的中间镶着一颗亮晶晶的玻璃水滴,随着阳光的照射,五彩炫耀;钩子末节挂着许多的小铃,轻轻一动就叮当响,像乐曲一样好听。

如此光彩夺目的艳若,站在那儿,我却觉得他是手执大镰刀的死神,只差没穿斗篷。

艳若把长钩举起划了几个圈,铃铛愈发清脆好听,随即他的钩柄朝我的方向一指,那些人就缓缓地走过来,很安静很有次序。

与此同时,半遮住我的纱帷冉冉升起,使我整个人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中。我羞愤无比。

就在这刻我才看清附近的几位女子,年纪和我差不多,气质不俗,应该生长于城市,可惜眼神呆滞。

当面前的空地全被人站满时,艳若才飘洒而来。

他走到我们中间的圆台前,对周围的人说:“现在拍卖20岁的女奴,先从右边6号开始,请诸位举牌挑选。”

话音一落,一些人举起了一个方形木牌,上面写着相应的号数。

我敏感地低头看自己,没有任何号码牌,于是转头去看那位6号女子,她的身上也没有牌号,不过图腾柱上挂着用绳结编成的数字6。——而我的绳结,是11。

艳若保持着最佳的职业微笑,“请举号的顾客排队,轮流上前验货。”

于是人们让开一条道以供排队的人走动。不多时,那些举着6号牌的人在6号的图腾柱前排了一条长队。

男人们都太高,遮住了我的视线,无法看清验货是怎么回事。这令我更加不安和紧张。

来来回回几次,就轮到了我旁边的一位10号女子。

第一位上前验货的男子还拉着一位十五岁左右的男孩。

男子走到10号女子面前对男孩说:“翎,来,哥哥教你怎么检验女奴。”

被唤作翎的男孩点点头,很认真地走上前。

男子掐住女子的脸,一边掰开她嘴,一边解释:“女奴已经是精挑细选的,所以体味和健康不需要考虑,只要检验皮肤的弹性及柔软度,以及牙齿是否有蛆牙——”

我头皮一阵发麻,怎么看都像检查牲口,终于有一种被作为商品的绝望感。这就是贩卖!

检验的人都很安静,而且检验完后还会在木板的背面写些什么,非常的专注而认真,让我联想到工厂里的商品检验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终究无法避免。

艳若走到我面前,对人群说:“现在是11号。”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冲我眨眨眼,我瞪他,他莞尔,转头说:“请领取消毒纸巾排好队,擦干净手,准备检验女奴。”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愧疚。

我拳心紧握,真是好样的!艳若!

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队伍慢慢成形,我也渐渐冷静,看向那些男子,不由腹诽:谁挑选谁?嗤!还没个准呢!

第一位上前的男子眉清目秀,眼神却不清澈,有些城府,不喜欢。当他的手快要碰到我时,我急忙大吼了一声,所有的人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我看到效果不错,便呲牙裂嘴地做鬼脸,并且发出兽吼。男子脸部明显抽搐,眼神闪过讶异和不解,呆立了半晌,将木牌一翻,退至旁侧。他后面的好几个人也把木牌翻转,同退。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反正暗吐口气。

更后面的人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味跟着移动到了前面。

下一个检验我的人竟是那两兄弟,我瞅着他们走近,心里一动:那小男孩眼神纯净,而且神色间稚气未退,倒是个好欺负的主。

“翎,这次你自己检验,有不对的,我再更正。”那位哥哥说。

翎点点头,走上前。

我见状,冲他大吹了一口气,他额前的发丝飞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明显和先前的男人一样,怔住了,停下,疑惑地看我。

我朝他笑笑,眨眨眼。

他的眼神由疑惑转为讶然。他的哥哥也是。

“你好,翎。”我刚开口说话,顿时引来一片抽气声。

我奇怪望了望那些人,只见他们均是一脸的惊诧。我莫名其妙地转头看艳若,他一脸兴味但笑不语。

“哥,这女奴……”翎惊疑的扭头看哥哥,眼神寻求某种答案。

哥哥用怪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后牵起翎的手说:“这个女奴我们要不得,走。”

我一听有些急了,如果这么好欺负的主跑了,后面的买主有谁是变态就麻烦了!趁着翎回头,我立刻露出一付可怜兮兮想跟他走的表情。

“哥……”翎果然停住了脚步,拉住哥哥说:“我想要她。”

“她不行,要别个吧。”哥哥反拉他退到另一边。

翎又回头看我,我赶紧抛几个媚眼,然后又弱弱地望着他。

“哥——我想要她。”

真听话,一点也不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不行,翎,这个女奴要不得。”哥哥固执的反对。

“为什么?”翎反问,我也竖耳去听。

“你没看到她绳结数字的颜色?她是新鲜女奴。”

“我知道啊,白色——新鲜,可是有好几个女奴都是,为什么她要不得?”

“唉……也好,给你现成上一课。”哥哥说:“女奴是无法抵抗我们男人身上的媚香的,艳老板的媚香更是如此。正常情况下,中了艳老板媚香的新鲜女奴,别说神志不清,就是说话也不可能成句。而她——”指着我说:“你看到她有头脑不清醒,说话淆乱的情况么?”

翎摇摇头,“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女奴。”

“错了。说明这个女奴不受媚香的影响。换句话说,她不是普通人可以控制的,到少我和你控制不了她,明白了吗?”

翎终于点头,“明白了,她就像那些点了桉叶都驱不了的蚊蝇,买她回家养很危险。”

什么?居然将我譬作蚊蝇?!真不可爱!

“是的,所以走吧,她不是有钱就可以随便买的。”

翎回头看我,依依不舍,但终没再说什么。

后头的人似乎也犹豫不决,看了看我,陆续将木牌翻转,一个两个退了出去。

这种情况实在出人意料,本想找个好欺负的主,逃出牢笼,却演变成没人敢做我的主人!

我啼笑皆非,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耳边传来艳若的轻笑。“你还真是——总有让我惊喜的能力。”

我抬眼瞟他,冷哼一声。

他笑盈盈地走近,“既然没人要你,那么暂时‘继续’由我收留了。”

我疑惑。他笑容璀璨。

白色的纱帷飘然落下,把我从头遮到脚。

透过薄薄的白纱,朦胧地看到艳若走向另一个展台。

此时,我并不庆幸。

谁敢肯定:贩不出比被贩出更走运,或者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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